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那我們做的不是好事嗎？為什麼會是裡生意？”秦晨反問。

“這個方法，雖是近神者避免淪落為噬魂之鬼的唯一方法。但是，風險很大且掃夢過程十分危險，一旦失敗，不但掃夢人自已受傷，更會加速近神者墮落，最後釀成不可控制的惡果。因此，箱庭市官方一直沒有承認這個辦法的合法性。所以，我們只能當見不得光的生意來做，即為裡生意。”吳凡說。“而我們，則被稱作掃夢人。一旦被箱庭市治安警局發現做這種事，就會被冠以噬魂之鬼幫兇的罪名，面臨牢獄之災。”

“原來如此，怪不得要低調。”秦晨想了想，又問：“老闆，如果發現我們行動的，是那個獵殺失控近神者的巡夜者小隊，會怎麼樣？”

“如果是他們的話，就說不準了。”

“？”

吳凡沉思一會兒，慢慢回答：“那些人，對掃夢人談不上友好，但也不排斥。你以後要是有機會遇見，自已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知道了。”秦晨點點頭。

旋即，吳凡鄭重回答：“所以，我提前告訴你。你想好了，要不要做。這一單生意開始，你所踏足的領域，將不再是平常的世界。固然可以賺到錢，但裡面的危機，同樣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哪知秦晨沒有半點猶豫：“當然做，不然等著餓死啊。再說，風險可能是救人救不成，但這又不是幹壞事。”

吳凡愣了愣，隨即釋然地笑了：“算了，當我白問。打現在起，你就學著我，對那些治安警官，避而遠之吧。”

秦晨立刻湊上去，興奮問：“老闆，這個僱主，是不是很有錢啊。”

老闆吳凡瞥了他一眼，回了句：“那的確是家有錢人，祖上三代都是社會上流的那種。這一次如果順利，咱們就算關門歇三年，給的報酬也花不完！”

秦晨頓時樂了，開心道：“這最好，幹完這一次，咱們直接開開心心歇三四個月，就過年了。”

老闆吳凡拍拍他的肩膀，“這之前把準備做好，我們明晚18點出發。”

“好嘞！”秦晨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老闆，我出去一趟。”

“幹嘛去？”

“見個人。”說到這兒，秦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這一刻，他臉上竟露出那種，剛接觸戀情的男生獨有的期待與興奮！吳凡一看就明白了。

“之前聽人你說，有人給你介紹物件，真來了？”

“欸，老闆，不是...等我回來再給你說！”

這話說完，秦晨已經一溜煙跑出了店門。

只留下老闆吳凡，獨自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

箱庭市的風沙很大，年輕人並不喜歡在外約會，時常約在咖啡屋見面。

秦晨花了半個月的工資，在一家算是高檔的咖啡屋預訂了個位子，心裡肉疼，但是依舊興奮等待著一個女孩來此見面。

距離相約的時間過了小半個鐘頭，約會的女孩到了。

她樣子算是端正，只不過眼光很高，見到秦晨只是抱歉說了句：“對不起，路上風沙很大。”

秦晨靦腆笑了笑，說沒關係。

兩人點了咖啡，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你好，我叫秦晨。”秦晨很主動。

女孩喝著咖啡，也不抬頭。“寧柚。”

“你就是王姨介紹的精神小夥兒？”

“嗯，我應該算是比較精神。”

“看樣子挺實在，你在哪工作？”

“一家圓夢鋪，你呢？”

女孩眉頭皺了皺，不緊不慢回答：“大戶人家的私人護理師。”

“在圓夢鋪子裡做什麼？是專門的好夢技師？”女孩又問。

秦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種技師證需要考，我嘛…暫時還在學習中，現在，就是在店裡當學徒。”

女孩挑了挑眉，語氣轉而冷淡：“你今年多大？”

“20。”

“哦，很年輕嘛。”

“你呢？”

“19。”

之後，二人的話題便陷入死局，又坐了十來分鐘，那女孩藉口還有工作，先離開了。

臨走前，她嘟囔了句：“什麼王姨，也太不靠譜來了。”

秦晨坐在原位，低著頭，心裡有種鬱悶，讓他透不過氣。這時候，路過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中年人，他摟著一個好看的苗條女子，眼見這兒就秦晨一個位子，於是說道：“小兄弟，讓個位兒，我給你錢，絕不欺負你！”

秦晨更是受傷，立刻起身道：“你們隨便，我不用了！”

說完，付了賬就走。

後邊那禿頂男人還在喊：“小兄弟，女人嘛，不愁沒漂亮的。自已努努力，到時候像我這樣！”

此話一出，滿店都是快樂的氣氛。人無論在哪裡，都有同一個愛好，喜歡看戲。

秦晨出了店門，捂著耳朵，不想在風沙中凌亂，跑回了吳家圓夢鋪。

深夜，老闆吳凡還在後院幹活，他已經燒好了鍋爐水，正在廚房裡忙活，各種清洗打掃，連灶臺上的陳年油漬，都在一遍一遍刷。

按他的說法，老婆孩子最近要來箱庭市看望自已，得提前準備。

這店裡就兩個大老爺們，老闆吳凡除了工作，還負責做飯，手腳勤快的秦晨雖然也能幫忙，但是下廚的手藝比不上老闆，有時吃著他做的飯，秦晨會想，什麼人願意嫁給這麼個粗獷的大老爺們？說不定，就是喜歡他的手藝。

秦晨回來，直接回房間睡了，一場見面，毀了半個月的好心態，得暗自神傷很久了。

老闆吳凡嘆了口氣，嘖嘖說：“年輕，就是好啊。”

第二天正常營業，只是如預料般，沒有什麼生意。

到了傍晚，吳凡準備妥當，帶著秦晨出門去。

在箱庭市出行，需要乘坐一種名叫懸車的交通工具，這是一種利用理慧魔神的賜福力量而製造的特殊車輛，往來速度不快，但是有貨運有客運，並有固定的停靠站點，較之以前的馬匹拉運，效率更高，只是運營時間有限，每天最後一班車是晚上18時發車。而且，每次上車必須提前排隊，節假日期間候車站點更是人滿為患，算是一個難以迴避的缺點。

吳凡帶著秦晨，兩人坐上這最後一班車，直奔箱庭市北郊而去。

北郊人流量少，但是山莊別墅比比皆是，是一片富人聚集區。兩人坐了一個小時的車，下車後又走了半小時，最終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