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如往常一樣起床,身邊依舊沒了兩女蹤影。
周不凡起身洗漱過後,對照書本又新學了幾招動作,倆媳婦兒一個忙著做飯,一個抽空去餵了驢餵了豬。
飯間,
牛狗二人來取了漁網等用具,現在打魚的事情周不凡已經全部交給了二人,哥倆也是盡職盡力毫不懈怠,周不凡只有偶爾前去幫忙,就當是散心娛樂了。
起初周不凡本想叫二人直接將漁網拿回家,但想想又有些不妥。
首先他倆需要每天將魚送回來,反正都得回來,索性就把漁網一起留下晾曬,其次是他倆不會修補漁網,雖然幾塊網輪流使用,但每回多多少少都有損壞。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打卡,周不凡按天給二人結算工錢,即便是他叫二人晚上將漁網拿回家,估計二人還是每天早上都來打個照面算是簽到,他要不然作為老闆的周不凡怎麼知道他們按時上班了呢。
現在家裡有了魚塘,除了拿去賣的全部養在了裡面,旁邊就有溪流到不用擔心引水問題,而這溪流的源頭是自家後院的一眼泉水,記憶中這眼泉水從未乾涸過,周不凡家中飲水也是取自這裡。
“娘子,想家沒啊?”周不凡放下碗筷擦擦嘴問道。
姐妹倆對望一眼不明白周不凡是什麼意思,家?這不就是他們的家嗎?
周不凡見兩人滿臉問號這才開口:“嗨,是這樣啊,你倆好些日子沒回過孃家了,前段日子大舅哥他們來討銀子又被你倆給罵了回去,也不知家裡現在如何了,剛好家裡還有兩塊肉,你倆回去看看家人吧,順便一人再拿條魚。”
“夫君~,謝謝夫君,夫君在哪,哪裡就是我的家。”趙怡然一臉感動的帶著哭腔道。
趙怡霖,“我也是,夫君在哪哪就是家。”
“反正家裡也沒啥事,你倆回去的時候順帶看看誰家有狗崽子,弄倆個回來,咱這麼大的院子,晚上總得有個值夜的吧。”說話間周不凡指了指周圍的院子。
趙怡然看看四周點頭道:“夫君說的是,村裡確實有幾家養狗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小狗崽,還有就是人家萬一不給呢?”
“不給就給些銅板啊,一個小狗崽應該不值幾個錢吧。”周不凡起身拍拍屁股回了一句。
“可是夫君,你若是不去的話,我倆路上害怕,萬一被那孫家村的賴子搶了東西去怎麼辦?”趙怡霖指了指孫家村的方向。
“哈哈”周不凡笑了。
“娘子莫慌,那孫二賴子早就被山裡大蟲咬死了,我親眼所見,你仔細想想看,是不是自上回吃蛇肉之後就再沒見過那貨呀。”周不凡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
倆人想想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當即點點頭。
“行了,你倆收拾一番,待會兒我找人趕車送你倆回去便是,省的一路走的怪累。”周不凡丟下一句話便出了門。
哪知一開門他卻傻了眼,這什麼情況啊,怎麼這麼多人聚在自家門前。
“小凡出了。”
“叔來了。”
一個個族人主動打著招呼,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一般。
看著一個個族人,周不凡心道:莫不是昨晚他們一時感動給我送的石炭,現在又後悔了想要討要回去或是來要錢?還是有什麼別的事情?
正在思索之間,一個年紀較大的老漢顫巍巍走上前來,周不凡認得這老漢,照族裡輩份他應該喊一聲大爺,這人與族長屬於同一輩分,也是自己這一支的長輩。
老頭來至近前緩緩開口,“小凡啊,大爺就替他們這些個後生說吧。”
周不凡“大爺你說,啥事啊。”
“小凡吶,後山鬧了野豬這事你也知道,家家都指著那幾個山頭挖野菜呢,現在來了幾個畜生,鬧的孩子們都不敢去挖菜了,這不是斷了咱們的活路嗎?
昨個兒你獵殺了一頭野豬,還把肉都分給了族人,族人們心裡也都記著你的恩情。
可是那幾頭畜生還在山上,族裡女人孩子們依舊不敢上山,聽今早去那邊挖菜的人回來說,山裡怪叫聲不斷,貌似是什麼東西在叫喚。
這為了村子的安全著想,也想著能把幾頭畜生趕走,這些個後生商量了一下,想請你跟他們一起去後山看看,當然若能再獵到幾頭野豬就再好不過了。”
老頭顫巍巍講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周圍的族人更是滿臉希冀的看著周不凡,生怕周不凡搖頭說不。
周不凡聽完一臉的為難之色,心道:說了半天你們還不是惦記著那幾頭野豬嗎,這是吃肉吃上癮了啊。
不過嘴上卻說:“大爺,這事兒還真是不巧,今個兒我家娘子要回孃家一趟,她倆女人家一來不會趕車,二來路上我也不放心吶。”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說話。
“諸位,聽我一句勸,為了咱們大家夥兒人身安全著想,那後山最近還是不用去的好啊,你們想想看,那後山幾時有過野豬,這野豬定是從別的山頭被趕過來的,那東西人都不怕,現在既然跑這邊來了,說明啥啊?”周不凡看了一眼眾人。
眾人紛紛搖頭。
周不凡繼續:“你們想啊,那肯定是有野豬害怕的東西佔了它們原來的地盤,這些野豬人都不怕,卻是怕那東西,想來那東西也不怕人吶,既然有人聽到了有東西在叫,說明那東西離著不甚多遠了,所以大家還是不要去的為好啊!”
眾人聞言相互看看,紛紛搖頭散開,一陣唉聲嘆氣。
因為他們覺得周不凡說的好有道理,畢竟那可是村裡唯一的讀書人,大家又都是同族,他豈能誆騙大家,為了家人安全著想,還是回去告誡一下家中女人孩子吧。
周不凡為啥這麼說呢?因為吃飯前他隱隱聽到了後山方向傳來的吼聲,原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方才聽人說起這才確定了下來。
而那似有若無的吼聲他曾在動物園中聽到過,因為距離較遠聽著有些像獅子又像是老虎。
這裡有沒有獅子他不知道,老虎想來應該是有的,如若不然怎麼會流傳著打虎英雄的故事。
本想將心中猜測說出,但又沒有親眼見到,故而說的隱晦一些,希望那些族人能別去冒險。
雖然那頭驢並不牴觸周不凡,幾次進城他也趕過幾回,但他的車把勢卻並不咋樣,甚至說車技有些惡劣。
既然說了媳婦要回孃家,他也就只能親自去送一趟了,大不了送到村口附近就回來,旁晚再去接就是,家裡有驢車的事情他還不想叫老丈人知道,天知道那倆老頭子會是啥想法。
周不凡牽著驢走在下面路上,換了一身破衣裳的倆媳婦兒坐在車上,一個豁口木桶裡裝了兩條魚,這桶還是之前原主的財產呢,籃子裡裝了兩條野豬肉。
一般人要是走孃家肯定會梳洗打扮一番,再怎麼也得穿好點不是嗎?
兩女一番商量後卻故意穿的破破爛爛,原因只有一個:怕孃家人來家裡打秋風!
村口大樹下聚集了十幾個扛著鋤頭的男人,一群挎著籃子的女人嘰嘰喳喳。
這群人,大部分都是一早堵在門前的那些人。
見周不凡走來,立馬壓低了聲音,但周不凡還是聽到了三言兩語。
一箇中年婦女掐著腰道:“他一個人都能獵回來兩頭豬,你們這麼多人還不如他一個?”
“什麼厲害東西,我看啊他八成是嚇唬咱們的,不就是怕咱們去獵了那野豬,今後他沒的獵了嗎?”又一個婦人插了一嘴。
“就是,我看也是這回事,有厲害東西他怎麼沒事,昨個兒大家去山上抬野豬咋就沒看到,偏偏這會兒咱們去就有了比野豬還厲害的東西。”
“你們十幾個大男人手裡拿的這是秫秸?這鋤頭管著幹啥的,一人一下那野豬也能給打半死……”
眾婦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髮著牢騷,幾個心有不甘的男人想想女人們說的話也覺得是那麼回事,他們還就不信了,自己十幾個男人拿著鋤頭還能打不死一頭野豬?
他們確實是能打死,但那野豬也不傻,豈能一動不動任由他們打殺。
“要去你們去吧,俺是不去,媳婦跟我下地去。”一個跟周大牛略有幾分相像的男子,瞪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扛著鋤頭扭頭就走。
看兩口子離去,帶頭的男人衝二人方向喊道,“二牛,你不去莫後悔啊,賣了銀錢沒你份啊。”
二人卻是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夫君,他們怎麼能這樣說你……”趙怡然嘟起小嘴鼓著腮幫子顯得很是不悅。
“夫君停車,我與她們理論去,不回家了,我找她們討回咱的豬肉,拉去城裡賣錢!”趙怡霖也氣的著實不輕,不由出聲叫嚷。
周不凡莞爾一笑,“娘子哎,昨晚的豬肉早就進了她們肚子了,這會兒估計都變成屎了。你去哪裡討要啊,莫不成要去茅房裡找啊。”
一句話惹得二女直翻白眼,三人嬉鬧著朝趙家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