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晚都發話了,秦素梅只能離開,但她也沒真的走,而是找到了鹿雲松。
“鹿大哥,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
鹿雲松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你們剛剛說什麼了?”
“就說了一下那酒的問題。”秦素梅困惑的目光落在鹿雲松身上:“鹿大哥,我還是不理解,你們兩個不是情投意合嗎,為什麼反而會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是啊,他們明明情投意合,為什麼虞溪晚會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鹿雲松蹙起眉,晦澀的視線落在院中人身上。
這幾日他又想起來一些往事,往事裡沒有虞溪晚,但有另外一個人,認識的人都稱呼他為虞瘋子。
他有瘋子之名,當行瘋子之事,鹿雲松與他交手幾回,都沒討到好處。
這些針鋒相對的過往,虞溪晚並沒有跟他提過。
鹿雲松只當他是不願意提起不高興的事,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秦姑娘,我和阿晚是情投意合,但我們還有一些事沒有解決,這些事不能與你說,也煩請你不要再問。”
“如果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兩人都下了逐客令,秦素梅不好意思再留下去,道了告辭後,轉身離開了小院。
這邊的動靜並未引起虞溪晚的注意,他還在思考關於他喜不喜歡鹿雲松的事情。
目前的結果是,他認為自已可能有一點喜歡鹿雲松,但也僅僅只是一點。那幾杯清酒,正好放大了這一點,才會讓他昨日沒有一點反抗。
他一個大男人,沒必要在這種事上忸怩。
反正他也沒吃虧。所以這件事翻篇即可。
至於他和鹿雲松的關係,也差不多該結束了。現在他傷勢已好,鹿雲松也在逐漸恢復記憶,此時回長安,時機正好。
.......
虞溪晚下定決心後,心情變化很大,不再是一副幽怨的模樣,對於鹿雲松有問有答。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的關係變得不一樣了。
虞溪晚在刻意逃避,對此鹿雲松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天夜裡,熄燈之後,鹿雲松偏頭看向裝睡的虞溪晚,語氣苦澀的問他:“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阿晚,你打算一直這樣不理會我嗎?”
虞溪晚只能睜開眼睛,回答他:“我沒有不理會你。”
“是,你沒有不理會我,只是在躲避我。”鹿雲松轉回頭,看著床頂:“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虞溪晚驚訝的看著他,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鹿雲松說:“真正互相喜歡的人,看見對方時,眼神會很明顯,但你看我的眼神,有羨慕,有怨恨,單獨沒有愛意。”
“或許你是不善於表達,但據我所知,相愛的人不會因為一場親吻,一場情事而躲避對方,所以,你根本不喜歡我。”
“對嗎,阿晚?”
虞溪晚覺得自已真是造了孽了,好不容易把自已說服,現在還要來說服鹿雲松!?
他不高興的時候,語氣難聽的很:“你沒聽秦素梅說那酒不能影響人心?我要是不喜歡你,那晚能跟你做?”
鹿雲松翻起身看他:“所以你心裡有我?那你這幾日為何對我這般?”
虞溪晚語氣一滯,氣笑了:“你就沒想過你自已的問題?”
“我?”鹿雲松困惑極了。
虞溪晚皮笑肉不笑:“哥哥,你不會覺得你的技術很好吧?”
鹿雲松表情出現一絲碎裂。
“我不想傷你的面子,想要淡忘這件事,偏偏你不依不饒,那我只好說了,那晚的你粗魯至極,我從未遭受過這種罪,現在我都懷疑,我與你是否合適。”
鹿雲松徹底碎了:“真的......這麼糟糕嗎?”
虞溪晚微笑著,語中絲毫不留情:“真的很糟糕。”
不是真的,而是真的‘很’。
能讓虞溪晚用‘很’來形容,可見其心理陰影有多大,難怪他最近一直逃避。
鹿雲松與虞溪晚對視幾秒,動作艱難的躺回了床上,背靠著虞溪晚,將自已縮成了一個團。
悶悶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對不起,阿晚。”
虞溪晚本來說的還挺痛快的,見他這般,倒有些愧疚了。
“你不必太自責,畢竟你也是第一次,我們又和尋常夫妻不同,都是男子,所以,就忘記這件事吧。”
鹿雲松沒接話,只是縮的更緊了。
虞溪晚盯著他的背後看了好一會兒,睏意來襲,打了個呵欠,準備入睡,正要閉眼,就見鹿雲松抖了一下。
他還以為自已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確實在抖。
虞溪晚知道這種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確實傷自尊,但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鹿雲松問話的語氣太煩人了。
好吧,就算是他說的過分了些,那也不至於哭吧?
人見人怵的大理寺少卿,就這點承受能力?
“哥哥?”虞溪晚戳了戳他的後背。
沒人應。
“鹿雲松?”
還是沒人理。
虞溪晚嘆了口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錯,我也有錯。”
依舊沒人理。
虞溪晚沒轍了,只能咬牙切齒的說:“其實也不全是痛。”
“不全是?”鹿雲松猛地轉身,眼眶紅紅的,很委屈的看著虞溪晚。
虞溪晚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再也不忍心說下什麼狠話。
“到後面還是挺不錯的。”
“怎麼不錯?”鹿雲松湊近他,滿臉期待。
虞溪晚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將這種細節形容出來,只能梗著脖子說:“就是還行。”
鹿雲松的表情一下就垮下去了:“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好。”
虞溪晚:“......”
真是造孽啊!
“你湊過來些。”虞溪晚喊他。
鹿雲松看著他沒動,虞溪晚只好自已湊過去,貼著鹿雲松耳朵,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你後面弄的....很爽。”
鹿雲松眼睛倏地亮了起來,臉上的驚喜根本藏不住。
“真的?”
虞溪晚小聲附和:“真的,真的,現在能睡覺了嗎?”
鹿雲松伸手將人摟進懷中,腦袋搭在虞溪晚的肩膀上,十分滿足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