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好的寸步不離陪伴下,靈雲這些日子的情緒逐漸有了好轉,有了些許的笑容,也願意走出房門四處走走了。
這一天郝好看靈雲似乎又有些悶了,便拉著靈雲的手,親暱地對她說:“雲娘,我們去看看你的爸爸媽媽吧,你已經好久沒去看望他們了,他們也是我的外公外婆,我好想他們啊,我這裡有傭人拿來的最好吃的糕點,也給他們送去嚐嚐怎麼樣?!”靈雲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在郝好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下,還是應允了下來。
兩人帶著一整盒糕點來到靈雲父母家,靈雲的腳步卻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沉重,她並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已完全破產之事,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濟於事。機靈的郝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緊緊握住靈雲的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
門開後,靈雲父母看到女兒和郝好,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靈雲的母親連忙說道:“哎呀,是郝好和靈雲啊,快進來,快進來!”
進屋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正準備好好聊聊家常,門口卻有一雙充滿嫉妒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們。林婉清一路小心翼翼地跟隨,也來到了靈雲父母家,看到郝好與靈雲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本來就因為季靈雲才被攆出孟家的林婉清就懷恨在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她就更加忍無可忍、妒火中燒,嫉妒與恨完全地佔領了她的意識,她猛地衝進了門,怒目圓睜,大聲吼道:“季靈雲!你個小賤人!勾引我丈夫還不夠還要勾引我的兒子!怎麼,你想老少通吃嗎?!”
靈雲的父親看到這個不速之客,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語氣嚴肅地問道:“你是誰?怎麼闖進我家來?”
林婉清不屑地冷哼一聲,她仰著頭,鼻孔都快要揚上了天,說道:“我是誰?說出來嚇死你們!我是郝好的媽媽,是孟家的正牌夫人,要不是季靈雲這個小賤人暗中勾引我丈夫,我怎會到今天這個地步?!還有你,” 她伸出一根手指,惡狠狠地指著郝好,“你到底是誰的兒子?!我才是你媽!你怎麼能跟她來這裡?!你到底分不分的清楚遠近親疏?!快跟我走!!”
郝好一聽,嚇得直往靈雲身後躲,雙手緊緊地抓住靈雲的衣角,身子微微顫抖著,大聲說:“我不,我要和雲娘在一起,我要陪外公外婆!”
靈雲的母親這時也站了起來,她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走到林婉清的前面,擋住林婉清的腳步,義正言辭地說:“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第三者吧!大家都知道是你自已行為不檢點,未婚先孕,還想把髒水潑到我女兒身上。你被攆出孟家那是你自作自受!現在還敢來這裡鬧事,你到底有沒有廉恥?!”
林婉清被這番話氣得漲紅了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像一頭髮狂的野獸,張牙舞爪地撲向靈雲母親,嘴裡還不停罵著:“你這個老巫婆!少在這裡給我胡說八道!今天就是你們這一家子的死期,我要讓季靈雲知道搶我男人的下場!”
靈雲的父親見狀,急忙上前阻攔,他雙手用力抓住林婉清的胳膊,大聲呵斥道:“你這瘋女人,給我住手!這裡是我家,容不得你撒野!你要是敢動我家人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林婉清拼命地掙扎著,雙腳不停地亂蹬,嘴裡不停地叫罵著:“你放開我!你們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靈雲母親看到林婉清如此撒潑,心中的怒火早已無法控制,她猛地撲向林婉清,想要抓住她,跟她分個高下,林婉清看到靈雲母親撲了過來順勢躲了一下,身體本能地一側身,靈雲母親由於用力過猛,收不住腳步,直直地朝著旁邊的桌子撞了過去。只聽一聲悶響,她的頭部重重地磕在了堅硬的桌角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靈雲的父親本想去拉她,可是扯著林婉清的手卻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靈雲母親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般重重地栽倒在地,碰得頭破血流,圓睜的眼睛瞳孔放大,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再沒了氣息。
靈雲的父親目睹了老伴的慘死,似乎受了極大的刺激,他忽然捂住胸口,呼吸也跟著急促而沉重起來,心口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劇痛,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他踉蹌著撲倒在妻子身邊,雙手顫抖、臉色慘白、嘴唇發紫,不一會兒就躺在妻子的身上也不省人事。
林婉清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得不輕,她愣了一下神,臉上的瘋狂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慌亂。隨後趁著靈雲與郝好驚慌失措之時,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屋子。
靈雲眼睜睜地看著父母慘死,只覺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緊接著,她不受控制地仰頭望天,七竅之中瞬間冒出一縷濃烈的黑煙,眼睛瞬間被黑色墨汁一般的液體完全充斥,隨著“啊”的一聲仰天長嘯後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郝好在一旁嚇得大哭起來,他一邊哭一邊用力搖晃著靈雲的身體,呼喊著:“雲娘,雲娘,你醒醒啊!”接著又轉向倒在地上的外公外婆,哭喊道:“外公,外婆,你們別丟下我!”然而,沒有人回應他,屋內只有他無助的哭聲迴盪著。
幾日過後,孟懷錦與郝好兩人將靈雲的父母安葬在了胡伯與胡嬸墳墓的旁邊,又築起了兩座新墳,就這樣匆匆地將兩位老人埋葬了,也未來得及操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靈雲那邊的狀態時好時壞, 她靜靜地躺在醫院裡,身上插滿了各種監控身體指標的線路,她雙眼緊閉,面容憔悴,毫無血色。
孟懷錦與郝好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等待著、期待著她快些從病床上醒來。但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醫生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只說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時間昏了過去,只能觀察和等待,至於能不能醒來或者什麼時候醒來,這都要看她的精神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