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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衣服

鹿雲松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兩人洗漱完。

吃飯的時候虞溪晚突然咳嗽了一聲,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硬是丟下碗筷,跑去給虞溪晚熬了一碗薑湯,盯著人喝下才敢繼續吃飯。

“下次這種情況你就別來接我,你的傷還沒好全,不能再病了。”

虞溪晚在點頭,嘴裡卻說:“不來接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安全的。”

鹿雲松覺得好笑:“我要是真的有危險,你能幫我?”

虞溪晚睨了他一眼:“幫不了,但可以給你收屍。”

意料之外的回答,又很符合虞溪晚這個人。

鹿雲松來了興趣:“要是我真的死了,你會怎麼做?”

是餘生都緬懷他這個人,還是選擇一段新的生活,找個人重新開始?

虞溪晚還沒回答,鹿雲松先開始不爽了,他不想虞溪晚為他守寡,更不想虞溪晚跟別人在一起。

他不能接受虞溪晚向別人撒嬌。

虞溪晚沒察覺鹿雲松的臉色變了,聽到這個問題頓了一下,按照他們的關係,鹿雲松要是死了的話,他應該是養好傷,回到長安,繼續過自已痛快日子。

他應該會有一點點難過,但也就僅此而已。

“算了,就當我沒問過。”

“嗯?”

鹿雲松站起身,一副我不想聽,你別說的樣子。

虞溪晚的叛逆心理一下就來了。

不想聽,他偏說。

“你若是死了,我會很難過。”

“但我不會一直記得你,或許我也會像你一樣,選擇遺忘。”

鹿雲松沉默片刻,壓低聲音說:“這樣也好。”

沒看見自已想看到的表情,虞溪晚的興趣一下就淡了,他收回視線,繼續吃飯。

鹿雲松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出了門。

虞溪晚吃完飯將碗筷一放,鹿雲松掐著點進來收拾,外面的雨還是很大,噼裡啪啦的聲音,砸的人心顫顫。

“包袱裡面是給你買的東西,你開啟看看。”鹿雲松收拾碗筷的時候,對著虞溪晚說。

包袱就放在櫃子上,虞溪晚起身走到櫃子前,將包袱開啟,最上面放著的是一把雕花梳篦,很簡單的雕花款式,但能看出鹿雲松是用了心的。

虞溪晚將梳篦放在一旁,再往下,是一件象牙白琵琶袖長袍,花紋收邊,外層由珍珠,瑪瑙穿成的瓔珞裝飾。

“我覺得你會喜歡素雅一點的衣服,所以就買了這一套。”收拾完了的鹿雲松走了過來,看著虞溪晚手中的衣服,問他:“要不要試一試?”

穿了這麼久的麻布衣裳,虞溪晚都快忘了平常衣服穿在身上是個什麼感覺。

鹿雲松翻了翻包袱,從裡面拿出一套乾淨的裡衣,一起遞給虞溪晚:“這個也試試。”

虞溪晚沒有接裡衣,而是直接解開了自已的衣服。

這些天鹿雲松給他擦藥,該看的都看完了,他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虞溪晚將上衣脫完,從鹿雲鬆手中接過裡衣穿上,輪到外衣的時候,他忽然抬起手,眼神高傲看向鹿雲松:“你幫我穿。”

鹿雲松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冒出來的少爺脾氣,認命的拿起衣服給他套上,這還是鹿雲松第一次替人穿衣服,兩人的距離很近,能聞見對方身上的皂角清香。

虞溪晚的身形偏瘦,但好在生的高挑,能把衣服撐起來,鹿雲鬆釦好腰釦後,拿起瓔珞戴上。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衣服一換果然不一樣,瞬間就從山野中有點亮眼的小夥子變成了長安城裡受人喜愛的小公子。

鹿雲松上上下下看了好幾眼,由心感嘆:“好看。”

“什麼好看?”虞溪晚抬著手轉了一圈,認真發問:“你是說衣服還是說我?”

鹿雲松:“衣服好看,你更好看。”

虞溪晚嘖了兩聲:“真會說話。”

鹿雲松這次一共買了三套衣服,還有兩套分別是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圓領袍,和金絲滾邊墨色暗花袍,虞溪晚一一試過,都很合身。

完事後虞溪晚癱在椅子上,吃著鹿雲松買回來的糕點,問他:“你沒給自已買衣服?”

“沒有。”

虞溪晚不解。

鹿雲松又說:“我每天要上山,穿現在的衣服剛好。”

虞溪晚一想,也是這個理。

“那你的匕首贖回來了嗎?”

鹿雲松搖頭:“銀子不夠,先不著急。”

那匕首貴重,柳大夫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亂動,當務之急是要把虞溪晚養好。

鹿雲松的心思虞溪晚不知道,只當是真的銀子不夠。

下雨天最是適合睡覺,虞溪晚吃完糕點就往床上一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鹿雲松聽著他的呼吸聲,沒有打擾,揚起嘴角,分外愉悅。

這場雨連著下了三天,到了第三天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下雨天鹿雲松不能上山,就在門外製作捕獵的工具,虞溪晚就坐在小板凳上看看雨,看看他。

這樣的日子,很是悠閒。

虞溪晚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現在已經不會出現疼痛的情況,這讓他心情大好,對鹿雲松愈發和顏悅色。

臨近午時,院門忽然被叩響,鹿雲松前去開門。

這村子裡和他們走動的只有秦村長和方大娘,前者沒有事不會來,倒是後者,虞溪晚想到方大娘前幾日問他的問題,合理懷疑來人是方大娘。

事實證明,他的懷疑是正確的。

戴著斗笠的方大娘跟在鹿雲松身後,一邊走一邊說:“前幾日我就想來找你的,小晚說你去鎮上了,那天的雨不小,你沒淋到吧?”

鹿雲鬆手裡拿著方大娘送來的蔬菜,聞言回身道:“沒淋到,那天阿晚來接我了。”

“還是小晚知道心疼人。”方大娘走到屋簷下,將斗笠取下來,抖了抖水,才看見門口坐著的虞溪晚,她的臉色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微微張著嘴:“這...這是小晚?”

虞溪晚眉梢微挑,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方大娘這是什麼話?不是我還能是誰。”

聽見熟悉的聲音,方大娘終於認清現實。

眼前這個貴公子打扮的人,確實是她所認識的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