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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等著看看吧

鹿雲松唇角掛著一點譏誚的笑:“鹿家如今好好的,王爺這話,未免有挑撥之嫌。”

燕卓沒有因為他的態度不滿,而是道:“本王只是恰巧聽到了一些傳聞,有些好奇罷了,鹿大人不想談的話,那就算了。”

將人的胃口吊起來,又悄然退去,永安王玩了一手好陽謀。

鹿雲松和虞溪晚對視一眼,在對方晦暗的示意下,坐了回去,淡淡說:“不知王爺說的傳聞是什麼傳聞?”

“本王聽說,皇家安排了一人,專門設計四大家族之事。”燕卓眉毛微挑,看向虞溪晚:“而那人,正是你身後之人。”

“.......”鹿雲松愣住了。

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他完全沒有料想過,燕卓會認識虞溪晚,也不知道,這燕卓還知道什麼?

鹿雲松斟酌了一下自已的語氣,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下官的侍衛乃是這幕後之人?”

燕卓用鼻音嗯了一聲,他忽的轉眸看向虞溪晚,語出驚人:“虞大人怎麼還扮起侍衛來了,難不成這是你們的樂趣?”

虞溪晚:“......”

誰也沒想到燕卓居然認識虞溪晚,還真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虞溪晚微笑道:“王爺有所不知,在下此行只為輔佐鹿大人,不為別的。”

燕卓長長的哦了一聲,對他的回答好像很是理解,又轉眸看向鹿雲松,似笑非笑:“本王還以為是你們的小樂趣呢,不過看鹿大人這個樣子,應當是和虞大人關係不錯。”

鹿雲松道:“虞大人與下官關係和睦,才能更好的為了百姓,王爺以為呢?”

燕卓點點頭:“兩位大人為了百姓,盡忠職守,本王佩服,佩服。”

鹿雲松被他說的有些底氣不足,主要是燕卓的態度著實奇怪,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察覺虞溪晚的身份的,是剛剛發現的,還是虞溪晚一進城就發現了。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那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他的目的究竟何為了。

“本王一直以來就很欣賞二位這樣的人才,之前沒有機會見面,如今得了機會,應該好好結交一番才是。”燕卓語氣不明的說。

“王爺客氣了。”鹿雲松再次站起身,眼睛裡藏著各種情緒,他道:“大家同為陛下做事,何須在意繁縟禮節。”

燕卓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漫不經心的反問:“鹿大人就如此相信那位?就不怕鹿家步了謝家的後塵?”

“王爺似乎話裡有話?”虞溪晚淡笑著打斷他們的談話。

燕卓轉眸看向他:“虞大人應該更為了解吧?那位想要的只是一個聽話的手下,像你們二位這樣有抱負,有志向的人,你覺得他能容忍你們到幾時?”

虞溪晚微挑眉:“那依王爺高見呢?”

“本王是個愛才之人,斷不會像他一樣。”燕卓也站起身,與他們的目光平齊:“二位不如加入本王的門下,屆時本王自會給你們闖出一條康莊大道出來。”

虞溪晚臉色一變,沉聲道:“王爺難不成是要造反嗎!?”

到了這個時候,永安王的野心顯露出來不奇怪,但虞溪晚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今日若是談不好,他和鹿雲松怕是很難出得了這個別院。

逐月借的兵最快也要兩日後,這兩日他們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將永安王留在定襄。

“話可不能這麼說。”燕卓盯著虞溪晚:“當初父皇看重的人本就是本王,若不是燕麒從中作梗,那皇位又怎會是他的,本王只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已的東西罷了......和燕麒一起待了這麼久,虞大人當真覺得,他能堪當此任嗎?”

虞溪晚瞳孔一顫,神色變來變去,過了兩息,才說:“話雖如此,但陛下繼位這麼多年,並無錯處,王爺此舉未免太不妥當。”

燕卓笑了笑:“虞大人果然深明大義,不過你說錯了,本王並未打算造反,而是要去營救陛下。”

虞溪晚和鹿雲松同時蹙起眉,虞溪晚冷聲問:“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虞大人還沒收到訊息麼?”燕卓笑的無辜:“本王得到訊息,亳州叛賊聯合長安奸細,開啟城門,直搗皇宮,現在陛下生命垂危,本王自當是要前去救駕。”

聽他這麼一說,虞溪晚就懂了。

所謂的亳州叛賊和長安奸細都是永安王的人,他也不是去救駕的,而是去坐收漁翁之利的。

目前長安還沒有訊息傳過來,說明永安王的計謀還沒有得逞,他們還有機會。

虞溪晚皮笑肉不笑道:“長安有五城兵馬司,大理寺,還有京都衛,怎麼也輪不到王爺去救駕吧?”

“他們若是真的有用,又怎會讓叛賊進城?”燕卓冷哼一聲:“還是說,虞大人寧願相信這些酒囊飯袋,也不願意相信本王?”

天時地利都被永安王站盡了,若再一味的反駁,恐惹惱了他。

虞溪晚眼珠一轉,做出猶豫的神情:“王爺無召回長安,可是大罪,我與鹿兄仕途坦蕩,何必與您做這種與虎謀皮的大事?”

燕卓見他神色鬆動,笑了笑,拿出餌料:“虞大人替他做了那麼多事,不就是想要一塊屬於自已的封地嗎?你同我合作,事成之後,這天下任你挑選。”

永安王再次語出驚人。

虞溪晚神色變了又變,他早知道皇宮有燕卓安插的探子,但沒想到這探子會知道這麼多事。

難怪永安王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也不知現在的長安怎麼樣了。

“看來王爺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見虞溪晚在思考,鹿雲松站出來說:“那王爺可知,下官想要什麼?”

燕卓轉眸看向鹿雲松,他雙手往背後一背,慢悠悠的說:“世人所求,除了名利,便是情,像鹿大人這樣家境不俗的人,求的應當是後者,本王說的可對?”

鹿雲松並不上套:“情之一字,範圍甚廣,還請王爺說的再明白一些。”

“鹿大人覺得情字寬廣,本王卻覺得情字簡易可見。”燕卓的視線在虞溪晚和鹿雲松之間打轉,須臾後,停在虞溪晚身上:“虞大人以為呢?”

虞溪晚有些分辨不出來燕卓是真的知道他和鹿雲松的關係,還是在詐他們,他想了想說:“下官情緣淡薄,王爺怕是問錯人了。”

見兩人都不上套,燕卓頓了一下,繼續笑著說:“其實不論鹿大人求得是何,只要本王坐上了那個位置,都能應允。”

鹿雲松與虞溪晚對視一眼,虞溪晚默默點頭,跟著說:“王爺所求是實在有些驚世駭俗,我和鹿大人須得商量一下。”

“這是自然。”燕卓表示理解:“本王給你們一日的時間,明日本王就準備前往長安,屆時你們給我一個答案即可,如何?”

虞溪晚蹙眉道:“一日未免太過緊張,兩日,兩日後我給你答案。”

“這可不行。”燕卓悠悠的說:“時間拖得越久,長安的變化越多,虞大人,一日是本王的底線,你若是不答應,我看今日你們也不用離開了。”

這完全是逼他們答應,虞溪晚的臉色不太好看,卻又沒有其他辦法:“行,那就按照王爺所言,明日,我們給你一個答案。”

“好。”燕卓一笑:“那本王就等你們的好訊息了。”

虞溪晚強撐著微笑:“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告辭。”

燕卓喊來門外的下人,吩咐道:“送兩位大人出門。”

虞溪晚兩人微微頷首,跟著下人走了出去。

......

下人將他們送到別院門口,才恭聲道:“兩位大人慢走。”

虞溪晚與鹿雲松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等馬車開始行駛時,虞溪晚臉色一變,沉聲道:“沒想到永安王居然這麼快就動手了,還是得想個辦法,將他攔在定襄。”

鹿雲松眸光一沉:“現在看來,只有去見一見蒲威,如果他能夠與我們合作,借一借他的勢力,應該能將永安王攔在定襄。”

虞溪晚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他心中還有一些擔憂:“讓人傳信給長安,問一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鹿雲松道:“我讓寄歌幫忙看著,現在還沒有信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虞溪晚卻是臉色一變,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忽然說:“我記得謝司南現在和陳寄歌住在一起?”

鹿雲松嗯了一聲:“寄歌本想讓司南去住他的私宅,又怕司南自已一個人住會出事,所以就讓司南住在陳府了。”

“你可知道,那謝司南一直和永安王有聯絡?”虞溪晚反問。

鹿雲松一怔,道:“他之前是提過永安王,但那時候他還是謝家嫡子,如今謝家已倒,應該不會吧?”

“以前還有謝家,他做事需要斟酌一二,現在謝家沒了,他已經沒有顧慮了。”虞溪晚想到陳寄歌對謝司南的心思,生起擔憂:“就怕那謝司南說幾句好聽的,陳寄歌便守不住自我,他們若是一起聯合永安王,又是一大隱患。”

鹿雲松覺得虞溪晚的想法是多餘的,他了解陳寄歌,對方的性格就是那樣,對外人很冷淡,對熟悉的人總是很溫柔。

他牽絆的東西很多,就算為了陳家,也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至於謝司南,他只會勸解,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謝司南踏入火坑,還與他一同前往。

鹿雲松保證道:“你放心吧,寄歌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他知道輕重。”

虞溪晚認真的看了一眼鹿雲松,眉毛一挑:“你是不是不知道陳寄歌的心思?”

鹿雲松一愣,不解道:“什麼心思......”

聯想到虞溪晚的上一句,一個不太可能的念頭出現在鹿雲松的腦海中,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說他對司南??”

“不會吧?”不等虞溪晚回答,他就自我否定道:“他對司南和對我沒什麼區別,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喜歡司南,你是不是想錯了?”

“......”虞溪晚道:“是他親口承認的,我可沒瞎說。”

鹿雲松有點傻眼:“他承認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他看上不像是喜歡司南的樣子.....”

“還不像?”虞溪晚被他逗笑了:“陳寄歌的目光就差沒拴在謝司南身上了,也就你們看不出來,還有上次,明知道謝司南是朝廷逃犯,卻還是不管不顧,衝去救人,什麼兄弟能為了對方不顧自已家人的性命?”

“這......”當時他們並不覺得皇家會對陳家趕盡殺絕,也就沒有這樣想過,如今被虞溪晚提起,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換做鹿雲松,絕對不會自已去冒險,可單憑這,就說陳寄歌喜歡謝司南,鹿雲松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寄歌是何時告訴你他喜歡司南的?”

虞溪晚道:“那次你們設局引我前去,我與陳寄歌單獨相談的時候。”

“你果然知道那是我們設的局。”鹿雲松的思緒打了一下岔,立馬回道正題:“你那時候就看出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早知如此,我就把千鶴留在長安了。”

之前是相信陳寄歌,鹿雲松才把親信全部帶走,但陳寄歌如果真的為了謝司南不顧一切,那長安的局勢必然大變,他們就算把永安王留在定襄,也沒什麼用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陳寄歌不是那種為愛放棄一切的人。

“也不用這麼悲觀,陛下在皇位上坐了這麼久,靠的可不光是我們。”虞溪晚看得很開:“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自已的事情就行了,結局如何,全憑天意。”

“行吧。”鹿雲松說:“反正現在我們也不能趕回長安,就靠他們自已了,現在我們去找蒲威。”

......

定襄的局勢變化,沒能逃過蒲威的眼睛。

尤其是高卓死後,他們一群人震驚不已,此刻正聚集在一起,商討此事。

一個胖子說:“那高卓死的蹊蹺,很像是那人的手法,那日他來,我就看他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