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見狀不妙立刻飛身朝右邊一撲,險之又險躲過了那東西橫掃過來的利爪,獸化的寧飛見一擊不中,索性揮動雙臂,想要夾擊秦晨,但秦晨本就是個練家子,他也不慌,只是雙腳一發力,向後一個空翻,就靈巧躲過了這一抱,寧飛的獸爪再次撲了個空!寧飛狂暴更甚,它這次不再強抓,而是揮拳衝著秦晨頭頂就砸,秦晨側身往它身下一縮,這一拳落在旁邊石頭臺階上,直接砸出一個深坑,碎石橫飛!
秦晨罵了句沃日,瞅準它縮手的空檔,飛身就朝路上跑!
身後的寧飛回過神,立刻大踏步追上來,別看它個頭魁梧,跑起來卻是一點不笨重,秦晨本是Z字形左右跑,想要甩開它,沒想到這傢伙過彎道不帶絲毫猶豫,速度不減的情況下在半空中飛躍轉體,砸在過路的牆體上再借助身體重量的優勢彈射出去,迸發的力量好似一顆炮彈,落在地上震得四周劇顫,幾次震得秦晨身體不穩,差點摔個狗啃泥!
“沃日,你這傢伙要不要這麼離譜!你追我幹什麼,咱們倆沒多大仇啊!”秦晨急得大喊大叫。
可寧飛不管,依舊猛追。
“大哥,大哥啊,就算是我本事欠佳,沒有治好你,但也不至於啊,我向你道歉,成不?”
寧飛還在追!
“他媽的,你做個人行不!”
這就麼你追我趕,僵持了有三四分鐘,秦晨已經跑得氣喘吁吁,與獸化寧飛的距離,也由剛開始的十幾米,縮小到了三四米。
照這個趨勢,被抓住,只不過是幾分鐘的事。
秦晨已經想好了最後的遺言,那是給老闆說的話,大概意思是,這輩子沒認真學本事,要是有來生,再來給你當店員。
這也別怪秦晨不念父母,他其實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六歲那年,是老闆吳凡從那所快要倒閉的孤兒院裡,把他領養走的。
這十幾年的時間裡,與他相處最久的,就是吳家圓夢鋪的老闆,吳凡。
那個有老闆的小店,對他來說,才是家。
如果被抓住,他不顧一切大聲吼出來,這醫院裡,應該是會有人聽見的。到時候,再傳達給自家的老闆。
距離被拉到了兩米,秦晨已經雙腳發軟,就算是練家子,發力奔跑這麼久,也有些遭不住。
秦晨轉身,正面直視寧飛,剩下的力氣,還能接對手一兩招。
他索性不跑了,要像一個真漢子,站著死。
寧飛追上來,一拳打下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它的頭頂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一聲爆響傳開,寧飛踉蹌幾步,隨後痛苦嚎叫,他轉過身,露出一片焦黑的後背,上面還有著幾點明火,似乎被什麼東西灼燒過。
秦晨愣了愣,下一刻,一個人影衝上來:“我踏馬來啦!”
這句話說完,那個人直接抱起秦晨,飛身一跳,直接躍出了十幾米,穩穩落在了安全處。
“喲,小夥子不錯嘛,能撐到現在!”
秦晨順著聲音一看,發現是伊登,此刻他正微笑著注視自已。
雖然很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但這傢伙的話,怎麼聽都怎麼奇怪。
秦晨咳了一聲,掙脫出來,他站在地上,甩了甩痠麻的腿腳,扭頭問:“你怎麼才來?”
“抱歉,召集人手花了點時間。”伊登解釋道:“算你厲害,居然和那傢伙纏鬥了那麼久,我的預想裡,你平安逃出來,就已經是奇蹟了。”
秦晨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想啊,之前的三分鐘裡,我連遺言都想好了。”
伊登尷尬笑了笑,隨即上前一步,將秦晨護在身後。
此刻他的神色驟然嚴肅,目光裡透出一股只有對待敵人時才有的冰寒,嘴角慢慢吐出幾個字:“巡夜者,出動!”
語音剛落,幾個人影驟然出現在獸化寧飛的身體四周,他們個個身穿黑色制式風衣,左手的手腕上套著一種類似於手弩的黑色器械。幾乎是同時,那些黑弩吐出一道赤色流光,正中寧飛身上的肌肉,寧飛暴怒不已,開始瘋狂地扭動身子,但沒想到,那些流光帶著絲線,隨著它的掙扎,反倒是越纏越緊,絲線的尖頭,似乎是一種帶著倒鉤的銳利器具,能夠穿透它的面板,死死絞進肌肉深處。
如此一來,越是掙扎,越是難以行動,縱使獸化的寧飛有一身蠻力,也難以使出。
那些巡夜者見狀,極有默契地卸下手弩上的一塊零件,往地上一放,那零件連線著絲線,立刻就像生了根似的,無法挪動半分。隨後這些人拔出腰間一柄短小的幽藍色佩刀,前滾翻抄到寧飛身子下盤,揮刀砍向它的腿腳膝蓋。只要是薄弱的地方,都會結結實實捱上幾刀!
寧飛憤怒地揮動雙臂,但受限於那些絲線的控制,根本傷不到身邊這些人。
而隨著它的注意力轉移,不知哪裡又飛出幾枚急速光彈,重重打在這傢伙的臉龐上,一隻眼睛受到重創,被炸得血肉模糊,鮮血橫流!
“上流冰!”伊登踏步上前,指揮道。
還在揮刀的小隊成員立刻拉開距離,他們從背後摸出一把特製的銀色銃槍,衝著寧飛連開數槍,那彈丸是淡藍色的,擊中寧飛之後在它身體上結成一片冰層,且迅速擴散,直至全身。
寧飛還想掙扎,但動作越來越僵硬,最終徹底失去力道,就像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不動了。
伊登此刻已經走到了它面前,只見他掏出一把黑色小左輪,輕巧地開啟保險,隨後雙手持槍,槍口對準寧飛額頭眉心。
“倒下吧,惡鬼!”他冷笑一聲,扣動了扳機。
一聲沉悶槍響,寧飛的眉心綻開一朵殷紅血花,它喉嚨蠕動,但是發不出一點聲音,身體顫了顫,向後躺倒,重重砸在地上。
伊登帥氣地單手旋轉左輪,然後收回,確定對方動不了之後,轉身衝秦晨打了個勝利手勢:“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