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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蠻荒古體

“咳、咳!看來你早就到了!為何之前不出手,以你的實力救下他們一部分人應該不會太困難!”

凌清遠緩緩出現在青年身後,嘴角的那抹鮮血顯得那張年輕的臉龐有些妖異。

“你很不錯……區區世俗之人,能有這份身手實屬罕見!救他們?沒必要,一群廢物而已!活著也是浪費資源。”

俊逸青年看著凌清遠的出現,眼中有著欣賞。

“呵呵!這就是門派中人嗎?如此冷血與畜生何異?”

凌清遠一臉譏笑地看著這個一臉自傲的俊逸青年,看他的年紀應該是要比自己小上不少。

“找死!”

俊逸青年聞言,眼中怒火升騰的瞬間,手中的巨錘向著凌清遠的頭顱砸來,在他們眼中,師門是絕對不容侮辱的。

鏘。

凌清遠雙臂一架,利刃在前堪堪擋下青年的一錘,可是體內的氣血翻湧讓他十分難受,強忍著體內的震盪他腳步一錯,手臂如同一條毒蛇一般,順著青年的手臂就纏了上去。

手上利刃貼著青年的脖頸劃過,青年一仰身的同時一個膝撞襲來,逼迫得凌清遠不得不抽身躲避,可是青年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想跑?哼……”

青年臉上露出不屑,身體靠著一個鐵板橋硬生生拉了回來,手臂化為利爪如龍蛇般纏上凌清遠的手臂。

呲拉……

凌清遠的衣袖應聲撕裂,露出的手臂上三條長長的血痕,青年的三根手指死死嵌入凌清遠的手臂中。

凌清遠一驚,一轉身手化蛇形向著青年手腕攻去。

“哼!”

少年鬆手躲避,還不等凌清遠抽身,巨錘呼嘯而來!

凌清遠雖然知道這青年不簡單,但是沒想到對方如此難纏,眼中寒芒一閃,咬牙間一側身……

轟。

嗤……

凌清遠的胸膛結結實實的捱了一錘,一股巨力衝進體內橫衝直撞,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就如同被青年這一錘徹底粉碎了一般,一股股鮮血向著喉間湧動,一粒粒細小的顆粒充滿口腔,他咬著牙想要將這股鮮血壓制回去,可是無奈嘴一張,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湧而出,其內還夾雜著一塊塊內臟碎片……

“你……嗬、嗬……屠村……是……是……門主的……的命令。”

青年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子會如此決絕的硬扛自己一記殺招,以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與自己換命,更加不會想到,男子手上那殘破的碎片竟然會如此鋒利,自己手上的護臂竟然沒能擋住,但是內心的傲氣還是讓他在臨死前把所知道的資訊告訴了凌清遠。

一股鮮血在青年咽喉噴出,青年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看著凌清遠,嘴中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緩緩向後倒去。

“門主?竟然還有幕後黑手……”

聞言凌清遠雙目爆睜,目光看向倒地的青年,一個閃身撲了上去。

“他在哪裡?那個門主是誰?……他是誰……”

凌清遠如同瘋魔,拼命的搖晃的青年那死不瞑目的屍體,可是死人註定無法回答他的疑惑。

“你……們……知、道、嗎?”

緩緩回過頭,凌清遠的雙眼通紅,看著一個個躲在村裡以充滿仇恨的眼光看著自己的那些老弱婦孺。

……

今夜的胡海村註定無眠,股股沖天而起的血腥氣息瀰漫,陣陣微風拂過,彷彿帶走了冤魂的執念,又彷彿送來了新的生機。

直到天際微微泛起魚肚白,一道身影踉蹌的從胡海村走出。剛來到村口的他,忽然間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沾滿鮮血的臉龐埋進了雙膝之間,癱軟的雙手間,那柄殘破的利刃已經不見,只有著陣陣嗚咽的聲音從身影的嘴中傳出。

嗚咽聲是如此的淒涼無助,就算他將整個胡海村人屠盡,也沒人告訴他那門主是誰。

原本他以為,將這幾個村莊屠戮殆盡後,自己的血海深仇就能得報,自己也就能安心去尋那些讓自己思念之人了,可是如今……

漸漸的嗚咽聲緩緩停止,人影再也沒有了動靜,在他身下的地面緩緩被鮮血染紅,一抹光芒在那身影的胸前亮起,如同星光是那麼的耀眼。

“你還不能死,凌清遠、你還不能死!你妹妹的仇還未報,你養父養母、那些父老鄉親的仇也還沒報!你怎麼能就此死去……你個懦夫。”

“罷了!十年了,已經有三千多條生命為當初的事付出了代價,夠了!這些年你為了復仇付出了太多了,孩子!他們不會怪你的,你累了,好好休息吧!一切都結束了……結束了……”

意識海中,凌清遠陷入了掙扎!正在他的意識漸漸消沉之際……

“這氣息……族人的氣息!我族的傳承終究還是延續了下來嗎?古、月、冥、蒼!我們的計劃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一道呢喃之音縹緲響起,仿若在天邊又仿若在耳畔,但是凌清遠的意識卻是漸漸消沉……

外界,凜冽的風彷彿是在為這一幕人間慘劇嗚咽!天邊的曙光緩緩升起,想要驅散這血腥的陰霾。

胡海村內,原本熱鬧充滿生氣的景象消失不見,村口的廣場上、村內的屋舍內,一股股沖天的血腥之氣瀰漫在清晨的空氣中。

旭日初昇,驅走了一絲絲陰霾,照耀著廣場上一具具屍體,廣場前的小溪已被染成紅色,湖海村,數百人無一活口。

當旭日照在那具跪在村口的身影時,露出其胸膛插著的那柄碎片,碎片已經被他胸膛流出的鮮血包裹,當血痂在陽光下裂開,一縷縷金色的光輝顯露,緩緩的在空中彙集,那插入凌清遠胸膛的碎片此時也開始了顫抖,緩緩的從凌清遠的胸膛中退了出來。

就在此時,四周忽然狂風驟起,在狂風中那碎片開始緩緩的漂浮起來,如同有著莫名的力量託舉著它一般。

當那塊碎片飄浮到凌清遠頭頂時便停止了下來,上面的一塊塊血痂開始掉落,當血痂掉落在空中的一瞬間,在被金色光芒照耀到的那一剎那,突然如同遇到了炙熱的高溫一般,一股股青煙冒起,原本拇指大小的血痂最後只餘下點點熒光。

“這……不……不!古、月、冥、蒼!你們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吾族……這就是我們費勁心血儲存下來的族人……!!”

呢喃的聲音仿若泣血,一股蒼涼之意伴隨著四周嗚咽的風聲遠去。金色的光芒緩緩凝聚,在那塊碎片上顯露出一個渾身瀰漫金光的小人。

小人抬頭看著初升的旭日,眼中有著瘋狂。抬起手臂向著旭日遙遙一指,但是在其身前突然出現一道屏障,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幾乎將他這才凝聚的靈體擠得再次潰散。

“罷了!罷了!終究不再是那個時代……不過既然甦醒了,那總得做些什麼……”

小人收回手指,眼中有的精光閃過,下一秒低頭看著下方那具毫無動靜的軀體∶“咦!哈哈……哈哈……希望,我看到了希望!古、月、冥、蒼!還有希望,我們古戰一族還有希望……”

金色小人手指掐訣,向著利刃碎片一點,碎片整個化成一團金色的光芒,如一把利劍般筆直的刺進了凌清遠的天靈,一股無形的氣浪擴散,帶起一陣陣煙塵。

“以吾先天之魂:塑、源!”

金色小人眼神怨恨的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陽,下一秒整個人化為流光跟隨著碎片鑽進了凌清遠的天靈。

霎時,凌清遠的身體彷彿是被金光切割成了好幾塊,一道道金色光芒從凌清遠的體內射出,緩緩的在他的體外形成了一座鐘,沒錯一座虛幻的鐘。

似乎是能量不夠,這座鐘很是模糊,甚至有些時隱時現,但是這一切完全不妨礙它散發出的那一股股威壓,就連四周的空間也在那一股股威壓之下露出了一條條漆黑的裂縫。

“受吾之傳承,行吾之大道。吾以魂力為汝開闢轉身之道,吾意念為汝開闢規則之路!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意識海中,凌清遠仿若是掉進了無盡的深淵,意識一直在墜落,永無止境!

可是下一秒,呢喃之音出現,凌清遠明顯感覺到有著什麼東西猛的鑽進了自己的腦海。

他感覺腦海中一股劇痛傳來,使得本就經歷了十年地獄般折磨的他連一瞬間都沒有撐住,瞬間雙眼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

“嗯……好疼……”

咔嚓!

迷迷糊糊中,那股頭痛瘋狂侵襲而來,凌清遠翻身狠狠一拳砸在身前的大地上,可是下一秒,一聲木材斷裂的聲音傳入耳中,轟隆一聲巨響,凌清遠感覺身體一墜往下掉了下去。

本能性睜開眼,一個閃身躲進了一旁的黑暗中,手在腰間摸了摸,那柄利刃已經消失不見。

“這裡是……”

在黑暗中觀察了一下身處的環境,凌清遠眼角漸漸有著溫熱的液體流出。

那熟悉的書桌,那熟悉的房門,還有那熟悉的床……這屋子裡的一切他都無比熟悉!

可是這一切明明已經在十年前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啊!難道……

猛然間,凌清遠瘋了一般的跑出了門,絲毫沒理會天邊初升的旭日,跟著自己的記憶轉身來到堂屋,看著牆上掛著那張華國曆∶2002年6月1日,壬午馬年,乙巳月,庚子日。

“謝謝你!謝謝!”凌清遠知道,這一切都是那道呢喃聲音的主人賜予的。

沒錯,他回來了!他回到了那個讓他痛苦了一輩子後悔了一輩子的事件之前,給了自己挽回一切的可能。既然如此,那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讓悲劇發生……還有,究竟是誰指使了這一切,既然時間重來!那麼,為你遮掩的面紗我必將一張張的撕碎!我一定會抓到你……

下一刻,凌清遠的腦海又是一陣脹痛,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組組奇怪的動作,如同烙印般深深的鐫刻進他的腦海中無法磨滅。

“蠻荒古體,古族第二絕學!大成可與神族比肩。”

隨著一組組動作的相互配合,一整套體術牢牢刻印進了凌清遠的腦海,如同福臨心至般幾個大字出現在其心間。

凌清遠腦袋還有些渾渾噩噩,與神族比肩?

難道真的有神魔的存在嗎?

“哥,你幹嘛呢?”

一女子弱弱的慵懶之音突然從一旁的一間屋子內傳來。

聞言凌清遠的身體一顫,收回思緒,轉頭看著一個睡眼朦朧的女孩,瞬間淚水如同決堤一般簌簌落下,只見那小小的木窗內,一張睡眼惺忪的小臉此時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哥,你怎麼哭了?今天不上學,你起這麼早幹嘛?”對於凌青遠的淚水,女孩雖然有著不解,但是還是面容一震急忙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沒事,你慢點!哥沒事。”

凌清遠看著這個小自己幾分鐘的妹妹,急忙上前攙住。

“這麼大了,你不會是做噩夢被嚇的吧!丟人不丟人……”

女孩擦了擦凌清遠眼角的眼淚。

感受著那真實的觸感,凌清遠心中無比的踏實。

“咦……今天太陽打西邊起來的?你倆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這時剛從河邊洗完衣服回來的唐悅有些驚奇地看著兄妹二人,這兩個傢伙平時要是放假不都得睡到中午去了,怎麼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很是難得啊!

“嬸嬸早!還不是我哥,一大早爬起來發瘋……把我給吵醒了!”女孩嘟嘟嘴,轉身上前挽住了女子的胳膊撒嬌道∶“嬸嬸,我餓了!”

“傻丫頭,怎麼能這樣說你哥呢?鍋裡有吃的,自己拿去!”女子臉色嚴厲地看著女孩,但是眼中的寵溺絲毫不掩藏,看著女孩跑向廚房的背影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道∶“記得先刷牙!”

“怎麼了?做噩夢了?”唐悅將手中剛洗好的衣服放在一旁,上前擦了擦凌清遠眼角殘留的淚痕,那冰涼的手上有著厚厚的繭子,刮的凌清遠的臉有些微微發疼。

“沒有、我沒事嬸嬸!我幫你晾衣服吧!”凌清遠急忙上前就要端起裝衣服的盆。

“好了,快!去刷牙,等嬸嬸忙完了帶你和霜霜去鎮上買衣服,趕緊的!等會坐不上車就麻煩了。”唐悅搶過凌清遠手中的盆,摸了摸他的頭徑直向著後院走去。

“嬸嬸!你放心!既然重活一世,那我必將盡我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你們!既然要去街上,那我應該去看看他吧!畢竟……現在的我可是很缺錢的……”

凌清遠的眼神中出現一抹悲傷,但更多的卻是邪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