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陰沉著老臉,一直沒有說話。
江老三說道:“明明定的咱們家,怎麼就修改方案了!真是奇怪了!”
李珍珠瞪了他一眼,“之前我就說過,一百萬太多了,要個幾十萬得了,你們非不聽,就聽了劉虎的話,穩住穩住,這下好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倒是便宜了江晴一家,還有老王。”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現在去找村長,說我們同意四十萬可不可以?”王鳳梅著急地問。
江老二呵斥道:“同意個屁,人家合同都簽了,手腳真快,硬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你一天到晚窩在家裡,哪裡聽得到風聲!”王鳳梅罵道。
“你不也一樣,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說著,嘰嘰喳喳的便開始吵了起來。
李珍珠逮著江老三罵,說命不好。
王鳳梅和江老二相互責怪,屋子鬧哄哄的。
“閉嘴!要死嗎?吵什麼!”江大海大聲吼道。
屋子裡的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李秋芬小心翼翼地問道:“老頭子……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一百萬……沒了……嗚嗚嗚嗚……”
“哭哭哭,哭有什麼用啊!當初我就說四十萬可以了,你們那非要一百萬!”江大海火冒三丈。
大家傻眼了!
當初不是江大海要穩住的嗎?
一開始,他們都覺得四十萬可以,是江大海說他們眼皮子淺薄,非要給城裡的女婿劉虎打電話。
結果就搞成了這樣。
怎麼成了他們的不是了?
“爸,你怎麼能怪我們呢?是你說要同劉虎商量一下的。”江老二壯著膽子說道。
在他看來,都是江大海的錯。
“怎麼是我?我只是說商量來著,我又沒說非要一百萬。”
李珍珠抱怨道:“那就怪劉虎,要不是他讓我們穩住,我們怎麼會連四十萬都沒有,該找他賠償!媽,你現在就去給劉虎打電話,告訴他這事兒,他得負責才行。”
江大海也說道:“你現在去打電話給劉虎,我去村裡問問,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李秋芬和江大海分頭合作,由於江大海腿還沒有好,由江老三扶著他出門。
老江家前幾日全體還喜氣洋洋,牛逼轟轟,現在全家一臉陰霾,臉色難看。
李秋芬打給了江永春,江永春驚喜地問道。
“媽,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妥協了?願意給我們一百萬?”
提起李秋芬就火氣大,“什麼一百萬,如今連四十萬都沒有了,看你和劉虎出的什麼餿主意,我和你爸,不,我們全家都快被氣死了!冤孽,真是冤孽啊!”
“媽,你什麼意思啊?”江永春不明白。
“高速公路改道了,如今不走咱們地盤過了,氣死我了,現在賠償了江永華家,還有老王家,我們連四十萬都沒有了!要不是你們非要我們穩住穩住,也不至於這樣,都怪你們,我告訴你,江永春,你和劉虎說說,最好把這事兒給我弄回來,要是弄不回來,我要你們賠償我們的損失,都是你們出的餿主意。”
江永春傻眼了!
電話裡,李秋芬不停地發著脾氣,不停地咒罵。
“媽,你講點道理行不行?當初是你們打電話讓我和劉虎出主意的,劉虎如此重視你們,還親自開車回來和你們商量,現在出事兒了,你們就怪罪到我們身上,我們哪裡知道,會突然改道啊!再說了,我們也沒錢賠你一百萬,你就別胡攪蠻纏了。”
“死丫頭,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嫁出去了,就這樣對待老孃的,要不是你們在背後出餿主意,我們能這樣嗎?倒是讓江永華一家和那嘴碎的老王一家得了便宜,我真是要氣死了,我要氣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江永春牛不想再聽李秋芬埋怨,也不想聽她哭鬧滿口咒罵,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恰好,這時劉虎回來拿資料。
江永春氣不打一處來,“老公,看你乾的好事兒,讓我被我媽臭罵了一頓!”
“怎麼了?”
“修高速公路佔地的事情,已經黃了,如今,一分都不賠償了!”
“那怎麼可能?方案都已經確定了,我查過了,這個專案是國家出資的,肯定會進行的,怎麼會黃呢!”
“專案是在進行中,不過改道了!如今不佔用老家的土地了,我媽他們一分賠償也沒有了,這下好了!都怨你,當初四十萬漲價到四十五萬就可以了,你非要一百萬,以後我都沒臉回去見他們了!”
劉虎聽江永春一頓抱怨,這火氣也上來了,一把將資料給扔在了地上。
“你特麼什麼意思?怪我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改道的,是你們當初死皮賴臉地找我出主意,如今壞了,都怨我了是不是?這些年,我為你們家解決了多少事情,上次江晴他們一家搬出去,是不是我出面解決的?好處記不得,這壞了事情就怪我,我告訴你,江永春,以後你們老家的事兒,別找我了,我是不會再管了!說到底,他們就沒那個命!這怨得了誰!”
劉虎罵完,便離開了。
江永春氣得半死!
另一邊江大海又去村裡找那些幹部。
問問此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他們願意支援之前的方案。
他現在想盡量挽回損失。
“大海呀,不是我說你,之前咱們上門勸你那麼多次,給你做了那麼多思想工作,你硬是頭鐵,現在又來說這些已經晚了。”
“你大兒子家已經把合同簽了,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不久後人家就要過來開工了,你還是回去吧,沒得商量了。”
江大海聽聞,心裡簡直悔恨不已,感覺自已錯失了幾個億一樣。
“那個鄭經理呢?他在哪裡?我想和他談一談。”這是江大海最後的倔強了。
村長說道,“人家鄭經理現在可忙呢,哪裡有時間見你呀?大海呀,你還是別折騰了。”
不管江大海怎麼說,這事兒都已經定下了,他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
等回到了家裡,大家又是一片死氣沉沉。
“老頭子啊!你去問了嗎?村裡面那些幹部怎麼說呀?”李秋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