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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人故意為之

裹著溼答答的衣裳,九初走出桃花苑,定睛盯著靠在馬車簷上睡著的時禮,她柳眉緊皺,沒有喊,換作平日,她肯定是要呼喚一聲的。

“表姑娘趕緊回去換身衣裳吧!別涼了身子”

同樣出桃花苑的公子哥,忍不住擔憂的道了一句。

那弱態的柔美,是個男人都忍不住憐惜。

九初淺笑,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也正因那一聲表姑娘,時禮已經醒來,看到九初那狼狽的模樣時,他臉色大變,震目銳利,跑了過去。

“表姑娘…你怎麼這副模樣?”

對於時禮的問候,九初寡淡的應了一句。

“無事…”

說完就緊著袍子朝馬車上走去,而呆愣的時禮被身旁的公子哥拍著臂肘,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直到九初上了馬車,時禮才明白事由,皺著眉,臉色鐵青,低吼。

“桃花苑的主事是幹什麼吃的?連廊角壞了都不知道?”

一旁的公子哥見時禮周身寒冽,忙垂身道。

“時大人,下官也溼了身,這會兒有些發冷,我就先走了啊!”

時理沒應,只擺了擺手。

緊接,他看向馬車內,忖思了片許,走了過去。

途間,時禮悔恨,早知道就不接那狗屁請帖了,自做主張,讓表小姐吃了苦頭,他時不時側眸朝車內張望,想開口,但又覺得……。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眯眼靠在車壁上的九初緩緩睜眼,淺淡開口。

“今日落水之事,與桃花苑主事無任何關係,具體是因為什麼,時大哥應該清楚”

聞言,時禮眯了眯眼,沉聲。

“表小姐放心,此事定會查清,不能讓你白受這苦”

少主再三囑咐他,要保護好表小姐,可如今,不僅讓她受了委屈,連身子也寒氣得很。

對於女子染寒,傷了身可是涉及到以後能不能懷子嗣。

想到這兒,時禮心中越發恐慌,不知該如何向少主交待。

九初未應,又靠在了車壁上,上下貝齒不停碰動,發出細微的磕磕聲。

她也是拼了,為了裝柔弱,連最起碼的溼衣也不能用內力烘乾,只得強硬承受。

回到正宮,九初第一時間換了衣裳,時禮讓劉嬤煮了薑湯來,書房那邊剛好又傳了信,讓時禮前去。

九初捧著薑湯一口一口的喝著,心裡卻在尋思。

書房傳喚,應是表兄回來了。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書房

“可知罪?”

強勁略帶怒意的沉聲夾帶著陣陣蟾蜍聲響在正宮,讓書房門口的守衛也忍不住陣陣發顫。

他們少主鮮少這般黑臉,這一次或是真的出了事。

“少主息怒,屬下自去大牢受刑”

時禮很清楚他主子的脾性,所以還不等万俟玄說出原由,他便自行請纓。

無非就是,沒保護好表小姐,再有明知桃花苑的活動,私自替她接下請帖。

一旁的澹臺瑾未語,只靜靜聽著。

臨視窗,万俟玄雙手負背,一襲寶藍雲錦長袍隨風而動,鶴髮被一支銀杏形狀的銀簪緊別而起,流暢的側臉似那崑山天成的璞玉般,矜貴即薄離。

“九兒與本主有婚約,就算今生不能相惜,但那是母親遺託,保護他也是本主的職責,不過才離開幾日,竟出了這等事,你說,如何對得起她,對得起死去的萬輔大人?”

當万俟玄轉身那一刻,時禮的臉色越發煞白,他千不該萬不該,自以為是。

“本主說過,就算真要替九兒找沉著官婿,也會問其她的意思,而不是私自做主”

一字一句,如萬雷轟頂,万俟玄也越走越近,緊盯兩米開外的時禮。

“咚…”

時禮終是承受不住威壓,無力跪在了地上,雙手匍地,揚聲。

“屬下這就去領罪”

話落,起身退了出去,書房的氣氛凝了幾秒,万俟玄又看向澹臺瑾,道。

“可認真查過,廊角為何突然破裂?”

“回少主,聽恩師說,半月前亭樓各處翻了新,把犄角旮旯都塗了新漆,至於長年泡水的亭柱都檢查過,更別說廊角了”

万俟玄眯了眯眼,沉聲。

“大司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

澹臺瑾點頭:嗯,臣檢查過,廊角事先被內力震破了縫,隨著重量增加,這才導致。

停頓了幾秒後,澹臺瑾又道。

“至於表姑娘落水,也確實無人指引她坐那廊凳”

“行了,此事暫定,明日朝會再說”

万俟玄淡掃了身邊人一眼,冷道。

“是…”

澹臺瑾退出了房間,万俟玄沉思了片許,朝九初房間方向而去。

這廂,九初雖及時換了衣裳,又喝了薑湯,可沒使內力的前提下,她與普通老百姓無異,不過片會兒的時間,全身開始無力,小臉兒潮紅,冷汗也是一顆一顆順著額頭耳頸流下,劉嬤瞧著不對勁兒,急得嘴裡罵罵咧咧。

“那死大夫,時大人都通知了這麼久,也不見來,是不是死在半路了啊!不行,老奴得去看看”

九初聽著這席話,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劉嬤剛跑到門口,見到來人,來了個急剎,忙行禮。

“少…少主”

“你這麼急做什麼?”

万俟玄說話的同時,眸子卻朝房間內看去,九初那搖搖欲墜的身子,他一個閃身,銜接抱在懷中,皺了皺眉,朝劉嬤厲道。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怎麼照顧九兒的,都高熱了,也沒見身邊有個大夫?”

“少主息怒…時大人早喊了,也沒見大夫過來,老奴這才想著跑出去看看的”

“呼…呼…呼…”

劉嬤的話剛落,一個約莫五十左右的老者一邊擼袖擦汗,一邊解釋。

“少…少主,小的走錯了方向,這才…”

“趕緊的”

万俟玄不耐煩的開口。

“是是是…”

万俟玄把九初放在床上,立於一旁,大夫則快速把起手脈來,緊接又開啟藥箱,拿出銀針,一邊施針一邊言語。

“表小姐裹了寒,小的得趕緊為她驅寒,不然溼氣浸體,以後難懷子嗣啊!”

万俟玄擰著眉,沒搭話,可那臉色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相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