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跟盛渡之間發生了什麼,但能到退婚這一步,必然是很嚴重的事了。
“不考慮下麼?”
俞挽想到盛渡失控時瞬間揚起的手,想到他讓自己道歉,便再也釋懷不了了。
“不考慮,我跟他就這樣了。”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我退婚,會給兩家帶來很多麻煩嗎?”
“當然不會。”
向硯南轉身又近了她一步,杯中的酒液輕晃,如同他此時內心暗湧的情愫。
他在俞挽面前站定,開口時,偏冷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本就是向俞兩家聯姻,他姓盛,能有多大麻煩。”
俞挽心中瞭然,遂點了點頭,“有世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是硯南哥哥。”
他微微傾身,揉了下她的發,“我喜歡聽你叫我硯南哥哥。”
俞挽想,像向硯南這麼個年紀的,應該也不希望有這麼大個侄女吧,畢竟他還沒結婚,叫世叔會把他叫老了。
可自己不按輩分來,奶奶知道了會不會說她沒規沒矩?
“我還是先去房間了。”
叫哥哥這事,先打個岔,等跟奶奶報備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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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硯南可能進來過房間,因為床頭櫃上有條資料線,俞挽手機沒電了。
等了幾分鐘,手機開機後,瞬間湧進許多未讀資訊和來電。
她看都沒看,手起刀落的把盛渡的聯絡方式全部拉黑。
然後去質問俞呈為什麼會喝醉了不來接她。
俞呈截圖給向硯南:【我什麼時候喝醉了?】
向硯南:【我說的。】
俞呈:【你這樣哄騙小姑娘,不好吧。】
向硯南:【喜歡她才願意哄她。】
俞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陷入愛情的男人連臉都不要了。】
俞呈:【不對啊,你騙的小姑娘,好像是我妹妹!】
俞呈:【向硯南,你別亂來,我妹少一根頭髮,老子跟你拼了!】
向硯南不理他,想著俞挽也不知道睡得習不習慣。
心心念唸的人,和自己在一個屋簷下,他根本沒有了睡覺的心思。
想著俞呈吐槽他妹妹總是夜裡不蓋被子被凍醒,夜裡保姆都要去幾次。
心裡便沒來由的擔心她會不會著涼。
好不容易熬到夜裡快兩點,估摸著俞挽應該睡著了,便想著去看看她。
輕聲推門而入,沒帶任何男女之情,僅以哥哥的身份,看看她睡得是否安好。
走近時,就著小夜燈,向硯南才發現她清麗的面容上,掛著未乾的淚痕。
第一反應,便是她為了盛渡,哭著睡著了。
“傻孩子…”
指尖輕捻起她額前的碎髮,卻發現她額頭燙得嚇人。
骨感修長的手掌反覆貼上她的額頭
向硯南眉心蹙起,居然發燒了。
一刻不敢耽誤的給高惟打去電話,高惟儘管已經睡下,但接通速度還是很快:“怎麼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需要你過來一趟,地址我發你。”
“你生病了?”
向硯南臉色擔憂的看向俞挽,否認道:“不是我。”
“那是誰?”
作為醫生,總要了解下情況。
指尖劃過俞挽擰起的眉心,他回道:“家裡的小朋友。”
高惟不解,向硯南家會有什麼小朋友。
他們家就盛渡一個外甥,已經成年許久。
“行,我現在過去。”
高惟離得近,開車不過十五分鐘,向硯南家的鈴聲已經響了。
門開後,高惟提著醫藥箱,邊走邊問,“多大的小朋友?父母不帶給你帶啊。”
待看到床上蜷縮著的俞挽時,高惟愣住了:“向硯南,這是你家裡的小朋友?”
“別廢話,她發燒了,而且叫了幾遍都沒回我,就剛才哭了幾聲。”
高惟下意識反應,“為什麼哭?”
向硯南誠實的回:“跟男朋友分手了。”
“他男朋友眼瞎了吧,這麼漂亮的小妹妹都捨得不要?”
他邊說邊開啟藥箱,順便八卦,“男朋友我認識?”
“盛渡。”
“那不是你外甥嗎?你外甥女朋友怎麼會在你家?”
向硯南不接話,高惟便不再問。
仔細的給俞挽做了檢查,便來寬向硯南的心,“確實發燒了,估計是寒氣入體,我開點藥,你把人叫醒喝下去就可以了。”
向硯南握著俞挽的手,擔憂的問:“真的沒事?”
高惟揚眉一看,這手都握上了?關係不簡單吶!
“硯南,兩個選擇,要麼我給她打退燒針,見效快;要麼你喂她喝藥。”
小丫頭小時候最怕打針了,每次都會哭。
“給藥吧,她怕疼。”
高惟又驚了,這都知道!關係極其複雜啊!
他強裝鎮定的從醫藥箱裡取出兩盒藥:“兩種藥各一粒,你要是不怕麻煩,隔兩小時量一次體溫。”
“不麻煩。”
高惟好奇的要死,輕推了一把向硯南的肩:“對你外甥女朋友這麼上心?”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