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醒來,發現自己換了一身蓬蓬裙,此刻正被綁在床,旁邊有一個小侍女,也是一個華夏人。
“我要見那個猶太人!”
侍女很有專業素養,一絲多餘的關注都沒有給到陳南。
陳南掙扎了好一會兒,侍女還是巋然不動。她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陳南渾身抖動,眼睛上翻,像中了邪,又像鬼上身,這順利引起了侍女的注意。
接著陳南又大喊:
“摩西帶人們出了埃及,保全了信眾,留下十誡,以督促信眾,然今日,一眾信徒作奸犯科,為非作歹,上帝的懲罰就要來了……”
侍女服侍過很多花神女,她們都很像,美麗端莊,但今天這個,一直大喊大叫,甚至知道摩西十誡。侍女十歲就被家裡人送進來,天天看《聖經》,天天聽猶太人的歷史,她能不知道摩西嗎?
而眼前這個神女像中了邪,還知道猶太教的歷史,肯定有問題。
於是火急火燎地跑去稟報牧師。
對,那個猶太人是一個牧師,等級還挺高的。只是現在,牧師成了他的第二職業,商人才是他的主職。
牧師被帶過來了,一眼便看到裝神弄鬼的陳南。
牧師有點無語——好拙劣的表演。他一眼就看出來陳南是裝的,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耶和華,他還不清楚嗎?
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讓衛兵抬著陳南去教堂洗禮。
陳南聽到這個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估計又要折磨她了。
“我現在好了,可以不去嗎?”
陳南在試圖和一個壞人談條件。
“不,你中邪了,得去教堂洗禮。”
牧師戲謔地看著陳南。
“我沒事,剛剛是我裝的!”
陳南欲打哈哈,糊弄過去。
“是不是裝的,你都得接受洗禮。”
牧師不想浪費時間。
就這樣,陳南被拉去了教堂。
教堂裡沒有排椅,只是修了一個大池子,是一個大概兩米長,兩米寬,八十厘米深的池子。現在應該是早上,天不熱,外面還有幾聲鳥叫。
他們走進教堂時,侍從正在往池舔冰塊。
“進去!”
牧師面無表情。
“我?”
好吧,除了陳南還有誰。
“這麼多冰,我可以不進去嗎?”
陳南真的渾身都在拒絕。
“把她按進去。”
牧師沒有理陳南,直接下令讓衛兵把陳南丟進去。
陳南第一次感受到八九月的天也能這麼冷:陳南整個身子被泡在冰裡,碰到她面板的冰塊都化成了水,然後侍從又不斷地她身上倒冰塊。
一大早身體還是滾燙的,冰塊的刺骨感直接讓陳南凍的頭暈,不顧一切想往外跑,結果三兩下就按倒在了池子裡。身上到處都被磕傷了。
但是誰又願意被埋在冰裡面?陳南本來就怕冷,剛剛睡醒,體重挺高的,被活活凍醒的感覺,痛不欲生。
陳南現在沒有辦法思考,她只想離開這個池子,也許是絕境激發了她的潛能,她開始拿冰塊砸那些人,對著他們腦袋砸,邦邦邦的,手速飛快。
陳南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瘋子,但是她還開心,因為她在反抗這些魔鬼,而且卓有成效。
但由於雙方實力懸殊,衛兵們一下子又制服住陳南。但是發生了一件好事:衛兵按陳南的時候,陳南在混亂中把牧師拖進冰池子裡。然後一把把牧師的按到了冰塊上。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牧師被凍得嗷嗷叫。衛兵們本來是不能傷害花神女的,但是陳南把牧師拉進了水池,這還得了!幾個衛兵三兩下就把陳南敲暈在了水池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南總算醒過來了,窗外天已經黑了,估計自己已經睡了一整天了。
陳南後腦勺很痛,想起來,這是剛剛被衛兵擊打的地方。鼻子也有點塞,身上重重的,額頭有點痛。
沒意外的話,陳南應該是感冒了,還發燒了。這病讓陳南思考力下降了很多,她慢悠悠地分析起目前的情況:
現在第一天晚上,花神女好像每天都要接受洗禮。每天的洗禮,不知道形式是不是一樣的,但可以肯定,一定是不會舒服的。而且洗禮要持續整整三天,後面才舉行花神祭。
估計當時那個花神就這樣被搞的神情渙散的,一大早泡冰塊,明天不知道又要搞什麼么蛾子。後天又是什麼……反正身體和精神都在被迫害。
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那天。唉,不知道柳墨他們什麼時候來就自己。希望自己不要落下什麼殘疾。
陳南知道門口守著人,想看看能不能從窗戶逃走,跑過去一看,這窗子怎麼這麼小,還那麼高!肯定逃跑無門。
怎麼辦,自己得活下去啊!而且不能讓自己變成神經病!她得休息,她這才想起來,今天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昨天還吃了幾口。今天一直昏著,沒有時間吃。
桌子上也沒有吃的,陳南只能跑到門後,“砰砰砰”地使勁敲門,邊敲邊自己要吃東西。
不知道是他們怕陳南出事還是受不了噪音,侍女端了點面給陳南。
“我感冒了,我要吃藥。”
陳南狼吞虎嚥地嗦著麵條,邊嗦麵條還邊要感冒藥。
侍女一臉嫌棄地看著粗魯的陳南,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花神女如此粗略。
“看什麼看,小心我戳瞎你的狗眼!”
陳南明白侍女的對自己的嫌棄,但是她在這裡就得這麼暴力,而且做個趾高氣昂的大爺有什麼不好的。
侍女不敢反對陳南,畢竟陳南是真的能鬧,如果鬧大,像早上那樣,她又得挨罰了,只能不情不願地熬了一碗感冒藥。
陳南痛痛快快地喝下藥,安安穩穩地睡下了,她深知,此刻,自己必須養好身體。不知道天亮會迎來什麼樣的酷刑,但是她都得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陳南還算好好地睡了一覺,醒了,心情居然有點好。
殊不知,一會兒她將迎接她生命最痛的事情。許多年後想起來,身體還是忍不住地顫抖,那種痛意,無法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