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留下?”
夜玄指了指自己，滿臉不可置信。
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鱗瀧緩緩轉過身，雙手負背，解釋道:“你沒有聽錯，明天炭治郎出師，你留在這裡。”
夜玄傻眼了。
按照一般流程，培育師完成教導任務達到出師標準後，出師之日當天便會由鬼殺隊派來的人帶往試煉之地。
完成試煉，才算正式加入鬼殺隊。
眼看出師在即，沒想到來這麼一出。
“鱗瀧老師，請告訴留下我的理由。”
聞言，鱗瀧微微頷首沉吟道:“鬼殺隊，並不適合你。”
沉默片刻，夜玄抬起頭，一臉正色道:“兩年前眾鬼襲擊村子，殺我父母，屠滅全村，若非您及時出現將我救下，恐怕早已殞命，而今雖然學藝不精，但好歹也能自保，懇請您讓我加入鬼殺隊吧，只要能給死去的人們報仇哪怕讓我跑後勤也在所不辭！”
鱗瀧看著這個目光堅定的少年，搖搖頭，嘆息道:“夜玄，老實說，你的資質·······恐怕連成為鬼殺隊後勤人員都夠嗆，別說加入鬼殺隊，若明日真放你進去試煉······與送死沒什麼區別。”
說到最後，鱗瀧低下頭，看向懷中的狐狸面具，滿是老繭的雙手輕輕摩挲。
夜玄看到面具，頓時明白了什麼。
猶記得，老師說過，他們倆師兄弟是第108屆弟子。
每當出師之人便會贈予特製的面具，據說會帶來好運。
可是，往屆的前輩們，試煉活下來的不到十人。
由此可見，試煉中的兇險殘酷。
“夜玄，為師給你找了份武館教練的工作，雖然算不得什麼，至少溫飽沒問題，再過幾日，便去報到吧。”
鱗瀧收起面具，轉過身淡淡道。
“老師！”
“請讓我去吧！”
撲通一聲，夜玄跪在地上。
鱗瀧沉默。
寒風呼嘯而過，雪花洋洋灑灑，落在二人衣物上疊起厚厚一層，遠遠看去，似乎與白茫茫的大地融為一體。
“好。”
不知過了多久，天狗面具下傳來滄桑沙啞的聲音。
夜玄大喜。
“謝謝師老師成全！”
然，還沒等高興幾秒，下一句話鋒急轉。
“但，得透過三個考驗。”
“成功透過，我不再留你。”
“如若失敗，還是安心做一個普通人吧。”
說罷，便不再多言。
“多謝師父！”
夜玄緩緩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隨後，鱗瀧領著二人到空曠處，腰間取出兩柄木刀，淡淡道:
“你們切磋一番，務必使出全力。”
“木刀脫手為止。”
二人接過刀，相顧無言。
炭治郎深吸一口氣，平復心裡緊張的情緒。
畢竟，要和朝夕相處兩年多的師兄切磋，還是頭一次。
夜玄看了老師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哪怕不是為了直死之魔眼，他也會加入鬼殺隊。
系統任務不過順帶而已。
因為，要完成斬盡世界上所有鬼的系統終極目標，靠他一個人確實有點難度。
別說殺鬼，連鬼在哪兒都不知道。
還得找個專業組織才行。
“師兄，承讓了！”
下一秒，炭治郎的聲音打斷思緒。
二人躬身一禮，下一瞬，炭治郎腳尖輕點，眨眼間躍至眼前，劈斬而下。
好快！
夜玄暗暗心驚，集中注意力，提刀向上格擋。
鐺！
兩刀相接，一個巧妙的側身卸掉第一波攻勢後，炭治郎不依不饒，再度提刀，上斜劈來。
這一刀，近到幾乎貼著鼻尖劃過。
與此同時，夜玄赤瞳不知不覺中轉為淡紫色，眼中的世界也從此刻改變。
感知開啟！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
漫天雪花、空中落葉、日輪花耳飾，全部凝滯不動。
但若仔細觀察，所有事物並非完全靜止，而是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運動。
對此，夜玄並不意外，畢竟在系統空間揮刀的時候一直處於全滿狀態，早已習慣。
眼下這種狀態，毫不誇張的說，足以擊敗炭治郎無數次。
夜玄並未著急出手，後撤一步，輕鬆躲過。
雖然老師讓切磋，但第一次對戰照顧自己這麼久的師弟，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幾番回合下來，夜玄一直避而不戰，頂多也就格擋幾下。
看似狼狽，實則藏盡鋒芒。
這一點，旁邊觀戰的鱗瀧看得真真切切。
炭治郎每一次進攻全部擋下。
夜玄每一次防禦彷彿提前預知一般，擋得恰到好處。
幾個回合下來，不得不讓他懷疑，是不是炭治郎故意放水了。
畢竟，按照夜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不應該有這種反應速度。
另一邊，炭治郎越打越心驚。
雖說確實放水了，可師兄神乎其神的提前預判怎麼回事？
而且，師兄從未進攻，一直被動防守。
隨著不斷交手，炭治郎的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
可面對夜玄無懈可擊的變態防禦，心中漸漸生出一種無力感。
交戰後期，施展全力也僅僅擦到過衣角。
甚至，心裡居然產生一種師兄無敵的錯覺。
“夠了。”
“到此為止吧。”
最後，鱗瀧宣佈結束。
至此，二人躬身一禮。
“師弟，承讓了。”
夜玄撓頭一笑。
“師兄，承讓。”
炭治郎汗顏無比道。
沒想到，一向弱不禁風還整天摸魚的師兄居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鱗瀧深深看了夜玄一眼，又道:“此次算平手，給你們幾小時恢復體力，晚上還有一場訓練。”
臨走前，扔下一句話:
“炭治郎，戰鬥不是兒戲，務必全力對待，去機關陷阱訓練二十次。”
聽到最後一句話，炭治郎傻眼了。
本想著偷偷放水讓師兄不至於應付不過來，沒想到還是騙不過老師。
“一起訓練吧。”
這時，一隻大手搭在炭治郎肩膀上。
“師兄也一起嗎？”
炭治郎有點不知所措。
畢竟，上次一起訓練還是三個月前。
“走吧，師弟，比比咱倆誰先完成二十次。”
夜玄勾肩搭背，咧嘴一笑。
炭治郎沒說什麼，但大抵明白了什麼，心底暖暖的，微微一笑。
“好，那就比比，這次我要全力以赴了嗷。”
“嘿嘿，輸了的話得請師兄吃糖葫蘆哦。”
“誰請誰還不一定呢。”
················
夜幕降臨。
篝火旁，三道人影隨火光不停搖曳。
鱗瀧腰間三把真刀，取下其二，遞給倆人。
“老師······您這是·····”
當見到真刀那一刻，炭治郎瞳孔微微一縮。
“接下來，你們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