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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再遇怪老頭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

“哎哎,你這老頭又來騙吃騙喝了,去去去,一邊去!”門口夥計將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轟到一旁,堵著門就是不叫他進。

“哎,你這年輕人,怎麼看不起人,老頭子哪回沒給錢啊,起開起開!”老頭貓著腰就要往裡鑽。

“切,上回你就沒給錢,昨個兒被怡紅樓打出來的不是你個死老頭?”夥計不甘示弱。

周不凡循聲望去,只見面前的老者正是上次賭坊遇到的那一個,只是那老頭跟著自己下注贏了不少銀錢,按理說找個地方安心養老不成問題,可依舊是衣衫襤褸,原來竟是去了青樓。

大爺還是大爺啊,這一把年紀了,嘖嘖,真是厲害啊,周不凡心中由衷感到佩服。

“咦,小子,你怎麼在這?”老者一指坐在裡面的周不凡。

隨即,打量周不凡幾眼,“小子,我上回給你的秘籍你應該沒看吧,年輕人要節制啊!”

夥計見這老頭居然認識周不凡,一個愣神間,老頭進了大堂。

老者一屁股坐下,“相遇即是緣分,小子,回去好好學學那本秘籍,今天你請客,就算是回報我老人家啦。”

“小二快上酒上菜,酸菜魚快端上來,這魚可比那樓子裡的強多了。”老者不滿的拍著桌子喊道。

小二不知所措看看掌櫃又看看周不凡。

“去吧,這銀子算他的酒菜錢,今兒我請老人家。”周不凡掏出一塊碎銀拿給小二

至於那本書,他只是當初隨意翻看了一下,隨後便放在了舅舅家的房間,老人家只是掃了他幾眼便能看出他沒學,想來這老爺子定不是尋常人,或許是位隱士高人,看樣子回去以後得好好研究一番才是。

周不凡心中如此想著,對老者拱手道,“老人家,有緣再會,小子還有事情要忙,先行離去了。”

老頭扣著腳丫子擺擺手,“去吧去吧,記住了,好好練,好好學。”

隨即掌櫃的將周不凡送出門外,打發一夥計與周不凡前去王家磚瓦鋪子。

路上,帶路的小夥計碎碎念著,“周家小哥,你可千萬別被那老騙子給糊弄了,千萬別信他的鬼話,那老東西壞的很吶,咱這附近的鋪子哪家不認得他,那就是個騙吃騙喝的主兒,也就你讀書人心善……”

談笑間行至一作坊門前,此處便是王家磚瓦作坊。

小夥計掏出臨行前掌櫃給的書信,快步進了街邊鋪子,稍許片刻這鋪子的掌櫃便親自迎了出來,一口一個周老弟叫的好不親熱。

來人名喚王長林,是天香樓掌櫃王長髮的叔伯兄弟,之所以這麼客氣是因為王長林信中告訴他:此人便是酸菜魚的提供者,此人今後對家族還有別的用處,萬萬不可得罪,儘量與之交好,並囑託自己他所購磚瓦等物件,一律按最低價結算。

既然大哥對此人推崇備至,那他這做堂弟的也只能遵從兄長意願行事,畢竟那酸菜魚可是在主脈那邊得了不少好處。

看過樣品談過數量價格之後,王長林表示明天就可以派人送貨去周家村,只是這路途不算近,磚瓦這些東西又沉重,一天也只能送一趟。

周不凡表示可以,反正又不是隻有一輛牛車送貨,一次最少十來輛牛車,那也能拉不少,別的建材這鋪子裡也有,周不凡便全部都在這訂拉,也省下四處去跑了。

王長林給的價格也很是實在,直接給了最低的成本價,周不凡知道這是王長髮的面子起了作用,一再表示感謝,商業胡吹一番,帶著二人離去。

忽然間,一陣嘰裡咕嚕聲傳來,三人肚子開始鬧騰起來。

周不凡這才想起早已倒了飯點時間,可是三人還沒吃飯。

沿街隨便找了一個飯館,三人進去要了一些吃食,這小館子的飯菜與天香樓的味道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勝在實惠,同樣多錢在這可以吃更多東西。

飯間,周不凡跟小二打聽了鏢局的位置,小二說沿著這條街走到頭,左拐再右拐便是鏢局一條街,城中大大小小的鏢局都在那邊,想來舅舅的鏢局也在那邊。

既然來了城北,舅舅又在這邊,豈能過門而不入呢,周不凡便想去探望一下。

飯罷,三人按小二所說來到了鏢局一條街,各家鏢局門口都掛著招牌幌子,遠遠的便看到了:王記鏢局的幌子。

來至門前往裡一瞧,舅舅正在督促幾個徒弟練功,“舅舅忙活著呢。”

“哎呦,凡兒來了,快些進來,散了吧,都散了吧。”王一刀一看大外甥來了滿臉歡喜,立馬揮揮手叫一眾徒弟解散,結束練功。

徒弟們練了半天,早就盼著休息了,聽到師傅這麼說,自是滿心歡喜,心中對周不凡更是感謝,恨不得這貨能天天來。

周不凡拿出兩串銅錢交給牛狗二人,“兩位哥哥一路勞苦,這點錢你們拿著給家裡買些米糧啥的,我想在舅舅這留宿幾天,兩位哥哥先行駕車回去吧,勞煩哥哥幫忙照拂一下家中媳婦。”

說話間,周不凡將最後一個揹簍拎了下來,“對了,你二人回去告訴族長,明日便可叫人開工建房,沒事你倆明日便可打魚……”

周大牛接過銅錢咧嘴嘿嘿直笑,“曉得了,凡子兄弟放心便是,有俺哥倆在,定會照看好弟妹。”

週二狗揮揮手:“那我們先回了兄弟。”

二人駕車離去。

周不凡將沉甸甸的揹簍交給鏢局夥計,便徑直去了院裡。

整個鏢局其實就是一個小院子,大門口那有兩間門房,東西左右兩排廂房,西邊是夥計徒弟們睡的大通鋪,胡一刀也睡在其中一間,只不過是個單間罷了。

東邊是客房、伙房,正面房間是議事廳,賬房,庫房,後院則放了馬匹車輛。

中間的過道鋪著青磚,左右兩側擺放著石桌石凳石鎖石墩,兵器架子上放著斧鉞刀叉長槍短棍。

順手抄起一把腰刀,周不凡還比劃了幾下,惹得身後眾人哈哈大笑,又檢視了其它刀劍等一應武器,周不凡直皺眉,心道:這個些東西質量太差了,前世十塊錢一把的菜刀,放在這裡都能算神兵利器!

周不凡略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些刀劍大都是由生鐵打造而成,由於冶煉技術的限制雜質太多,時間久了,這些刀劍上便會出現沙眼,使用過程中也會崩口或是折斷。

“小凡,喜歡哪個?儘管拿去便是。”王一刀見周不凡盯著這些武器看來看去,還以為這外甥是相中了哪一款呢,這才出聲。

周不凡搖頭加擺手,“謝謝舅舅,我不要,我就看看,這些刀劍品質太差了,你們就用這個呀。”

“汗~,這些刀劍都是新添置的,已經相當不錯了,府衙用的也不過如此,那些名揚天下的寶傢伙,豈能到了咱們手中啊。”王一刀淡淡開口,心道:你個臭小子,讀書人懂什麼,我這些刀劍不比官差用的差好不好,甚至略勝一籌。

“那我給舅舅打幾口刀如何?不敢說比的上哪些有名的寶傢伙,但至少比這些強,不說是削鐵如泥也差不多吧。”周不凡指了指面前的武器夾子一臉臭屁的嘚瑟著。

“你小子,嘿。讀書舅舅不如你,但這打鐵你小子差的遠啦。”說話間舅甥二人便進了大堂,早有夥計端上了茶水。

王一刀對著門外一招手,“你們幾個去賬房支點銀子,今晚多做幾個好菜,給我外甥接風洗塵。”

“咱去大舅那吧,我教教你倆打鐵,爭取早點給你們多打幾口寶刀出來。再說了,我這次來還沒去過大舅那邊呢。”周不凡放下茶盞說道。

“那行吧。準備車馬。”王一刀對門口幾個徒弟吩咐一聲,徒弟應聲而去。

王一刀指了指其中兩人,“今個兒我就不在家吃了,你倆跟我走。”

“師傅師傅,那還加菜嗎?”一個負責採買的夥計跑來詢問。

王一刀揮揮手,“你們買了吃吧,就全當改善伙食了。”

很快一輛馬車便被牽至門前,周不凡王一刀率先上了車,兩個徒弟這才坐在了車轅處。

“把我帶的籮筐給搬上來。”馬車剛起步,周不凡便出聲大喊。

馬車嘎然而止,立馬有人將籮筐給搬到了車上,眾人心道:這人真的是師傅外甥嗎?原本以為那籮筐裡面是帶來的禮物呢,弄了半天還要帶走,真是的……

周不凡絲毫沒有覺得尷尬,王一刀揮揮手,馬車朝著王記鐵匠鋪而去。

王記鐵匠鋪

或許因為地理位置相對偏僻,也或許是因為天氣炎熱,今天的鐵匠鋪子難得的清淨,只剩下陣陣蟬鳴聲。

王大錘喝了半兩酒水,正在堂屋竹床上酣睡,陣陣鼾聲傳出老遠,王小丫這丫頭百無聊賴的守在街邊鋪子裡,手中蒲扇輕搖,哈氣連連卻在想著心事。

忽聞街上傳來車馬聲,本以為來了生意,抬頭望去卻見是二叔的馬車,頓時興趣啞然。

"咦,表哥!表哥怎麼和二叔一起來了。"

王小丫頓時來了精神,扇子一丟,繞過桌子直奔門外。

“二叔來了吖。”王小丫笑盈盈迎上前去,卻是故意裝作沒有看到那心心念著的表哥。

“嗯,丫頭,你爹在家吧。你凡哥也來了。”王一刀很是溺愛的看了一眼大侄女,又指了指一旁低頭要拎籮筐的周不凡。

王小丫眨巴一下大眼睛,“哎呦還真是表哥啊,我還以為是新招的夥計呢,嘻嘻,表哥快跟二叔進屋歇歇腳,喝口水,我去喊爹爹。”

“爹,爹,我二叔來了。”王小丫跑進堂屋。

“來就來唄。”王大錘翻翻身子。

“我表哥也一起來了,你快起來啊爹。”王小丫上前搖晃王大錘的肩頭。

“哦,凡兒也來了啊。”

王大錘一骨碌身坐起來,快速穿好鞋子,在門口木盆裡洗了把臉朝著前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