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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可見

虞溪晚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他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

昨夜的記憶陸陸續續灌入腦海,他沒有斷片的經歷,因此昨夜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在閣樓上的親吻,床上兩人的對話,後面的荒唐....

他和鹿雲松....

虞溪晚緩了緩神,手下意識揉向腰間,不料貼上了肌膚。垂眸,才發現身上空空蕩蕩,雜亂痕跡肉眼可見。

他閉了閉眼,想起身,動了動,又發現手腳連同四周皆痠軟的沒有一絲力氣,尤其是尾骨這一塊。

虞溪晚笑了。

氣笑的。

他是能接受和鹿雲松親吻,不代表他也能接受和鹿雲松上床!

而且昨夜,他的情況明顯不對勁!

到底是誰?!

誰敢害他?!

“醒了?”

鹿雲松從外走了進來,手裡端著飯菜,他將飯菜放在桌上,同時與虞溪晚說:“你不起來,小春都不吃飯。”

虞溪晚有氣無力的想:別說小春了,他也不想吃。

“阿晚。”鹿雲松走到床前,有些緊張的問他:“你好些了麼?”

哪壺不開提哪壺,虞溪晚睨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昨夜的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鹿雲松低聲說:“我確實想與你親近一些,但不是在昨夜那樣的情況下,抱歉。”

虞溪晚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你是說昨夜不對?”

“今早秦姑娘來了一趟,我問過她,她說昨日的酒中加了肉豆蔻。”

肉豆蔻又稱為玉果,具有催情的效果。

鹿雲松酒量本就不好,其實昨夜的事他很多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回到家後,看著虞溪晚,心中的慾望到達了頂峰,他再也不忍不住......才有了這般荒唐的事。

“阿晚,我知你與旁人不一樣,這種事情應該等我們穩定下來....但意外已經發生,我不可能視而不見,你放心,此後我必定好生待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半分委屈。”

虞溪晚:“......”

他還能說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不能讓他哭哭啼啼,讓鹿雲松對他負責吧。

況且真正要怪罪的話,他也有錯。

昨日他明明感覺到不對勁,卻還是任由發展了下去。

算了,事情發生,追究下去沒有意義。

虞溪晚閉了閉眼,啞聲說:“把我衣服拿來。”

鹿雲松把放在櫃子上的衣服拿來放在床頭,見虞溪晚沒動手,就問:“要我幫你嗎?”

虞溪晚頓了一下,沒同意。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即便說服了自已這是一場意外,,但心裡還是堵得慌。他沒有朝鹿雲松發火,已經是很難得了,讓他好聲好氣面對鹿雲松,他是做不到的。

鹿雲松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又害怕他生氣,只能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

這一天過得十分難捱。

.......

翌日。

秦素梅帶著一個包袱上了門,彼時虞溪晚正躺在院子躺椅裡閉目養神,懷中抱著小春,好不愜意。

秦素梅先是跟站在不遠處的鹿雲松見了一禮,然後搬了門口的小板凳坐在了虞溪晚的旁邊:“我以前不懂,為何那些儒家大能都說想要過田園生活,現在看看你倒是有些懂了,原來即便在村裡子,生活中也不一定只有男耕女織,你的生活,確實很讓人羨慕。”

虞溪晚的臉在太陽下多了些暖意,他抬起眼睫,看了一眼秦素梅,語氣不善道:“你來幹什麼?”

“你在生氣?”秦素梅有些驚訝:“昨日我來見你時,鹿大哥說你還在睡覺,還問我宴席上的清酒是不是有問題,當時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駭人,可仔細看來又有幾分膽怯,我就猜想是那酒讓你們出現了問題。”

“現在來看,我的猜想是對的,但我還是跟你道歉,是我的錯,我們祭祀宴席上的酒分為兩種,一種是沒加肉豆蔻的,一種是加了的,這種加了的,一般都是給年輕小夫妻喝的,當時我想著你們和小夫妻也沒區別,就給你們拿了這種。”

虞溪晚表示很不理解:“祭祀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們喝這種酒?”

“我們祭祀求的不單單是風調雨順,還有人丁興旺,祭祀當日喝這種酒,更容易得子。”

“迂腐!”虞溪晚坐起來一點,面上看著正常,實際腦子裡還是一團亂。

秦素梅託著下巴看著他:“但是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生氣?你不是說你和鹿大哥情投意合嗎?那這酒應該是為你們助興才對。”

虞溪晚嗤笑:“我們都情投意合了,還需要這東西來助興?”

“你是覺得你們的感情被藥物牽引了?”秦素梅皺了皺眉:“你要是這麼想的話,大可不必,肉豆蔻雖然有些催情的效果,但它影響不了人心,如果你和鹿大哥不是真心喜歡,根本不會受它的影響。”

虞溪晚緩慢的轉過頭:“你說什麼,真心喜歡?”

秦素梅點頭:“對啊,那只是一味藥材,不過說一點都沒影響,那是假的,但它不是惡意的影響,如果你和鹿大哥不是真心喜歡,即便喝再多的酒也是沒用的。”

虞溪晚怔怔的望著秦素梅,眼神空洞且迷離,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呆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問:“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喝了這酒也有可能會出錯的吧?”

秦素梅想了想,否定說:“據我所知是不會的,其實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有一個郎君看上了我們這裡一位姑娘,但那位姑娘並不喜歡他,郎君苦苦追求無果,偶然間聽說了清酒的功效,便找機會灌了那位姑娘很多酒,但他並沒有成功。”

“那位姑娘始終堅持自心,我記得她酒醒後說過,在醉酒期間她十分難受,但她心裡記得,她不喜歡那位男子,她的全身都在抗拒,所以說,這酒並不能影響人心,只會讓人看清自已的內心。”

虞溪晚只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思緒在這一刻全部亂了套。

照秦素梅這麼說,他與鹿雲松發生的這一切,是因為他心悅鹿雲松。

怎麼可能呢?

他又不是鹿雲松什麼都不記得,他明明知道他與鹿雲松是仇敵,他們兩個遲早會刀刃相向,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鹿雲松?

就算昨日之事是他自願的,那也是他貪圖鹿雲松的身材,決不可能是因為他喜歡這個人!

“你怎麼不說話?”見虞溪晚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秦素梅更加覺得奇怪了:“難道你們出什麼問題了?”

虞溪晚的目光瞥過來,良久才開了口:“你覺得什麼是喜歡?”

秦素梅眼睛轉了轉,還是看不懂虞溪晚的意思,便跟著內心回答道:“喜歡應該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沒有理由,沒有起始,說來就來了,它能讓你開心,也能讓你難過,不過我覺得辨別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辦法,就是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捫心自問,這時候你想的是誰。”

虞溪晚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候他想的,只有一人。

鹿雲松。

可他怎麼會喜歡鹿雲松?

虞溪晚不相信,也不認同。

他將自已摔回椅子中,有氣無力的說:“我想自已單獨待會兒,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