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之中,白面書生的聲音顯得無比清晰:“宋大人,這是命運為你準備的試煉。你必須做出選擇——是阻止這場混亂,還是接受天命的引導,解開石碑的秘密。”
宋慈的手緊握著銅錢,目光堅定。他知道,這一刻的決定,將徹底改變他的人生軌跡。
命運的抉擇
密室內的光芒猶如烈日,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白面書生與黑衣衛士的戰鬥停滯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向“天命石碑”。它的符文不斷變化,似在訴說著某種古老的秘密,而宋慈,站在光芒的中心,手中緊握“天命玉牌”。
“宋大人,”白面書生的聲音透過光芒傳來,低沉而清晰,“石碑的力量已被喚醒,而你,是唯一能夠解開它的人。請做出你的選擇——是相信天命,還是繼續抗拒它?”
高遠冷哼一聲,厲聲道:“宋慈!此人滿口胡言,分明是在蠱惑你!‘天命石碑’不過是古人遺留下來的偽物,你若信他,便是助紂為虐!”
宋慈的心中如狂風捲起的海浪,他明白,無論選擇哪一方,都將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冷靜下來,低聲道:“天命是否真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的安危與天下的公正。”
天命的顯現
宋慈舉起“天命玉牌”,光芒透過玉牌,照射在石碑之上。剎那間,石碑震顫起來,符文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開始重組,最終拼湊成了一幅清晰的畫面。
那是一幅巨大的戰場圖景,戰鼓震天,刀光劍影。北方的鐵騎如潮水般湧來,摧毀了一座座城池。畫面上還出現了汴京城,城牆破碎,火光映紅了夜空。而在戰場的另一側,一群身披素衣的文士正向朝廷上疏,懇請停止內耗,集中力量抵禦外敵。
“這是……未來的戰爭?”宋慈喃喃道。
白面書生點點頭,語氣中多了一絲急迫:“北方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而朝廷卻沉迷於內鬥,無法集中力量。石碑的預言揭示了這一切,我們必須聯合有識之士,改變這一命運!”
“如何改變?”宋慈轉頭看向白面書生,聲音冷峻,“若是讓你掌控這股力量,你的所謂‘改變’,會不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白面書生沒有迴避他的質疑:“我所追求的改變,是讓朝廷重新聚焦國家根本,停止那些無謂的權力爭鬥。宋大人,你比任何人都明白,現如今的朝廷有多麼腐朽。如果不盡快改革,這片土地終將淪陷!”
朝廷的內憂外患
高遠見宋慈有所動搖,憤然道:“宋慈!你可知道,你現在聽信的,是一個罪犯的謊言!他想要顛覆朝廷,這才編造出這些荒唐的預言!”
白面書生冷笑:“高統領,我不過是揭露真相罷了。你們這些權臣,正是阻礙改革的根源之一。如今北方的契丹與金國早已虎視眈眈,而朝廷中那些人卻只知爭權奪利,坐視百姓流離失所。這難道不是事實?”
高遠臉色一變,卻未再反駁。
宋慈目光復雜地看著兩人,腦海中飛速梳理著眼前的局勢。他深知,高遠與白面書生代表的,分別是朝廷的兩種極端——一個是腐敗的權力中心,一個是激進的改革者。而自已,必須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條真正能救萬民於水火的道路。
石碑的終極密碼
石碑的符文開始再次變化,這一次,它呈現出了一段文字:
“山河破碎,生靈塗炭,唯正義與智慧可破迷局。大災之後,必有重生。”
宋慈默唸著這段文字,忽然明白了石碑的真正用意。它並非僅僅是揭示未來,而是引導人們尋找解決之道。那段文字中的“正義與智慧”,正是他始終堅持的原則。
他抬頭看向白面書生,沉聲道:“你所說的改革未必是錯,但若以犧牲百姓為代價,我絕不允許!”
白面書生凝視著宋慈,緩緩道:“若是由你來推動這場改革,我願將這力量託付於你。”
宋慈一怔,未料到白面書生會如此說。
高遠卻拔劍怒吼:“宋慈!別聽他胡言亂語!這分明是想拉你下水!快將他拿下!”
風暴的落幕與新的開端
密室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宋慈站在光芒的中心,手握“天命玉牌”,面對著兩個完全不同的選擇。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不相信命運,更不相信權謀。我只相信,一切選擇都應以百姓為先。”
說罷,他用盡全力將“天命玉牌”放在石碑之上。一瞬間,石碑發出一道耀眼的光束,直衝雲霄。密室震顫,光芒散去,石碑上的符文化為虛無,只留下了一片空白的石面。
白面書生長嘆一聲,臉上浮現出釋然的笑意:“宋大人,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高遠則愣在原地,似乎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宋慈轉身,語氣堅定:“白面書生,你雖有改革之心,卻過於激進。今日,我不會讓你繼續蠱惑人心。但你的話,我會記住,我會用我的方法,讓朝廷迴歸正軌,守護這片山河。”
白面書生點點頭,緩緩跪地:“宋大人,我願將一切託付於你。”
尾聲:風暴之後
數日後,汴京城的天空終於放晴。宋慈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提議革除弊政、整頓軍備,並將白面書生的計劃簡化為一套可行的改革方案。雖然阻力重重,但他的努力漸漸贏得了一些同僚的支援。
而那塊“天命石碑”,則被他秘密封存。宋慈明白,它所揭示的未來雖是警示,卻並非不可改變。他的選擇,正是為了證明,人定勝天。
故事的尾聲並非結束,而是新的開端。風暴雖暫時平息,但命運的齒輪依舊在緩緩轉動。宋慈的下一段旅程,仍將充滿挑戰。
沉沙之謎
新年的鐘聲剛剛敲響,汴京的寒冬依舊籠罩在濃霧中。宋慈身披斗篷,走在熙攘的人群裡。他的步履沉穩,卻難掩眉宇間的疲憊。幾場複雜的案件後,朝廷漸漸採納了他的建議,一些新的規章制度正在推行。可他深知,前路仍是荊棘遍佈。
“宋大人!宋大人!”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宋慈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青衫的官差急匆匆跑來,手中舉著一封加急公文。
“何事如此匆忙?”宋慈接過公文,拆開一看,眉頭頓時緊鎖。
“潮州府境內的惠江河道發現了大量遺骸,疑似沉入河底多年。”那名官差喘著氣解釋,“地方官請求朝廷派遣高人協助查明此案,皇上指派您親自前往。”
“沉入河底的遺骸……”宋慈喃喃自語,眼中浮現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曾在潮州任職,對那片土地並不陌生。如今再次受命前往,他隱隱感到,這並非一起尋常的案件。
惠江河的隱秘
潮州府。
宋慈踏上江畔的泥土,冷風裹挾著江水的腥味撲面而來。惠江靜靜流淌,表面泛著粼粼波光,似乎掩蓋了一切波瀾。然而,當地官員的神情卻無比緊張。
“宋大人,這些遺骸是在清理淤泥時發現的,初步估計至少有百具。”縣令趙清正小聲彙報,神色慌亂,“且看骨骼分佈,似乎是有人故意沉入河底。屬下實在不敢擅自定奪,只能向朝廷求援。”
宋慈點點頭,走到江邊,低聲問:“屍骨是否有異樣?可有明顯的致命傷?”
趙清正遲疑了一下,道:“大人請隨我來。”
幾人走入河岸臨時搭建的棚屋內,只見一具具骸骨整齊排列,每一具都被清理乾淨。宋慈蹲下身,用小刀輕輕撥動其中一具骸骨,目光銳利。
“這些骨頭……是受過酷刑的痕跡。”宋慈低聲道,他指著一根肋骨上的裂痕,“骨裂整齊,顯然是刑杖所致。”
趙清正聞言大驚:“酷刑致死?那這些人……豈不是冤魂?”
宋慈沒有立刻回答,他繼續檢查其他骸骨,發現了更多可疑之處:不少頭骨的後方有鈍器擊打的痕跡,而肋骨和指骨處還有掙扎的跡象。
“這些人不僅被酷刑折磨,死前似乎還遭到鈍器襲擊,最後才被拋入江中。”宋慈緩緩站起身,目光變得更加深沉,“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屠殺。”
消失的記錄
當晚,宋慈在縣衙翻閱了所有與惠江有關的舊檔案,卻發現關於這些遺骸的記錄竟然寥寥無幾。
“難道是有人故意銷燬了相關的文書?”宋慈心中暗忖。他知道,這些遺骸的來歷必然牽涉重大問題,否則不可能連一絲線索都不留。
第二日一早,他來到惠江附近的村莊,試圖從當地百姓口中獲得更多線索。然而,每當他提起“河中發現的骸骨”時,村民們要麼支支吾吾,要麼迅速閉口不談,彷彿害怕招來禍端。
“宋大人,”隨行的捕快忍不住說道,“這些村民一向淳樸,今日卻反應如此反常,顯然是有難言之隱。”
宋慈點了點頭,忽然招呼一個年過七旬的老漁夫問道:“老人家,這條江上是否曾經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
老漁夫聞言大驚,連連搖頭:“大人,老朽不過是個打漁的,不敢亂說什麼呀!”
宋慈並未強迫,緩緩從袖中取出幾錠銀子遞給他:“老丈,這銀子是對你剛才幫忙指路的酬謝。若日後記起了什麼,請隨時來縣衙找我。”
老漁夫遲疑著接過銀子,欲言又止,最終低聲說道:“宋大人……若您真要查,去江口南邊的楓林村看看吧。那地方,早年間出過事……”
楓林村的秘密
楓林村位於惠江下游,因大片的楓樹林而得名。宋慈帶著捕快趕到村中,卻發現這裡一片蕭條,許多房屋早已荒廢,甚至連村民也寥寥無幾。
在村口的破廟裡,宋慈找到了一名老嫗。她蜷縮在角落,雙眼渾濁,但看到宋慈後,竟突然驚恐地喊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宋慈蹲下身,輕聲說道:“老人家,我並無惡意,只想查清當年的真相,讓亡者安息,也讓活著的人不再惶恐。”
老嫗瑟瑟發抖,半晌後低聲說道:“你們若是想查,就去後山找那口井吧……那些年,那些人,就是從那裡消失的……”
“那口井?”宋慈心中一震,隨即讓捕快帶路前往後山。
後山的井
後山的楓樹林密密匝匝,一片死寂。捕快很快找到了老嫗所說的那口井,井口早已被亂石封住,彷彿是有人刻意為之。
“開井!”宋慈一聲令下,捕快們立刻動手搬開亂石。不久後,一股刺鼻的腥臭氣息從井中湧出。井底露出一片黑水,隱約可見一些白色的碎骨漂浮其間。
宋慈心頭一沉,低聲道:“挖開井底,看看還有什麼。”
幾個時辰後,一具具殘破的骸骨被打撈上來,與惠江河中的骸骨如出一轍。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們在井底發現了一塊銅牌,上面刻著幾個模糊的字:“天牢罪囚”。
“天牢?!”宋慈心中驟然一緊。這些骸骨的主人,竟然是朝廷囚犯?但為何會被秘密處死,又為何被沉入河底?
謎團非但沒有解開,反而變得更加複雜。宋慈隱隱意識到,這起案件可能牽涉到朝廷內外的巨大陰謀,而這條井,只是通往更深黑暗的一扇門。
沉沙暗影
水下的駭人發現
楓林村後山的古井揭開了暗藏多年的黑幕,宋慈回到惠江岸邊的臨時查案點,心中難掩沉重。井中的銅牌、惠江裡的骸骨,都在昭示著一段慘烈的過往,而這背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將真相掩埋在滔滔江水之下。
“宋大人,打撈工作有了新的發現。”捕快匆匆跑來,帶著幾分緊張,“河底淤泥中發現了一些特殊的鐵製枷鎖,還有佈滿鏽跡的刑具。”
“刑具?”宋慈眉頭一皺,迅速趕往江邊。
撈上來的鐵製枷鎖佈滿了鏽斑,但依稀還能辨認出“大宋刑部”的印記。宋慈蹲下仔細檢視,發現枷鎖的一端斷裂,顯然是被強行掰開或鋸斷的。
“這些人被帶到這裡時,是戴著刑部的枷鎖。”宋慈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憤然,“卻在此遭遇毒手。他們是何身份?為何會被押解到此,卻無人知曉?”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接著說道:“繼續擴大搜尋範圍,任何可能的線索都不要放過。尤其是那些可能證明這些人身份的物件。”
失落的檔案
當晚,宋慈在潮州府衙內調閱了刑部的所有舊案記錄。
“宋大人,這些年從京城押解至潮州的犯人不多,但記錄中有幾批犯人的去向,確實是模糊不清。”一名書吏翻著案冊,小聲說道。
宋慈接過案冊,仔細翻閱起來。他發現,十多年前,有幾批“重犯”被押送至潮州,但相關記錄卻戛然而止,既沒有明確的審理結果,也沒有刑罰的執行記錄。
“這些人,是當時的什麼案件?”宋慈沉聲問道。
書吏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些人都是以‘謀反罪’或‘通敵罪’被判處流放或死刑的。但大人您知道,這些年朝廷鬥爭激烈,所謂‘謀反’之罪,其中真假……”
宋慈點點頭,合上案冊,目光深邃:“也就是說,這些人很可能並非真正的罪犯,而是被權貴鬥爭牽連的犧牲品。”
他站起身,緩緩說道:“我要查的,不僅是這些遺骸的真相,更是將他們送入絕境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