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雲在孟家商業領域的崛起,引得林晚清妒火中燒、懷恨在心。她在商場交鋒中屢屢敗北後,竟將心思動到了自已單純的兒子郝好身上,企圖借他之手對季靈雲不利。
郝好興高采烈地跑來拉住季靈雲,急切說道:“雲娘,雲娘,我知曉一處神秘所在。”
季靈雲問道:“郝好,要帶我去哪裡呀?”
郝好回答:“林晚清告訴我那裡有一個很大的秘密,我這就帶你前去。”
季靈雲看著郝好一臉真誠,便隨他而去。
兩人一路來到一片荒僻至極的墳地,而這墳地其實是孟家的祖墳。此地仿若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四周墓碑橫七豎八,殘碑斷碣上爬滿了幽綠的苔蘚,像是歲月腐朽的瘡疤。墳塋間蒿草瘋長,在冷風中瑟瑟搖曳,發出如泣如訴的聲響。濃霧像黏稠的漿液,瀰漫在每一寸空間,冰冷且厚重,季靈雲每走一步,都似有無數雙幽冷的手在拉扯著她的衣角,絲絲寒意直透骨髓。
季靈雲正自警惕,忽然眼前景象變幻。她先是看到無數黑色的人影在虛空中若隱若現,那些黑影扭曲纏繞,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氣息。轉瞬之間,其中一個黑影竟幻化成好似胡伯的模樣,胡伯滿臉焦急,大聲疾呼:“快點離開這裡!”
聲音未落,便消散於無形。
季靈雲尚未回神,又瞥見爺爺的身影浮現眼前,爺爺目光中滿是憂慮:
“凌雲,此處危險,速走!”
言罷,爺爺的身影如煙霧般消逝。季靈雲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還未來得及細想,緊接著,黑影攢動,再度將她包圍。待黑影散去,一隻黃皮子突兀地出現。這黃皮子毛色枯黃,雙眼閃爍著詭異的幽光,它站在一座歪斜的墓碑之上,咧著嘴,尖聲問道:“你看我像什麼呀?”
季靈雲被這接二連三的幻景弄得神志恍惚,下意識地應道:“我不知道。”
黃皮子聞聽,頓時惱羞成怒,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我的修行全被你壞了,今日定要將你吞噬!”
說罷,它身形如電,直撲季靈雲而來。此時的季靈雲已陷入迷糊,腳步不受控地邁向黃皮子。
關鍵時刻,沈星河如一道閃電疾馳而至。他一直暗中跟隨,見季靈雲有難,瞬間現出身形,對靈雲喊著:“靈雲,快醒醒!”同時,化身靈貓,他渾身毛髮倒豎,如利箭般撲向黃皮子。黃皮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到,側身一閃,躲入了旁邊一座古墓的陰影之中。
季靈雲在沈星河的呼喊下,猛地清醒過來,她定了定神,望著眼前這詭異的墳地和那散發著幽冷藍光的神秘法陣,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
沈星河奔到季靈雲身邊,關切地說:“此地兇險異常,跟著我!”
季靈雲微微點頭,兩人緩緩靠近法陣。只見那法陣由巨大的黑石構築,石上刻滿的符文閃爍著幽藍光芒,彷彿在訴說著古老而邪惡的故事。周圍的花草樹木早已枯萎,土地乾裂,毫無生機,顯然這法陣正在不斷汲取著四周的靈氣,似要將這片天地的生機徹底榨乾。
當他們靠近法陣後,突然一陣強大的力量將他們籠罩,困在了這片區域。周圍不斷出現莫名其妙的幻象,有張牙舞爪的鬼魅,有熊熊燃燒的火海,還有深不見底的深淵。郝好被嚇得小臉煞白,身體微微顫抖。季靈雲緊緊抱住他,輕聲安慰:
“郝好,別怕,雲娘在呢。”
就在此時,地面忽然裂開,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們往漩渦裡拽。季靈雲、郝好和沈星河奮力掙扎,卻難以抵擋。最終被捲入旋渦之中。
在旋渦裡,季靈雲發現這裡像是一個時光的迴廊,一幅幅畫面閃現。原來,多年前,孟家家族中一位貪婪的先輩為了開啟靈泉的全部靈力,妄圖以一種強行汲取的方式操控靈泉。他不顧後果地開啟法陣,這儀式在強行抽取靈力時,竟導致靈泉與深淵的通道被開啟,使怨念與汙穢之氣倒灌,使得靈泉被汙染,冤魂也不斷湧來。季靈雲的爺爺以及祖輩們一直都是靈泉的忠實守護者,察覺到家族中有人使出如此危險手段後,便毅然前往干預。然而,那貪婪的孟家先輩為了達到目的,與他的黨羽勾結,設下陰謀,將季靈雲的爺爺誘騙至此地,利用法陣的邪惡之力暗算了爺爺,致使靈雲爺爺最終因法陣邪惡力量的侵蝕而慘死。
季靈雲天生本是帶有靈力的女孩,可因累世的孽緣,身上積聚了太多怨氣,這些怨氣壓制了她的靈力,使她失去了對靈泉的守護靈性。而孟家之所以總與她有姻緣關聯,總想娶她入門,是因為他們知曉季靈雲的特殊身份,認為只有透過她,才有可能完全開啟靈泉的靈力,化解當下的危機。前世的季靈雲察覺到靈泉的異樣後,便義無反顧地投身拯救行動。她四處探尋方法,歷經無數艱難險阻,在最後時刻,她拼盡所有,卻功敗垂成,只留下了一滴飽含不甘與遺憾的血淚,那血淚被沈星河前世化作的靈貓所攜帶著,成為了前世糾葛的一個見證。
在那神秘法陣的旋渦深處,季靈雲、郝好與沈星河彷彿置身於混沌的異度空間,四周光影交錯,狂風怒號,似是無數怨靈在尖嘯。
沈星河瞬間繃緊神經,他那原本靈動的貓眼此時滿是警惕,迅速將季靈雲與郝好擋在身後,貓身微微弓起,彷彿一隻即將撲擊的獵豹。就在此時,法陣邊緣猛地噴射出無數道黑色尖刺,這些尖刺在幽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寒光,如同一群擇人而噬的毒蛇。沈星河毫不遲疑,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貓爪在空中劃出金色的光弧,伴隨著叮叮噹噹的脆響,尖刺紛紛墜地。他高聲喊道:“別怕,緊跟在我身後,一步都不要落下!”季靈雲緊緊拉住郝好,眼神中雖有驚惶,卻透著堅定,而郝好則小臉蒼白,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季靈雲的衣角。
片刻後,一片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沼澤憑空浮現於眼前。沼澤表面翻湧著墨綠色的泡泡,仿若惡魔的唾液,其間隱隱有無數只蒼白的手在掙扎揮舞,彷彿是被囚禁於此的冤魂在求救。季靈雲見狀,眉頭緊皺,將郝好往懷裡摟得更緊。沈星河則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爪子探入沼澤邊緣,試探著虛實與安全路徑。確定後,他回頭輕聲說道:“踩著我的腳印,不要偏離。”說罷,便緩緩踏入沼澤。季靈雲拉著郝好,眼睛緊緊盯著沈星河的腳印,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郝好一邊走著,一邊抬頭看著沈星河的背影,目光中原本的恐懼漸漸被一絲敬佩與依賴所取代。
行至半途,天空突然暗如墨汁,緊接著傾盆酸雨呼嘯而下。雨滴如黃豆般大小,每一滴落下都在地面濺起一陣刺鼻的白煙,發出滋滋的腐蝕聲。沈星河迅速調動體內靈力,雙爪在身前快速舞動,一層淡金色的護盾緩緩展開,將三人籠罩其中。然而,酸雨的腐蝕性極強,護盾上不斷泛起漣漪,沈星河的眉頭也因承受著巨大壓力而深深皺起,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仍咬牙堅持著。郝好見沈星河面露痛苦之色,眼眶泛紅,帶著哭腔問道:“貓叔叔,您是不是很疼?”沈星河強忍著刺痛,擠出一絲微笑安撫道:“小郝好乖,叔叔不疼,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別擔心。”
在艱難穿越沼澤後,他們終於望見了法陣的出口。那是一道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門戶,門戶周圍的空間扭曲變形,彷彿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可就在門口,一隻巨大的暗影巨獸正在來回踱步。巨獸身形如山嶽般龐大,全身散發著濃烈的黑暗氣息,雙眸猶如兩團燃燒的幽火。沈星河眼神一凜,將季靈雲和郝好輕輕推到身後,低聲道:“你們在此不要動,我去引開它。”說罷,他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巨獸。巨獸察覺到沈星河的靠近,發出一聲震天怒吼,揮舞著巨大的爪子拍向沈星河。沈星河身形靈動,在空中左躲右閃,時不時用貓爪帶出凌厲的靈力攻擊巨獸的眼睛等要害部位。季靈雲見沈星河獨自奮戰,也鼓起勇氣,凝聚起自身那微弱的力量,從旁尋找機會協助。她手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光芒,瞅準巨獸攻擊的間隙,將光芒射向巨獸,雖不能造成重傷,卻也能稍稍干擾它。
一番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的苦戰之後,沈星河瞅準巨獸的一個破綻,全力施為,以一道超強的靈力衝擊擊中巨獸的核心。巨獸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龐大的身軀緩緩消散。沈星河疲憊不堪地癱倒在地,身上多處傷口散發著靈力波動,顯示出他受傷不輕。郝好見狀,急忙掙脫季靈雲的懷抱,跑到沈星河身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沈星河的手,眼中滿是擔憂與心疼:“貓叔叔,您怎麼樣?您流了好多血。”沈星河虛弱地笑了笑,用頭蹭了蹭郝好的小手:“叔叔沒事,別擔心。”季靈雲也快步走來,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沈星河的背部,眼中滿是感激與關切。
季靈雲望著虛弱的沈星河,滿是感激地輕聲說道:“星河,今日真是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與郝好恐怕難以脫險。”
沈星河微微抬起頭,眸光輕瞥,帶著讓人沉迷的笑意:“你準備怎麼謝我?”
靈雲看了看眼前的人,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微微地低下頭,默不作聲。
沈星河緩緩起身,傷口的疼痛讓他微微皺眉:“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三人稍作休息後,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出法陣。郝好緊緊拉著沈星河的手,臉上滿是信任與歡喜,說道:“貓叔叔,你太厲害了!剛剛我好害怕,可看到你那麼勇敢,我就不怕了。以後我也要像你一樣強大,保護雲娘。”
沈星河寵溺地看著郝好,又看向季靈雲,眼中滿是溫柔,說道:“好,郝好一定會成為勇敢的男子漢,以後若叔叔不在,你可要保護好雲娘。”
季靈雲望著他們,心中閃過一絲溫暖與酸澀,她多希望能一直有他們的陪伴,如此刻一般,彼此緊緊相依。
他們沿著出法陣的路緩緩前行,四周依舊被陰森的氛圍籠罩。突然,季靈雲的腳步猛地頓住,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直直地站在原地。郝好和受傷的沈星河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繼續向前挪動了幾步。
就在這時,季靈雲耳邊彷彿傳來了胡伯與胡嬸那熟悉卻又透著詭異的聲音,這聲音也好像只有她自已能夠聽見。
胡伯的聲音低低地傳來:
“靈雲,想讓這法陣消失嗎?”季靈雲心中一驚,她自然認得胡伯與胡嬸的聲音,可他們分明已經離世,這聲音讓她又驚又疑。她在心中暗自回應:
“胡伯,真的是你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嬸那尖細的聲音緊接著響起:“靈雲,法陣中心有個吸收法力的靈球,只要你取走它,這法陣就能解除。”
季靈雲聽聞,心中滿是疑慮與困惑。她深知這或許是解開法陣的關鍵契機,但看著身旁虛弱的沈星河和年幼的郝好,她不敢輕易冒險。萬一取靈球的過程中觸發其他危險,危及到他們的性命,那可如何是好?她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糾結與猶豫。
沈星河走著走著,察覺到季靈雲沒有跟上,回過頭來,看到她呆立在原地,表情凝重,趕忙喊道:“靈雲,怎麼了?快點跟上,這裡恐怕還潛藏著危險。”
季靈雲聽到沈星河的呼喚,瞬間回過神來,努力擠出一絲鎮定的笑容,說道:“沒事,剛剛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光影,可能是我看錯了。”說完,她加快步伐,跟上了沈星河和郝好。
在之後的路程中,季靈雲雖然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與沈星河和郝好一起謹慎地應對著沿途的艱難險阻,但她的內心始終在思索著胡伯與胡嬸的話。她知道,此刻當務之急是先帶著大家安全離開這裡,而關於法陣靈球的事情,必須要慎重考慮,絕不能盲目行動。
而林晚清讓郝好引季靈雲前來,就是存了歹毒之心。她深知這祖墳之地陰森恐怖,常有莫名危險,以為能借此處的兇險除掉季靈雲,好讓自已在孟家的商業爭鬥中少一個強勁的對手,從而鞏固自已的地位並打擊季靈雲在孟家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她以為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季靈雲置於死地,卻未曾料到這背後隱藏著如此複雜的前世淵源以及季靈雲命中註定要承擔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