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阿德善的話，姜雲摸了摸身上，很快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放到桌上，不過並未遞過去。
而阿德善雙眼綻放出了一抹光芒，上百兩的銀票。
這在草原上，可是一筆鉅款。
雖然周國和草原之間，互有貿易，但真正官方貿易，以及大型的特殊物品貿易，只能使用周國官方銀票來結算。
連銀子，黃金也不行。
得先使用銀子和黃金，兌換成銀票。
譬如草原上稀缺的鹽，絲綢等奢侈品，必須得用銀票結算，而草原上，銀票獲取的難度很大。
草原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是周國的詭計，用一些印刷的錢幣，便能換走大量草原上珍貴的馬匹，牛羊，皮毛，礦產。
但對此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鹽等物品，也是草原上必不可少的生活物資。
姜雲緩緩說道：“只要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這張銀票便是你的了。”
“首先，最近齊玉山，有沒有什麼異樣發生？”
聽到姜雲的詢問，阿德善反而是皺眉起來，有些詫異的看了姜雲一眼。
這位周國人，都在準備前往齊玉山了，難不成對齊玉山一無所知？
阿德善沉聲說道：“這位貴客，齊玉山可不是尋常之地，它在很久以前，算是咱們草原上頗為出名的神山。”
“據說在很久以前，齊玉山上物產豐富，動物也不少，咱們草原胡人的祖先，靠著在齊玉山上打獵，也能衣食無憂。”
“直到後面有一天，天空有一道黑影，落在了齊玉山上，從那天開始，整個齊玉山上的動物都紛紛逃走，消失無蹤。”
“而上了山，貼在地上，彷彿能聽到山的呼吸聲，齊玉山彷彿活了一般。”
“所以被咱們胡人的祖先，奉為神山，早些年時常前去供奉山神。”
難怪阿德善聽到自己的問題，會是這個反應，這座山，可不是什麼有沒有異樣發生這樣簡單。
旁邊的玲瓏倒是好奇的問道：“早些年時常去供奉山神？現在就不去了嗎？”
阿德善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供奉山神，每年都需要不少牛羊，但後來大家發現，好像那位山神老爺並不太喜歡保佑大家，大家漸漸的也就不去了……”
眼看著姜雲依舊是捏著那張百兩銀票沒有鬆手的跡象，阿德善明白，自己的回答還沒能讓對方滿意。
他也不斷的思考著關於齊玉山的事蹟，他隨後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口說道：“對了，前不久咱們馬市，也來過一夥人，出手也頗為闊綽，並且要找嚮導前往齊玉山。”
說完以後，阿德善實在是想不起什麼關於齊玉山的訊息了。
因為齊玉山太偏僻了，並且那裡的水草並不肥沃，連遊牧的牧民，也不願意到那一片生活。
姜雲見狀，也知道問不出什麼東西，便將這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收到銀票後，阿德善想了想，還是低聲說道：“二位，你們倆被人盯上了，那人叫紇骨卡，有著十幾人的隊伍，專做搶劫之事。”
草原上，像紇骨卡這樣的人不少，戰時，紇骨卡這樣的人，便會被召集起來，前往南方的周國劫掠。
閒時，紇骨卡便會帶著人，在草原上四下游走，尋找目標劫掠。
姜雲聽到這個訊息，倒並不算奇怪，只是笑了笑。
很快，二人吃了饢餅，喝了牛奶，稍微恢復了一些精力後，便走出帳篷，玲瓏也察覺到，不遠處的帳篷角落，有一個胡人鬼鬼祟祟的盯著他們二人。
兩人很快騎上新換的馬匹，繼續向北而行。
而就在兩人離開後，剛才鬼鬼祟祟偷看他倆的胡人，則迅速轉身跑去，很快，紇骨卡帶著十幾個騎著馬匹的胡人，奔騰跟了上去。
姜雲和玲瓏朝著北邊，剛騎馬走了約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身後跟來的十幾匹馬。
“來得倒是挺快。”玲瓏嘴角流露出笑容。
很快，紇骨卡便帶著人，將姜雲二人，四匹馬都給攔了下來。
這十幾個人，都人高馬大，精壯不已，身上都配著彎刀，凶神惡煞，其中紇骨卡眼神凌厲，攔住二人後，用帶著幾分蹩腳口音的周國語言說道：“你們，把，錢交出，來。”
“交錢、不殺。”
雖然蹩腳，但倒是簡單明瞭，姜雲和玲瓏對視了一眼。
玲瓏揉了揉手腕：“我在京城閒太久了，剛好熱熱身。”
也就不到半炷香時間，這些一個個高壯如牛的草原漢子，紛紛被玲瓏給打倒在地。
一個個，基本上都骨折著，躺在地上，放聲哀嚎。
雖然玲瓏嘴上說著許久沒殺人，但真動起手來，還是留了手，並未真取了這些人的性命。
唯剩下紇骨卡楞在原地，他雖然能猜出二人的身份不太一般，畢竟兩個中原人，就敢深入草原腹地。
但他卻沒想到，光是這女子便如此厲害。
他和手底下的弟兄，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這些人是聽令行事。”玲瓏說著，手中輕輕拋著一柄匕首，眼帶殺機的看向紇骨卡：“你是主謀，對吧？”
感受到了玲瓏眼神內的殺氣，紇骨卡迅速下馬，噗通一聲跪下，說道：“饒，饒……”
他一時著急，倒想不起來命字該怎麼念。
“饒命是吧？”玲瓏正要殺了此人。
姜雲則是開口說道：“先別殺他。”
姜雲騎馬過去，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紇骨卡。”
“你瞭解齊玉山嗎？”姜雲沉聲問道。
齊玉山？
紇骨卡愣了一下，那破地方，偏僻得要死，別說人了，牛羊都見不到一頭。
他這種幹劫掠生意的人，沒事上那鳥地方去幹啥？
“不瞭解嗎？那殺了吧。”姜雲轉身就要離開。
紇骨卡毫不猶豫的喊道：“瞭解，我瞭解。”
“把你的這些手下也都帶上，另外，去取兩套你們胡人的衣服。”姜雲沉聲說道。
聽到這，玲瓏猜到了姜雲是要扮成胡人，她疑惑的看向姜雲，目光中帶著幾分困惑。
好端端的，扮成胡人幹什麼呢？
姜雲不是和狐族的人關係不錯嗎，即便是遇上了，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興許是察覺到了玲瓏眼神中的疑問，姜雲答道：“有備無患……”
姜雲來的這一路上，倒是思考過許多。
狐族的人，突然如此大規模的趕來北方草原的齊玉山，能為什麼呢？
它們現在滿腦子想的那可都是復活狐族妖聖。
想到這，姜雲面色凝重了些許。
很快，一行人，便迅速的朝北方齊玉山的方向而去。
這一路上，姜雲的腦海中也在思考著，狐族妖聖，真在齊玉山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