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聞人兄和秦兄第一次到我們文淵書院,這頓便由蔡某請了,以為二位接風洗塵!”
剛剛到膳房大堂坐下,蔡博便搶先要求請客。
眾人也不與他搶,紛紛點頭笑著謝過。
“不知二位學兄仙鄉何處,如何會到我們文淵書院進學?”
像文淵學院這樣的書院,一般都是招收本地學子,而且一般而言都是城中有些實力的府門子弟。
所以一般都是從小就在院內學習,所以院中學員們大都相熟,便是再不熟也都至少打過照面。
因而蔡博才對二人有此一問。
聞人盈虛和秦戰對視一眼後,聞人盈虛開口答道。
“我二人乃是金陵人士,皆因聽說了山長李守中老大人學問高深且治學嚴謹,這才求得家中長輩准許,來江州借學一段時日。”
“哈哈,老大人果真威名遠播,沒想到金陵府亦有耳聞!”
楚辭搖頭笑道:“蔡兄說得哪裡話,山長乃是天下聞名的大儒,金陵府離江州不過區區四百里,快馬一日即到,如何能沒聽過山長大名。”
那邊聞人盈虛也是接話道:“正是如此,我二人皆是心中仰慕老大人的。”
聽到聞人盈虛說完,一直保持酷哥形象的秦戰也配合地點了點頭。
“只是似乎我二人來得不巧,院中氣氛似乎不太對啊!”
聽到聞人盈虛的話,蔡博頓時談性大起。
“聞人兄也發現啦,不瞞學兄,院中剛剛出了大事兒,包括知府公子在內的四位大家公子俱都一夜慘死!你說院中氣氛能好才怪!”
“哦,原來是因為此事。四位學兄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只是不知箇中詳情,還請蔡兄解惑。”
看到聞人盈虛一臉求知慾的樣子,大大地滿足了蔡博的虛榮心。
“聞人兄有所不知,事情是······”
事情雖然詭異,但是並不複雜,其實一句話就可以說清楚。
但是聞人盈虛無疑是個好聽眾,適時的詢問和恰到好處的驚歎,讓蔡博很開心地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額外還附送了許多自已的推測和各個出事府邸的小道訊息。
楚辭在心中感嘆這一山更比一山高,就感覺旁邊從不吱聲的秦戰一直盯著自已。
疑惑地轉過頭去,這秦戰也是毫不避諱自已的眼神,已然直勾勾地盯著自已。
楚辭心中發毛,不由得問道:“秦兄何故一直盯著在下?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楚辭的問話也打斷了旁邊正聊的火熱的二人,眾人齊齊向秦戰看去。
這秦戰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但也收回了目光,然後就一臉冷酷地呆坐在原地。
“這······”
一旁聞人盈虛連忙打起了圓場。
“楚兄勿怪,秦戰一向如此,並不是針對你。我和他從小相熟,如今一天也聽不到他一句話。”
“無妨無妨,我只以為何處不小心開罪了秦兄。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這兩個人很不對勁啊!
說是傾慕大儒風範來求學,可是在課堂上卻不專心學習。
這個聞人盈虛上課時不斷東張西望打量眾學子,那個秦戰更是離譜,幾乎是整整睡了一上午,活是當年上學時的自已。
只是,一向以嚴厲著稱的教授卻沒有絲毫管束二人的意思。
突然早上教授的一句話劃過腦海。
座位安排在我後面可以理解,但是教授為什麼要強調課業上也可以找我呢?這兩人看起來可不像是愛學習的樣子。
而且二人腳步輕盈,手臂有力,看著也不像普通富家公子。
文淵學院內的學子全都是城中富貴人家的子弟,自然不像現代學校那樣自已去打飯。
不一會兒院中僕役就把四人點的飯菜端了過來。
心中一動,楚辭決定試探一番。
一邊伸手接向僕役手中的碗碟,一邊把頭轉向旁邊的蔡博笑著說道。
“蔡兄,這涼拌乾絲點的好,剛好讓兩位新學兄嘗······”
“小心!”
“楚兄~”
幾聲驚呼同時響起,但也為時已晚,楚辭伸出去的手直直撞飛了僕役手中的餐盤。
眼瞅著秦戰那嶄新的學士服就要品嚐到一道正宗的江南美食。
秦戰那刀刻斧削的俊臉上總算是出現了其它表情,眉頭緊皺臉色複雜。
最後還是忍不住展露了身手,腳踏地面,秦戰整個人帶著身下的座椅向後平移了兩米多遠。
“吧唧!”
一盤新鮮的涼拌乾絲倒扣在地上,楚辭這才茫然地轉過頭。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怪我不好,撞撒了飯菜。”
那僕役如何敢怪罪學院學子,連忙蹲下開始清理。
“跟公子沒關係,都怪小人笨手笨腳的。”
一旁的蔡博大氣地擺擺手說道。
“不值當什麼,重新去上一盤就是。只是秦兄你這是如何做到的。”
眾人目光全都看向兩米以外,安坐一旁的秦戰。
秦戰被眾人盯的難受,眼神望向聞人盈虛。
聞人盈虛立刻心領神會,開口說道。
“我秦兄弟自幼習武,這點手段還是有的,大家不必驚奇。”
楚辭聞言一笑:“秦兄好身手。”
旁邊的蔡博顯然是第一次見有人顯露武功,大聲讚歎起來。
“這便是武藝嗎?居然能憑空橫移好生厲害,我一直以為所謂的武藝就是城中守備練習的砍殺之術呢!”
聞人盈虛見秦戰已顯露哦了身手,於是也不再隱瞞了。
“呵呵,那也是武藝的一種,軍中武藝以破敵為要。而民間武功多以輕靈多變為主。”
“哦,聞人兄也會武藝嗎?哈哈,難得難得,沒想到我蔡某今日能得見兩位大俠,真是有幸!來來來,菜已上齊,咱們邊吃邊聊!”
“呵呵,我也會些武藝,不過沒有秦兄弟精通此道。”
到此,楚辭已經確定這兩人絕對有古怪了。
誰家正經來上學的學子,對課業毫不關心,而且有著一身好武藝。
然後午飯期間,聞人盈虛也不斷把話題引向出事的四位學子,並向蔡博打聽學院內有哪些人跟四人走的近。
兩人的表現已如此明顯了,楚辭自然是能猜到這兩人是為了什麼事來的了。
只是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連大師兄都檢視過一遍了。
難道是四名學子家裡人自已找的人在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