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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灰宰藍中(十六)

錄音被意外走露,崩潰的喊聲似乎能直擊心底:“天人五衰的真面目是——武裝偵探社。”

真是夠了這該死的世界。

警部駐紮後操場上的空地,被忽然隕落的飛行器砸出深坑,持槍警衛小心的包圍上去。

“別動!”

艙門開啟,走下來一個鬍子大叔大聲笑著:“別緊張,你們指揮官在哪?”

“舉起雙手,雙膝跪下!”警衛厲聲喝斥,“你們是偵探社的同夥嗎,那個炮彈是什麼東西,按照剛才的速度衝撞下來,裡面的人應該已經粉身碎骨了才對!”

福地櫻痴捋了捋鬍子:“嗯,你說的沒錯,這傢伙確實乘坐體驗感很差,坐裡面屁股癢了都沒辦法撓。”

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讓警員越發警惕,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回扣。

“等一下。”旁邊走出一個人抬手堵住槍口,將噴膛而出的子彈握進手裡隨便的扔在地上。

“隊長,您又偷懶沒調整降落地點了。”條野採菊說。

“要我說幾次,您才會明白呢,請不要老是毫無意義的加快現場部隊人員的心跳速度,不然我會從您背後開槍的哦?”

話題中心的指揮官姍姍來遲大吼著:“全體人員給我把槍放下,那位大人是援軍,並且還是軍警中最強特殊部隊‘獵犬’!”

敘舊和認識的時間就此結束,他們這次來真正目的是追捕偵探社成員,我將整合好的資料傳給太宰治,他會針對獵犬的眾人制定出作戰計劃。

一般的異能者想要和獵犬對抗勝率低的可笑,所以只能藉助工具。

有兩條路幫助他們逃脫,火車或者是汽車,火車的速度更快,但是一旦被追逐到車上的乘客們將會有極大的危險,所以國木田選擇了汽車。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太宰的情報頭疼,利己還是利他,無論怎麼看都很好選,但是好人只會讓局勢困住自己。

“太宰治,直接啟用私人直升機,救援。”我按著耳麥冷聲道。

在前路埋伏的末廣鐵腸和條野採菊已經按照預定計劃到達了隧洞出口,只要守著來往車輛,就可以一舉捕獲。

“趁這個時候我就明說了,這個部隊裡我最討厭的就是你。”

“討厭,為什麼?”末廣鐵腸感到疑惑。

“因為你的靈魂不存在哪怕一絲的藝術性!”條野採菊怒道:“如果有人和你說相同顏色的食物混在一起很好吃,你就會往草莓上撒上辣椒粉吧。”

“嗯。”沒有意識到不對的末廣鐵腸誠懇的贊成。

條野採菊心累無比痛苦地舉例:“還有就是羊羹倒醬油,白米飯配白砂糖。”

末廣鐵腸:“嗯。”

條野採菊單手扶額喃喃道:“我真希望你現在就去死。”

“知道我們遇敵前你都是無能的,所以麻煩你現在閉上嘴巴安靜趕路,還有你的呼吸聲跟心跳聲都很煩,麻煩你極力控制一下。”

末廣鐵腸乖巧的屏住呼吸看著條野趴在地上傾聽。

“國木田君,我已經猜到你們要怎麼逃亡了,不過還是先跑一步比較好哦。”太宰治強行入侵車載頻道用一種異常輕快的語調說。

天空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這種聲音大到連末廣鐵腸都聽到了。

條野仰起頭:“看來我們低估了對方的財力,不過有阿麟和港口mafia不缺錢倒是真的。”

末廣鐵腸抽出刀,刀身詭異的伸長直接將直升機捅了個對穿,天空中撒下一些粉末。

嗅到刺鼻味道的條野冷靜道:“炸藥。”

太宰遠端操控看到完全按照計劃走的獵犬們不禁微微一笑,爆炸的火舌順著那些粉末在空中四散攛掇,天空密密麻麻就像是被星星之火所燎紅,劇烈的轟鳴聲對條野採菊來說更是重創,瞬間他感覺耳朵嗡鳴,失去了原先對偵探社的蹤跡。

僅僅只是這種程度對於獵犬來說和家常便飯一樣。另一駕真正的跑路直升機從另一邊繞過。

“填充,重力操作。”

赤色的光裹挾著子彈從空中射下來準確的洞穿末廣鐵腸的肩胛。

“什......麼?”

“超音速攻擊?!”條野冷靜分析,“而且也聽不到射擊的聲音。”

到底是從哪裡射過來的?

“槍戰開始了!”中也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他伸手進木匣子裡“咔——”抓了一把子彈出來。

“重力操作——”

無數子彈在中也面前一字排開,被重力裹挾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兩人掃射而去。

“切。”

兩人手挽刀花將急速攻擊而來的子彈一個不落的全部擋住,太宰治將谷崎換過去讓他專心駕駛飛機拉遠避免被抓住全滅。

“真沒想到,是mafia最後幫了我們。”國木田沉聲道。

中也兩手環抱身前不屑道:“別說什麼蠢話了,老大和你們社長做了交易。”他頓了頓惡劣道,“幫你們的代價是將一名偵探社成員轉移到mafia,對於好用的異能犯罪者,這邊可是熱烈歡迎。”

太宰單手按在中也的帽子上:“看著黑漆漆的小蛞蝓亂叫真是太汙染了。”

“混蛋,別按我的帽子!你給我滾開。”中也凹了沒三分鐘的帥氣造型讓太宰治一秒破功。

太宰盯著地面,銀光閃過,利刃自下而上破雲而出,朝著直升機砍來,太宰治作戰第二步——請君入甕。利用異能無效化將末廣鐵腸直接請上來好了,再用中也的異能控制,獵犬反被掣肘可就好玩了。

“別想逃。”

“左轉彎。”太宰治一聲令下,開飛機的谷崎下意識聽從,利刃從賢治和國木田中間穿過,刀尖彎曲鉤住座椅就要飛上來。

“將刀身身長然後接近這裡!”國木田拉著賢治避開被刀身鉤住的位置。

這種詭異的異能聞所未聞,中也驚了一下:“喂喂,別開玩笑了,這是什麼怪物啊。”

“小蛞蝓不會是怕了吧。”太宰賤兮兮的說,他唇角微勾手指點在彎曲的刀尖上,人間失格足以將這個怪物送下去。感知到異能被阻斷,末廣鐵腸將短下來的刀刃在半空拋下,腳尖點上去借力飛起來一躍拽住直升機下面的起落架。

“哦呀哦呀,要砍斷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嗎?”太宰看著對方雙眼發亮,“如果從空中摔下去的話這樣的死法或許也值得一試。”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死於重力了吧,這樣可太便宜小矮子了。”

中也拽住太宰的衣領子瞪了他一眼,“給我閉嘴!”

他走到艙門向後一躍而下,重力將中也懸浮在空中,轉身間一把拽住下面的末廣鐵腸,中也怒吼著使用重力將他們兩個拋起來,返身將所有的力量匯聚在腿上,狠狠朝著末廣鐵腸踹去,自己則借力落回飛機。

再次伸長的刀刃劃到了飛機艙門邊緣的太宰治,血液順著臉頰的傷口流出,同樣的,末廣鐵腸的刀算是廢了。

“手榴彈。”太宰治微笑著擦去臉頰上的傷口,國木田心靈神會將書頁幻化成的手榴彈丟擲去。

半空中爆炸的衝擊徹底阻斷了末廣鐵腸的追擊。

與此同時交易開始生效,我將費奧多爾從押送車上截下來,現在的我和偵探社的優先逮捕級別不相上下,巷道後跟隨著一連串的追兵,再往前一步——我是這麼想著的,我如果將他們引到地下賭城的管轄地內,這些人就會被那個地方的流民混混圍剿起來,而憑藉現在軍警的實力絕對不能在短時間掙脫。同時我也會暴露一處安全屋,狡兔三窟,每少一個地方,我的危險係數就會直線上升。

前方出現了兩條路,一條是我預留的後路,另一條也是後路,我腳步蹲了一下,下一刻朝著某一方向迅速前進。

為此——

爆炸的轟鳴伴隨著哀鳴聲霎時響起,地下埋了很多的壓敏炸藥,我熟知走位,但是隻會一窩蜂追擊上來的人不會認清前面是危險還是功名。

輕盈的身體在牆面地面來回借力避開危險,我回頭冷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如果獲救,就當作盲目的教訓吧。

這是偵探社面臨絕境的第三十個小時,我小心的走進lupin酒吧,但是這裡太過寂靜了,甚至沒有開燈,身後的門悄無聲息的關上,安吾的槍已經對準我的眉心了。

“你拿走了書。”這不是問句這是一個肯定句。

我眉梢微微一挑,預設了費奧多爾潑上來的髒水,沒必要解釋,反正我這裡確實有書,無論怎麼說都不好說,我沒有將底牌暴露出去的愛好,只有太宰治一個人知道書在我這裡,N死掉後,知道當年秘密的參與者人再也不復存在。

就算懷疑我那又如何。

他們無法殺死我。

“種田長官如何?”我問道。

安吾的呼吸聲沉了下來,抵在我額頭的槍都在微微顫抖,好吧,看上去很糟糕呢。看來下手一點不輕,直奔對方老命,嘖嘖,這種敬業的將所有人當成和平笨蛋的奉獻精神,真是太讓人感動了。但還是那句話,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所有人都是幫兇,愚昧無知的幫兇。

“你出現在這裡幹什麼?”安吾勉強找回聲線問道。

我不答反問:“甩開特務科的跟班們很不容易吧,給太宰開許可權,讓我被逮捕的優先順序往下降一點。”

安吾被我口出狂言震驚了,你是通緝犯,我不就地格殺你就不錯了,你還敢獅子大張口!

“麟君,你清醒嗎?”安吾沉聲道。

我嗤笑了一聲,“異能特務科現在和個破爛篩子一樣,一網撈下去能有一半是衷心的就不錯了,不成文的證據是哪裡編出來的,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怎麼安上的,當初的功績能被輕而易舉的抹殺,線索被人調換,我並不認為我做的有問題。”

安吾咬咬牙沉聲問:“麟君,你是天人五衰嗎?”

“這個答案很重要嗎?”

安吾目光沉沉的盯著我。

“好吧,我是。”

變故陡生,躁亂四起,lupin酒吧被持槍警衛快速包圍,只屬於異能犯罪逮捕隊的隊員們衝在最前面,他們一手拿著防彈盾,一手舉槍對準我。

安吾收回手冷冷道:“逮捕,天人五衰,謝麟。”

聽到命令的一瞬間那些人湧上來,拇指頂開刀柄,右手快速抽刀,橫劈過最近的幾人,所有人都知道擒賊先擒王,尤其是以身做餌的安吾,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刀鋒抵在他的喉嚨,已經能看見有血液冒出。

實話實說,這群警衛隊是一個坑摔兩次嗎?

“你的人不太聰明。”我誠懇道。

挾持了他們目前最高的指揮長,異能特務科絕對會遭受沉重打擊,這時候就該讓背後的人獻身了吧。劇本是這樣寫的,但真的讓安吾下線也不太好,這不是開啟大門讓賊進來翻嗎。

“路邊停一輛沒有問題的防彈車,不許有定位儀,不許裝炸藥,畢竟我現在是綁匪,你們也不能再讓另一位政客高官出問題吧。”

加碼,至少安吾現在在他們眼裡是不能死的,他們有足夠的狠心捨棄一個棋子來換取一個具有更大利益的恐怖罪犯。

升官發財死領導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我此時此刻心底沒有任何波動,平靜的想笑。

削弱並且製造更大的混亂必須將現有的格局打破,我將安吾身上的資料順走,低聲惡劣的在安吾耳邊道:“麻煩你先休息一段時間了。”

鏡片下眼睛瞥了我一眼,好歹也是有過幾年間諜的人,演起戲來真實叫人拍案叫絕,安吾怒喝道:“別管我!”

“長官!”

到底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我挾持坂口安吾一步一步走出lupin酒吧,在路邊的地方他們聽話的停了一輛車,我將安吾拖著靠近車子,躍上去的瞬間反手把安吾推了出去,但是刀刃已經劃過他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既不能讓他們看出來是做戲,又不能真的殺掉安吾。

那些警員驚慌失措的大喊著撲過來,我扭轉鑰匙直接開走車,噼裡啪啦的子彈如雨點般落了下來,我橫衝直撞的衝了出去。

我接聽耳麥,“費奧多爾,種田長官的狀況沒人比你知道的更清楚了。”

“萬分感謝麟君今晚以身涉險,計劃改進行下一步了。”

耳麥裡的聲音一陣陣的虛假,我皺著眉將身後追蹤來的人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