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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想親

隨著院內的桃樹由嫩葉變成花苞,再從花苞變成果子,時間悄然在季節的更替中流逝。

虞溪晚坐在桃樹下的搖椅上,懷中抱著小春,正在給它梳理毛髮。

小春到這個家半個月,已經從筷子長的小不點長成了手臂長的小不點,體型雖然變大了,淘氣的性格一點沒改,拆家打架樣樣行,也只有在虞溪晚身邊才安靜一點。

“你太慣著它了。”鹿雲松注意到他的舉動,開口說。

“它還這麼小,慣著它怎麼了?”

“正是因為它年紀小,才要教它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昨日獵回來的錦雞又被它偷吃了,要是不管的話,以後長大了,出去偷吃村民的家禽怎麼辦?”

虞溪晚的動作一頓,抓著小春的身子顛了顛:“我說你怎麼長的這麼快,原來自已給自已加餐呢,小東西,還挺聰明。”

小春聽不懂,小春只會討好的舔虞溪晚的手。

“哎喲,討好我可沒用,犯錯了就要認罰,讓我想想,怎麼罰。”

小春還是聽不懂,只管拼命的把自已的腦袋拼往虞溪晚手中蹭。毛髮在手中掠起一片柔軟,虞溪晚就笑了:“這會知道錯了?”

小春繼續蹭,一邊蹭一邊哼哼唧唧。

虞溪晚樂不可支:“哪兒學的這毛病,真把我當你娘了?”

“不是爹?”

虞溪晚回頭看向鹿雲松,笑道:“你就非得跟我對著來?”

“我是好心提醒你。”

“你少說兩句,我更高興。”

虞溪晚視線在收回的瞬間變冷下來,剛剛鹿雲松看他的眼神,很冷漠,讓他有種回到了長安的時候。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你最近有想起什麼嗎?”

“沒有。”

鹿雲松說:“你這幾天總問我這個問題,你在擔心?”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互相看不清表情,虞溪晚扯了扯唇角:“我當然擔心,我一直希望你能早點想起來,要是你記起來卻不跟我說,我會很傷心的。”

“你真的希望我想起來?”鹿雲松問。

虞溪晚倏地起身,沒什麼表情的看著鹿雲松,須臾之後,唇角勾起一抹笑:“哥哥,你最近都不叫我阿晚了。”

“是嗎?”鹿雲松淡聲說。

四目相對之時,虞溪晚很輕的笑了一下。

“你可要快些想起來。”

“我盡力。”

虞溪晚就不繼續這個話題了:“有吃的沒?我餓了。”

鹿雲松看了他幾眼:“屋裡有糕點,你先吃點墊肚子,我去給你做飯。”

虞溪晚乖巧道謝,抱著小春進了屋。

鹿雲松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也跟著進了屋。

......

晚膳過後,虞溪晚坐在小板凳上欣賞夜色,鹿雲松端著幾塊切好的甜瓜坐在他旁邊。

“秦村長送來的甜瓜,嚐嚐嗎?”

虞溪晚拿了一塊送進嘴裡咬了一口,很甜。

“村長早上來,是想找你的。”鹿雲松低頭看著甜瓜,聲音不鹹不淡:“他來替秦姑娘傳話,說你讓她做的事已經做好了。”

虞溪晚看了他一眼:“你不問我讓她做什麼。”

鹿雲松搖了搖頭:“我沒有必要事事過問,你知道你自已在做什麼就好。”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之前是我的錯。”

虞溪晚就不理他了,默默吃著甜瓜。

鹿雲松卻抬起了頭,他在很認真的打量虞溪晚,像是重新認識一樣。

滿天星斗,猶如碎鑽灑落黑幕,鹿雲松忽然輕聲說:“阿晚,我想親你。”

虞溪晚抬起眸,似乎並不驚訝,笑了笑問:“只是親嗎?”

“只是親。”鹿雲松很肯定。

虞溪晚看著對方的眼睛,那本是一雙幽深的眸子,此刻像是遇見了什麼謎題一樣,困惑極了。

他很樂意為對方解答。

就算是,答謝這段時間的照顧。

虞溪晚放下沒吃完的甜瓜,轉身面對著鹿雲松:“你來還是我來?”

鹿雲松的視線緩緩下移,停留在虞溪晚的唇上,剛吃完甜瓜,唇上沾染了些許汁水,顯得很紅潤,他起身湊了過去,又停在半寸呼吸之間。

那雙眸子不再是困惑,而是突然到來,述說不出的情意,他的呼吸微沉,抬手護住了虞溪晚的後腦,下一瞬,親吻重重落下。

氣勢洶洶的感覺,瘋狂的侵入虞溪晚的領地,舌尖細細地掃過他的齒列,勾著他無處躲避的舌頭共舞。

虞溪晚眼眸微闊,睫毛簌簌顫動,快要呼吸不上時,對方終於捨得退去。

他們保持著親近的姿勢,平復呼吸。

虞溪晚抓著鹿雲松的衣服去看對方,只能看見那雙漆黑的眼眸中蘊著熾熱的神采,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語調拖得散漫:“怎麼樣,還來麼?”

鹿雲松退回去坐好,啞聲說:“不用了。”

他抬起手,遮蓋住眼睫,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虞溪晚靠著門框,目光略斜,垂眸理了理衣裳。

結果鹿雲松沒出聲。

虞溪晚又說:“沒有的話,那我就去睡了。”

說罷就要起身。

鹿雲松攔住他:“阿晚,你真的喜歡我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們不回長安了,一直在這裡住下去,好不好?”

虞溪晚看著他:“那你家人怎麼辦,你的記憶怎麼辦?”

院子裡陷入了沉默之中。

隔了很久,鹿雲松再次開口:“那如果——”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虞溪晚突然說:“一半的記憶代表不了什麼,不如等你所有的記憶恢復後再來談論這件事,你放心,在你記憶沒有完全恢復之前,我不會離開。”

鹿雲松的變化,虞溪晚看在眼裡。

鹿雲松對他的感情猶豫,這一點他也猜到了,他們都是人,人心都是肉長的,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難免會產生一些感情。

鹿雲松的記憶不全,感觀是不一樣的,等他恢復所有的記憶,說不定就會怨恨他編造了這一切,將他呼來喝去這麼久。

人心難測,亙古不變。

“你現在就別想那麼多,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其餘的,等你恢復記憶,我們再談。”

對方不配合,鹿雲松也沒辦法,只能回答:“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