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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活著呢

虞溪晚的師妹叫做商韻,是商扶硯的女兒,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虞溪晚到達寶通寺的時候,商韻正在寶雄大殿誦讀詩經,接待虞溪晚的和尚道:“商姑娘心中掛念你,日日都會誦讀詩經為你祈福。”

虞溪晚看向殿中跪坐的人,商韻比他小兩歲,自從孃胎裡出來就氣血不足,個子比他矮很多,但脾氣比他火爆多了,若是不經常看見商韻臥病在床,他根本不會相信對方身子不好。

虞溪晚踏進大殿,從一旁的香臺上拿了三根香,走到商韻旁邊拜了拜,插好香,溫聲道:“師妹。”

敲著木魚的商韻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看見是熟悉的人後,眼睛一下就紅了:“師兄,是你?你還活著?”

虞溪晚無奈點點頭:“活著呢。”

下一瞬,商韻就直直的撲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我還以為你死了,嗚嗚,你沒死,太好了,你還沒死....”

虞溪晚將她接住,小心翼翼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沒事,別哭了。”

聽聞這話,商韻表演了個變臉,從虞溪晚的懷中退出來,氣勢洶洶的質問:“你沒事怎麼不說,也不傳個信,我和爹那麼擔心你,你還跑去徽州,太過分了!!”

虞溪晚就知道有此一遭,拉著商韻的手腕,將人往外帶:“先走吧,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在路上跟你說。”

大雄寶殿之上,確實不方便談話。

商韻只好收起心中情緒,跟著虞溪晚出了大雄寶殿。

兩人與住持做了告別,走上馬車,向著長安而去。

馬車滾滾,虞溪晚低著頭看著書籍。

沒等他看進去,商韻不滿開口:“你什麼時候看得進去書了,裝成這樣給誰看?”

虞溪晚悻悻收了書籍,解釋道:“不是我不給你們傳信,而是我當時的情況實在沒有辦法給你們傳信。”

這一點商韻倒是不懷疑,她所瞭解的師兄,是個萬事備全的師兄,只不過,商韻還是生氣:“那你後來好了,為什麼不回京城,為什麼要去徽州?”

虞溪晚道:“我當時身上的傷沒好全,我也不知道回長安是否安全,只能先去徽州給你們報個平安。”

聽見這話,商韻心底那點餘氣也消了。

“所以,到底是誰要殺你?”

虞溪晚沒打算瞞著她,直言道:“是虞知節。”

“又是他?”商韻皺起眉:“這人表面裝得像個翩翩公子,實際上黑心透了,你就該聽我的爹話,別跟虞家的人接觸。”

“他來大理寺接我,我總不可能待在大理寺不跟他出去。”虞溪晚笑了一下:“你別皺眉了,上次他沒能殺我,以後就殺不了。”

虞知節不過是跳樑小醜,兩人心知肚明。

“那你就這麼算了?雖然我不想讓你跟他接觸,但他欺你傷你,總要報復回來,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才行。”

“這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他好過的。”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商韻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感嘆道:“兩月沒回長安,一點兒變化也沒有,還是那麼多人。”

繁華之地,人來往往,永遠不變的是地方。

虞溪晚看著外面越來越熟悉的場景,出聲喊停車伕。

“我有點事,你自已先回去。”

說完便下了馬車,對著車伕道:“送姑娘回府。”

車伕連忙應下。

啟程時,商韻揭開車簾,喊他:“師兄,早些回來。”

虞溪晚微笑著點頭,目送她們遠去,等徹底看不見車影時,才回頭看向身旁的高樓。

昨日商扶硯與他說的三大商鋪之一——賭坊。

虞溪晚看過賭坊的內情,這賭坊是長安城一本地富商開的,開了不到三年,長安的賭坊不少,這家算是有潛質的一家,不過在長安城開店鋪,除了有錢,還得有勢。

據他了解,開業這兩年多,鬧事的情況不低於百次,這本地富商再是有錢,也經不起這麼亂來,所以在猶豫著將鋪子盤出去。

虞溪晚的目光落在賭坊門口,觀察了好一會兒,他才抬步走了進去。

賭坊很大,分為上下兩層,一走進就能聽見各種聲音,賭徒的歡呼嘆氣聲,骰子的滾動聲,坊管得意的笑聲。

虞溪晚看了一眼擠在桌子一圈上人,嫌棄的收回了視線,朝著旁邊 的坊管招了招手。

等人走過來後,問他:“你們主事的可在?”

虞溪晚在長安的名聲不小,但他很少出入這種場合,因此坊管並不認識他,聽見他的話,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客氣問:“公子有何事?”

“有關賭坊未來的大事。”虞溪晚壓低聲音道:“去告訴你們主事,我姓虞。”

坊管的眼睛倏地睜大,虞這個姓,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恭敬朝虞溪晚行了一禮:“原來是虞公子,還請跟我一同去樓上等待,我這就去叫我們主事的過來。”

虞溪晚嗯了一聲,跟著坊管走上二樓。

坊管推開一個包廂,比了個‘請’的手勢,道:“您裡面請,我這就去叫人。”

虞溪晚抬步走了進去。

包廂應該是他們專門會客的地方,佈局不錯,走過金絲楓樹繡破圖風,是一張楠木矮桌,兩邊各放了一個蒲團,矮桌之上是一套玉瓷燒製的茶具。

虞溪晚在蒲團上坐好,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停在牆上的字畫上。

是一幅老字畫,紙張泛黃,內容卻很生動,有山有水,有云有人。

虞溪晚看得正入神,包廂門被人推開,人未至聲已到。

“虞公子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虞溪晚收回目光,朝外看去,入目是一片深褐色的衣角,往上看,一個蓄著鬍子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後,中年人帶著笑走到虞溪晚對面坐下,客氣道:“在下李騰,乃是這賭坊的東家,敢問公子是虞家那位?”

虞溪晚淡聲回答:“虞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