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靈雲!……”這聲音如此溫暖而熟悉,似有魔力,她無意識地丟下了手中不停滴血的白刃,逐漸被一團團黑色的氣體所縈繞,如一雙雙來自地獄的手,撕扯、牽動著她的靈魂。她眼神逐漸變得縹緲而空洞,一步步丟了魂似的機械地向墳塋中央走去。林婉清看到這詭異的地方,又看到此時的靈雲彷彿神志不清,她趕緊捂著受傷的大腿狼狽地逃走了。
“過來,到這來……對,就是這兒!快拿走這個靈球吧,它會給你無盡的力量!”只見墳塋四周升起了一個流光溢彩的法陣,法陣中心有一盞古老的燈盞,其周身刻滿奇異符文,符文閃爍著幽綠色光芒。燈盞之上懸浮著一個靈球,靈球周身散發著詭異而妖豔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無數雙紅色眼睛,冷冷注視著周圍一切,且不斷吸納著周遭靈氣,絲絲縷縷的靈氣如煙霧般被捲入其中。而在法陣上空,一輪血月高懸,灑下如鮮血般的光暈,將整個法陣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氛圍之中。那血月竟似有生命一般,緩緩轉動著,與靈盞、靈球之間形成一種神秘的呼應,絲絲縷縷的靈力被它們從四面八方吸納而來,在三者之間流轉迴圈,不斷穩固著這片充斥著邪惡氣息的領域。
法陣之中的聲音彷彿具有魔力,就在靈雲指尖觸碰到靈球的瞬間,靈球猛地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大量黑氣洶湧而出,如黑色的蟒蛇纏繞盤踞,然後猛地灌注而下,直衝靈雲的身體,瞬時,天空黑雲壓頂,雷聲滾滾,陰風陣陣……
靈雲全身劇痛,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的意識在痛苦中逐漸模糊,卻又拼命掙扎著,不想被這黑暗力量完全吞噬……
郝好在睡夢中猛地驚醒,額頭上滿是冷汗,心臟砰砰直跳。他夢到阿孃被惡靈纏身,最終悽慘死去,那恐怖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身旁,卻發現本該在那裡的阿孃不見了。他頓時睡意全無,匆忙起身跑到阿孃的房間,然而房間裡空無一人。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郝好開始在院子裡四處尋找,邊找邊呼喊著:“阿孃!阿孃!你在哪裡?”可是回應他的只有寂靜的夜色。焦急萬分的郝好突然想起之前與阿孃一起去過的孟家墳地,心中莫名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促使他前往那裡。
他毫不猶豫地朝著墳地方向跑去,一路上顧不上害怕。當他終於趕到墳地的邊際之時,一眼就看到了靜靜躺在法陣之外的阿孃。郝好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急忙跑過去,跪在阿孃身旁,顫抖著伸手探了探阿孃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郝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阿孃攙扶起來,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回走。他小小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阿孃帶回去,阿孃一定會沒事的。
回到住處後,靈雲的情況愈發糟糕。她的身體一會兒如墜入冰窟,散發出絲絲寒氣,其中還夾雜著若有似無的黑氣;一會兒又如置身火爐,熱浪滾滾,似乎身體隨時會被這股力量脹破,點點火光在她體表閃爍。她緊閉雙眼,眉頭緊皺,口中不時吐出一些模糊不清、意義不明的囈語,神情扭曲恐怖,早已沒了平日裡的溫婉模樣,頭髮凌亂地披散開來,看上去完全不似人形。
孟懷錦的母親林蕭素以及他的父親一同匆匆趕來,看到靈雲這般模樣,孟懷錦面露憂色,心疼不已,下意識地就想上前檢視,剛一伸手,便被林蕭素緊緊拉住。
“懷錦,不可,她好像是中了什麼邪!貿然地靠近她恐怕會波及到你。”林蕭素神色緊張地說道。孟懷錦雖滿心擔憂,但也只能無奈停下腳步。三人只是站在靈雲的床前看了一會兒後,便留下了滿臉痛苦的靈雲,一同離開了,此後,孟家的人便很少來看過靈雲,只有幾個僕人每日送些粥飯和清水過來。
郝好守在靈雲床邊,自已匆匆喝了兩口粥,便趕忙端起碗,拿著勺子舀了一勺溫熱的粥,輕輕吹了吹,送到他阿孃嘴邊,小心翼翼地說:“阿孃,吃一點吧,吃了會好起來的。”可靈雲吃一口吐一口,根本無法下嚥,郝好看著他阿孃這般模樣,只能傷心地抱著她虛弱的身體無助地哭泣。
他想著,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他猛地想起了靈貓沈星河的身影,阿孃和自已在法陣裡時,貓叔叔“沈星河”還救過他們,或許它能救阿孃。於是,郝好決定在附近尋找靈貓的下落,他穿梭在山林之間,並不斷地大聲呼喊著貓叔叔“沈星河”的名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他的嗓子喊啞了,衣服也被樹枝劃破,但他依然奮不顧身地前行著。
就在他疲憊不堪時,一隻可愛的小松鼠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這隻小松鼠渾身毛茸茸的,毛色棕紅髮亮,一對圓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轉,透著股機靈勁兒。郝好剛想靠近,小松鼠周身泛起了一層柔和的白色光芒。光芒之中,小松鼠的身體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它的四肢逐漸伸展、變細,尾巴也慢慢消失不見,轉眼間,竟變成了一個身著雪白羅裙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臉蛋粉嫩,眼睛猶如清澈的湖水,頭髮上還彆著一朵小巧的野花,她衝著郝好露出了純真的笑容,並伸出手為他指明瞭一個方向,說道:“你要找靈貓,也許在那邊能找到線索。”郝好道了謝,朝著小女孩指的方向跑去。
沒跑多遠,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激昂的鳴叫聲。郝好仰頭望去,只見一隻金鳳正舒展著巨大的翅膀飛來。金鳳身形巨大,渾身的羽毛彷彿是用最上等的金絲織就,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金色光輝,每一片羽毛的邊緣還勾勒著一圈璀璨的紅色光暈,它的爪子鋒利如鉤,眼睛猶如燃燒的火焰,透露出威嚴與神聖。金鳳在郝好頭頂盤旋了幾圈後,緩緩降落在他面前。郝好心中一動,對著金鳳喊道:“鳳鳥,你能帶我去找沈星河嗎?我要救我阿孃!”金鳳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緩緩降落在他面前。郝好小心翼翼地爬上鳳鳥的背,鳳鳥振翅高飛,帶著他朝著神秘的靈界飛去。
郝好被鳳鳥帶著一路疾馳,風聲在耳邊呼嘯。不知過了多久,眼前豁然出現了一片如夢如幻的靈界景象。繚繞的雲霧間,奇異的靈植閃爍著五彩的光芒,那些靈動的精靈們輕盈穿梭,宛如仙境一般,讓郝好目不暇接。鳳鳥緩緩降落,將郝好放在這片神秘之地後便振翅飛走。
郝好定了定神,鼓起勇氣大聲呼喊著:
“貓叔叔!沈星河!你在哪裡?”他的聲音在空曠的靈界中迴盪。懷著滿心的焦急與期待,他朝著一座宏偉的大殿尋去,一路走一路呼喊。
而蟠桃聖君呢,恰好就在不遠處,一聽到這呼喊聲,那好奇心就被勾起來啦。只見他貓著腰,肚子上的贅肉隨著他的動作一波一波的,活像個肉糰子,還踮著腳,一步一挪,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跟在郝好身後,像是個正要搗鬼的小孩子。
郝好一門心思都在找沈星河上,壓根沒察覺到後面這“怪異”的跟蹤者。正走著呢,蟠桃聖君突然一下子從郝好身後冒了出來,就這麼直愣愣地出現在郝好眼前,把郝好嚇得一哆嗦。
蟠桃聖君卻滿不在乎,摸著自已圓滾滾的肚子,眨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故作嚴肅地問道:“小孩,你在這裡幹什麼呀?你又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呀?”
郝好先是一愣,隨後眼眶泛紅,帶著哭腔急切地訴說了他阿孃身上發生的一切:
“我是來找貓叔叔沈星河的,我阿孃出事了,她被孟家祖墳那法陣裡的東西害了,現在昏迷不醒,身體一會兒冷得發抖,一會兒又熱得滾燙,還老是說胡話,我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只能來找貓叔叔救救我阿孃了。”
蟠桃聖君聽後,微微點著頭,臉上露出一絲憐憫之色,便引領著郝好向大殿深處走去,去尋找靈貓沈星河。
郝好跟隨著蟠桃聖君,內心滿是焦急與期待,腳下的步伐匆匆忙忙。不多時,一座巍峨壯麗的宮殿漸漸映入眼簾。宮殿的牆壁似粉雕玉砌,散發著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周圍雲霧繚繞,讓人不禁心生敬畏。剛到殿前,郝好便看到了神色冷峻的千影,他的身影挺立在那裡,彷彿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蟠桃聖君瞧著郝好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眶微微泛紅,忍不住抬手默默抹著眼淚。他替郝好向千影求情道:“千影老弟,你瞧瞧這孩子,多讓人心疼啊。他阿孃如今危在旦夕,就放他進去見見沈星河吧。說不定這孩子的孝心真能感動天地,救他阿孃一命呢。”說著,蟠桃聖君的眼神中滿是懇切,希望千影能網開一面。
千影仔細看了看眼前那小小的身影,神色微變,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情。他緩緩開口說道:
“靈貓剛剛恢復身體,我已經將它和那位姑娘的記憶抽取走了。那些回憶對它來說太過痛苦,我實在不忍讓它再陷入往昔的情感糾葛之中,只想讓沈星河能忘掉這些塵世紛擾,重新專注於自已的修行之路,免受情傷之苦。”一邊說著,千影一邊微微側身,身體的姿態透露出他阻攔郝好進入宮殿的意圖。
郝好見狀,“撲通”一聲毫不猶豫地跪在千影面前,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奪眶而出。他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哭著哀求道:“叔叔,我阿孃快要不行了,我不能沒有阿孃啊!只有沈星河叔叔能救她,求你讓我見見沈星河叔叔吧,求求你了!”郝好那稚嫩的臉上滿是期望與眼淚,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不忍。
千影看著眼前這個眼淚滾滾而落的小孩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猶豫。他瞧了瞧郝好,又看了看一旁滿臉期待望著他的蟠桃聖君,腦海中天人交戰。一方面,他深知沈星河忘卻前塵的不易;另一方面,這孩子的孝心和可憐處境又讓他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在兩人的苦苦相求之下,千影最終只得長嘆了口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他緩緩側身讓開道路,帶著郝好一步步走進了宮殿。
宮殿內,沈星河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衣袂飄飄,宛如仙者。他身姿挺拔地端坐在一個精緻的蒲團之上,神態自若地修煉著靈力。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個散發著強勁光暈的靈甕,靈甕中的絲絲靈力如潺潺流水般緩緩溢位並流入沈星河的體內。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沈星河緩緩停下修煉,抬起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目光平靜地望了過去。
郝好急切地跑到沈星河跟前,雙手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袖,身體微微前傾,哭喊道:“貓叔叔,貓叔叔,你救救我阿孃吧,我阿孃還在昏迷不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有你能救她了!”沈星河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孩子,面露疑惑之色,眼神中滿是陌生與茫然。他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阿孃是誰?我為何要救她?我並不認識她啊。”
千影站在一旁,眼眉微微低垂,靜靜地旁觀著,內心似乎有些複雜而擰巴。沉默片刻後,他輕輕地抬起手在半空中畫著什麼,然後又在手心之中緩緩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條靈動的絲帶,徑直地飛向沈星河。
瞬間,沈星河只感覺腦子猶如炸開一般,似被萬千鋼針猛刺,劇痛難忍。他雙手緊緊抱著頭,身體蜷縮在地,不停地翻滾、哀嚎,冷汗如雨而下。往昔與靈雲的種種回憶,仿若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一股腦地湧入他的大腦,從初次邂逅的心動,到相處時的甜蜜溫馨,再到分離時的肝腸寸斷,每一幕都清晰無比,仿若昨日重現。沈星河心口仿若被重錘猛擊,痛意蔓延至全身,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只得緊緊捂著胸口,承受著那令人窒息的錐心之痛。
終於,沈星河恢復了所有記憶,他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幾步走到郝好身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語氣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靈雲現在在哪?!快帶我去見你阿孃!”說罷,便帶著郝好一溜煙似地飛身而下,墜入了凡塵……
郝好和沈星河心急如焚地朝著孟家趕去,剛踏入那庭院,便瞧見幾個橫七豎八的屍體,死狀慘烈至極,旁邊有絲絲血跡蜿蜒流出,在地面上勾勒出觸目驚心的圖案,一股濃烈的血腥與腐朽氣息交織在一起,撲面而來,周圍的空氣仿若被一層冰冷渾濁的瘴氣籠罩,沉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二人衝進屋子,只見此時的靈雲懸浮在臥室的半空中,身體被縷縷黑氣纏繞,顯然已被黑暗力量深度操控。她那一頭長髮瘋狂地四處舞動,恰似一群被邪念喚醒的黑蛇,在幽暗中肆意穿梭、扭曲,不斷抽打著周圍的器物,發出“簌簌”的陰森聲響,每一下甩動都攜著刺骨的寒意,使得屋內的溫度仿若驟降。靈雲的雙眼佈滿了刺目的紅血絲,眼神空洞卻散發著駭人的兇狠,原本溫婉的面容此刻扭曲得猙獰可怖,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亦是蒼白乾裂,指甲呈現出烏青發黑的色澤,彷彿被邪惡的毒瘴浸染。她身著一襲破舊的白裙,裙角在黑氣的翻湧下輕輕擺動,雙腳赤裸懸空。
郝好乍一看到這般模樣的靈雲,嚇得雙腿一軟,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一個踉蹌向後倒去。他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慌亂地在空中揮舞,試圖抓住什麼東西來穩住自已,卻徒勞無功。摔倒在地後,他的雙腿不自覺地蜷縮起來,拼命地往身後蹬,雙手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嘴裡顫抖著聲音呢喃道:“阿孃,阿孃,你怎麼了?”那聲音裡充滿了恐懼、焦急與無助,眼眶中淚水在打著轉,似乎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沈星河迅速轉頭,神色焦急地對郝好喊道:“郝好,快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千萬別回來!”郝好早已嚇得六神無主,聽到沈星河的呼喊,還是拼命點頭,連滾帶爬地轉身朝著門外跑去。
魔化的靈雲察覺到沈星河的到來,眼中瞬間被血紅色的光芒充斥,瞳仁彷彿燃燒的業火,散發著無盡的兇殘與暴虐。她的身體劇烈顫抖,縷縷黑氣如同洶湧的黑色潮水,從體內澎湃而出,瞬間瀰漫至整個房間,使屋內的光線變得陰森黯淡,彷彿被拖入了無間地獄。
靈雲猛然張開嘴,噴出一股濃烈刺鼻、猶如腐屍惡臭般的黑煙,滾滾向前,所到之處,傢俱瞬間被侵蝕得腐朽不堪,彷彿被歲月急速風化。緊接著,她那如魔蛇般的長髮“簌簌”作響,瞬間暴漲數尺,髮絲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暗氣息,像是無數條擇人而噬的怨靈,瘋狂地朝著沈星河席捲而去。
沈星河眼神凝重,迅速抽出腰間佩劍,劍身嗡嗡作響,靈力流轉其上,光芒閃爍。他腳踏八卦方位,側身一閃,避開那撲面而來的長髮。但長髮攻勢未減,如影隨形,沈星河揮舞佩劍,劍影如織,寒光閃爍,將那不斷攻來的長髮紛紛斬落。然而,長髮源源不斷,竟有幾根突破防禦,纏住了他的手腕。沈星河只覺一股陰寒刺骨的力量順著手臂蔓延,他低喝一聲,用力一甩,同時抬腳踢向靈雲,腳尖帶起一道靈力弧線。
靈雲發出一聲尖銳刺耳、讓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側身躲開攻擊,雙手在胸前快速舞動,指甲變得修長尖銳,閃爍著烏黑色的光芒。隨著她的動作,數道黑色的氣刃憑空而生,帶著淒厲的風聲,朝著沈星河飛射而出。氣刃所過之處,空氣彷彿被撕裂,發出“滋滋”的聲響。
沈星河面色沉穩,腳踏七星步,身形靈動如鬼魅,在狹小的空間內輾轉騰挪,一一避開那致命的氣刃。而後,他目光如炬,提劍直刺靈雲咽喉,劍勢如虹,恰似一道閃電,劃破黑暗。
靈雲不但不躲不閃,反而迎著劍勢衝了上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露出一口被黑氣浸染的牙齒。雙掌泛起黑色的光芒,光芒中隱隱有鬼臉浮現,發出陣陣詭異的哭聲。她狠狠拍向劍身,沈星河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傳來,手臂發麻,虎口震裂,險些握不住劍。他連忙後退幾步,體內靈力急速運轉,在腳下形成一個靈力旋渦,藉此穩住身形。
靈雲趁勢而上,長髮在空中盤旋交織,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旋渦中彷彿有無數冤魂在掙扎、嘶吼。隨著旋渦的轉動,周圍的空氣被瘋狂吸納進去,桌椅被吸起,在旋渦邊緣被絞成碎片,朝著沈星河籠罩過去。
沈星河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金色的靈力護盾在身前浮現。護盾之上符文閃爍,光芒耀眼,與那黑色旋渦相互抗衡。靈力與黑暗力量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房間劇烈搖晃,牆壁上出現一道道裂痕。
但魔化的靈雲氣息開始紊亂,沈星河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破綻,深吸一口氣,猛然發力,全身靈力匯聚於雙掌,掌心光芒璀璨奪目。他大喝一聲,朝著靈雲的胸口拍出一道強勁的掌風,掌風猶如一條金色的巨龍,咆哮著撲向靈雲。
靈雲躲避不及,被這股力量擊中,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牆壁轟然倒塌,磚石飛濺。靈雲緩緩滑落,雙眼緊閉,暈了過去,周圍的黑氣也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