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 章 渡氣

念至看到自己的寶貝鏡子在火綾身上,情緒激動,但是她忍住了動手,咬牙切齒對火綾道:“你……害我……找好久。”

她有些生氣,收回了歲賀,哼一聲便從無名身邊擦肩而過,低喃罵道:“愛跟誰跟誰,死了就死了,老孃不管了。”

她是真的生氣了,她疼惜摸著小銅鏡仔細檢查,使勁聞了又聞,走到一邊抱著小銅鏡痛吼乾哭,擦了又擦後才放心裝入懷中。

相無見念至生氣走了,看著她不中用的樣子,他想要拉著火綾走,離開無名。可無名卻先他一步,阻止了他,道:“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無名動兩下眼皮,相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動不了了。他就眼睜睜看著火綾,沒心沒肺,樂呵呵的跟無名進了一間房。

火綾走到房中,便癱倒在地,剛剛她已經忍耐到極限了,無名把她摟在自己懷裡,道:“我給你渡氣。”

火綾道:“不必了,老毛病了,歇會就好了。”

火綾透過無名的面具,凝視了無名的眼神,片刻後,她偏過了頭。無名沒有發現此刻她的舉動,只見火綾眼神迷離,神志不清,一直捂著心口。

火綾四肢無力,她的心口一陣一陣發疼。

無名剛剛給她縫合了左臂上的傷口,靈力耗了不少,要再給她渡氣止疼,怕是身體承受不住。

無名看著她髮絲蒙上了汗,衣襟開始變得潮溼。他想,這是該得多疼啊!他下巴抵在火綾頭頂,皺眉擔憂,抬眸間,他把火綾抱到了床上,手掌心放在火綾心口一尺的距離處,火綾聲音有些吃疼,道:“都說不用。”

無名不聽她的,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火綾的心口,火綾心口一熱,逐漸得到舒緩,漸漸地,她睏意來襲,一眯眼的時間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待她醒來時,無名已經離開了。

三千大師拿著個洗臉盆,問荊端著一碗粥,相無和念至則在她床邊盯著她看。

火綾感覺心口不疼了,連隱隱作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她趕緊爬起來,看著他們四個人,道:“你們幹嘛呀?愁眉苦臉的。”

“我還沒有死,沒必這樣看著我吧?”

三千大師端著盆,對火綾道:“師父,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您老人家感覺身體如何?”

三千大師有些試探性的語氣,他見火綾沒有回答,繼續道:“師父。”他把洗布遞給火綾,“來擦擦臉。”

火綾額頭上都是黏黏的,正需要洗個臉,她接道:“謝謝!”

問荊見她擦完遞給她一碗粥,“粥。”

問荊語氣就沒有三千大師好了,冷冰冰的,很不待見火綾。

相無和念至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操作,嫌棄無比。

他們看火綾在人間還找了兩個跑腿的,甚是看不慣她的作風。什麼徒子徒孫的,她就是想要別人服侍她,畢竟人家以前在人間的時候,是風光無限的神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過得瀟灑得很。

現在想過過以前的日子罷了。

火綾看著相無和念至,問:“他呢?”

相無和念至知道她說的是誰。

同聲道:“不知道。”

三千大師糙氣道:“那個叫無名的早就走了。”

火綾手指突然扣起,攥緊被褥,眼神落寞,有些擔心問道:“他走的時候可有說什麼?”

三千大師:“沒有。”

無名走的時候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眼神特別奇怪,三千大師被嚇得跑回了屋。

火綾神色暗淡,低聲喃道:“走了?”

相無:“怎麼,捨不得?”

念至:“走了就走了,留著給他飯吃啊?”

無名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隱患,走了正好,省得他們提心吊膽,生怕他吃了火綾。

火綾低頭一笑,走了便走了吧!但願他不是什麼為禍人間的禍害。或許不是吧!如果是禍害,早就喝了她的血吸乾她體內的靈氣。

她想起來了黑影的事,對著三千大師道:“三千,那件事怎麼回事?”

相無:“……”什麼事?

念至:“……”嗯???

三千大師知道火綾要問什麼,他心裡咯噔一下,臉開始發燙,心跳開始加速跳動,他以為火綾忘記了,只要他不提她就不會想起來。

是他想的太少了,昨晚火綾對於他的那種邪術看得清清楚楚,她怎會忘記?更何況三千那時還想置火綾於死地。

火綾見他看了一旁的相無二人,三千面露難色,不太願意說。

火綾靠著床頭有些嚴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冰冷道:“相無,念至,我有些話要和三千說。”須臾,她側過頭對著相無二人,變了個微笑臉,“呃……要不,麻煩你們出去一下。”

相無和念至看到變臉只是片刻切換的火綾,一身疙瘩,雖然他們不太願意出去,也不願聽火綾的話,顯得他們像火綾的隨從。

可他們看了一眼火綾的假笑臉面,真的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又看了假惺惺的三千,忍住心中的怒火,他倆是真的想把三千掐死。他們已經剋制到極限了,要不是他是一個凡人,他倆肯定把三千暴打一頓才能消氣。

相無:“看著就心煩。”話落便甩門而去,而念至則瀟灑轉個身,幾步到位,跨出房門。

現只剩下三千,問荊和火綾三人了。三千不願意讓問荊知道他乾的那些事,便道:“你也出去吧!”

問荊不願,擔心火綾對三千施什麼邪術,畢竟連棺材繩那樣堅硬的東西都能徒手扯下來,問荊想火綾肯定會邪術。他弱喊道:“師父!”乞求三千讓他留下。

“為師有話要與你師祖說,你出去外面守著。”三千驅趕的語氣使得問荊不敢回話。

問荊惡狠看了床上的火綾,他覺得火綾討厭極了,他師父什麼時候對別人言聽計從,還低聲下氣的。他哼了一聲,一把力道很大的把門關上了,他貼著門,側著耳朵聽,怕火綾對他師父做出什麼事來。

火綾見了,手裡丟了一塊什麼東西貼在門上,三千有些緊張,火綾道:“隔音用的。”

三千感激她,謝道:“謝師父。”

火綾臉上笑容消失,此時她冷漠得生人勿近的模樣,語氣清冷道:“好了,現在只剩你我二人了,說吧!”

三千抹了把冷汗,緩開口,吞吞嚥咽說著。

火綾表情從放鬆到皺眉,又開始思索著三千說的有幾分真。

三千告訴她觀堂的正下方是一座墓,三千在三年前因為一場疫病偶然發現了這座墓,那時因為疫病,人心惶惶不可終日,連生活都困難。

他們原本只是閒散的假道士,為了生存出去擺攤算命賺點生活的小錢。

可因為疫病,他們這條賺錢之路行不通了。

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碰見了底下的墓,便心生歹念,拿走了墓主人的珠寶錢財,建造了他們的八方廟宇,吸引大家都前來祈福。

他們也想不到,他們的廟建好了半年,疫病便好了,大家都以為是他們結束了這場疫病,都紛紛叫他救世大師,後來人間出現了鬼怪鬧事,特別是鬼新郎這件事鬧得特別兇,他們求他去捉鬼。

他哪裡會捉鬼呀!他只是一個帶著弟子招搖撞騙的,謀幾個生活的錢罷了。

大家跪求他,在他的大殿外拜了一天一夜,他也痛恨那些作怪的鬼,於是帶著他手下的十幾個弟子出動去捉鬼,誰知,他真的見到鬼了,他的弟子一去不復返,只剩下他一個從鬼口逃生,當時他怕極了。

回來後,他整夜都在做噩夢。

有一天,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可以幫他捉鬼,為他報仇雪恨,讓他成為真正的捉鬼大師,讓萬民奉拜,受萬人敬仰,成為人上人。

他當時鬼迷心竅,便走了一條邪路,為此,還斂收窮苦人家的錢財,去富貴人家做法,賺了一大筆錢,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他越來越喜歡這種生活,他心中的仇恨沒了,不想報仇了,可那東西卻不放過他了,任由他如何躲藏也無濟於事。

那個東西需要用人血滋養,他便以鬼新郎的名義抓了好多人,給那個東西滋養。終於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就可以擺脫那東西了。

誰想到火綾一行人就來了,那相無和念至偷偷摸摸溜進他禁地,對他一頓威逼恐嚇,嚇得他差點就招了。

可是,他想到了底下的墓,那裡有很多棺材,那些屍體有時候還會跳出棺板出來活動,是不死屍。

他心中竊喜,騙相無和念至去了地下墓,想要讓他們死在下面。

但是那東西因為相無他們二人的闖門而入,他敗了,在最後關鍵時刻,他們敗了。

那東西很生氣,便抓了他下了地下搭建的靈陣,以魂紅線吸取他的血,汲取他的精魄助那東西修煉造型。

他之前也有用過自己的血給那東西,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虛弱消瘦後,便不願了。

他慶幸火綾也下到了靈陣,她打斷了那東西的修煉,這才保住了他的命。

火綾聽完後,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有用的東西,便叫他出去了。

火綾隻身一人下了地下墓。

這是瑞王的墓,她思緒很亂,不死屍?難道瑞王也是一具不死屍?那無名又是什麼?

那些屍體好像很聽無名的話,火綾又回到了群屍圍攻的地方,瑞王的金棺處。

瑞王不見了。

那些棺材已經全部蓋上了棺蓋,唯獨這副金棺是開著蓋的,瑞王也沒有在那巖縫裡。

火綾敲了敲金棺,透徹的響聲,穿入她的耳朵裡。

棺材裡有一個綠色的珠子,透著綠光,擺放在棺材頭的位置。

火綾伸手想要拿起來,才發現它是固定在那裡的。

它觸碰到火綾的手後,金棺激烈顫動,一陣狂風從棺材裡出來。不,是一股力量,它想把火綾吸進去。

火綾來不及後退,只覺得頭已經朝著棺材進去一半了,突然一雙手環住她的腰,用力一拉,腳一踢棺材蓋合上了敞開的金棺,棺材才停止了顫動。

火綾臉撲在了那人懷裡,她看見青色的衣物,她抓住他的肩膀,輕喚:“無名。”

無名溫柔回應了她一句“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