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鬥？”
蕭衍皺眉。
雖然不少文人墨客會在女市搔首弄姿，吟詩作對，但是這些都是為了吸引貴族的手段，並不是他們真的會如此風雅……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騷包的人好這一口。
他對曲墨度還是有信心的，畢竟是書院出來的，經過多年的浸淫，學識就已經超越絕大多數人了。
怕就怕，姚讓整一些歪門邪道。
這醜八怪畢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就算養了些門客，也不會青睞那種舞文弄墨的角色，看看他身邊個個膀大腰圓就知道了。
還是不著急答應，先聽清楚規則為好。
蕭衍謹慎詢問，“比什麼？”
“就比——
“鬥雞！”
姚讓側過身，露出身後的七隻錦雞。
“鬥雞？”
蕭衍徹底皺眉。
他就知道姚讓這個醜八怪沒憋什麼好屁，估計在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眼裡，只要不是打架，都算文鬥吧。
他平素交好的不是下圍棋，就是竹林吃酒吟詩作樂，對於鬥雞這當下時興的東西，還真不感冒。
不過從小耳濡目染，倒是能夠勉強知道雞的好賴……
然而，這遊戲還是需要一些運氣的，比如雞的狀態，還有現場環境對雞的影響等等。
“對，鬥雞，我們各自從女市提供的錦雞裡挑選一隻，代表各自廝殺，你輸了，你就去臺上大喊三聲，我是小矮子！”
姚讓指了指正對大門的舞臺。
那裡是歌伎和清倌表演的地方，算是這個女市萬眾矚目的房間，要是在那裡大喊三聲，整個女市都聽得見！
他敢肯定，要是真上臺喊了，不消第二天，當晚就能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姚讓志在必得，想到蕭衍被全京城嘲笑的樣子，他笑得見牙不見眼，幸災樂禍極了。
可惡的醜八怪，又說他矮！
蕭衍咬牙切齒，“要是你輸了呢？”
輸？
舞文弄墨是蕭衍的主場，但是，這裡可是他的主場，他怎麼可能輸？
“如果我輸了，我就在臺上大喊三聲我是醜八怪，如何？”
如何？
蕭衍覺得不如何，不過要讓他給姚讓低頭，他還是不太甘心。
他看了看圍欄裡的七隻雞，粗略看去，有兩隻神采奕奕，雄赳赳氣昂昂，看氣勢肯定是上等，剩下兩隻要次之，最後三隻最弱。
看來贏下比賽只能在那兩隻神氣的雞裡挑選。
可是，要讓他看錦雞，實力懸殊的能夠看出個七七八八，至於實力相近的，他對此是一竅不通。
他目光望向曲墨度，以目光詢問他該怎麼辦。
曲墨度微微一笑，給他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悠悠開口：
“姚王爺，我們當然同意跟您鬥雞，不過，我們不如您熟悉這裡的情況，需要加三個條件。”
“還要條件？”姚讓張口就想反駁，卻被身後一名善鬥雞的門客阻止了。
他有十足的把握，不怕曲墨度耍花招。
“什麼條件，你且說說看。”
“條件一，不以一局定勝負，採用三局兩勝制，
“條件二，挑選鬥雞的時候，需要我們雙方依次選擇，
“條件三，一隻雞隻能使用一次。”
第一條是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爆冷，第二條是為了選擇公平，至於第三條嘛……
雖然對他們有些桎梏，不過無傷大雅，他可是京城有名有姓的雞王，人送外號鬥穿腸，玩鬥雞的沒有一個不知道他的大名，論鬥雞，他肯定經驗豐富，絕對能贏！
在他擅長的領域，沒有人能夠贏過他！
思及至此，他點頭，同意了曲墨度的條件。
不過他也不甘示弱，提出條件，“沒問題，那選擇鬥雞必須讓我方先選擇。”
曲墨度無可無不可，點了點頭。
比賽就這麼準備開始了。
先是挑選錦雞。
姚讓方先挑選。
那門客看了七隻雞，想也不想，將其中一隻提溜出來，放在他們那邊。
鬥穿腸對於這女市的雞太熟悉了，兩隻上等雞中，這隻狀態最佳，肯定能傲視群雄！
蕭衍也不甘示弱，將剩下的唯一一隻上等雞抓進了自己的籠子裡。
雙方再依次抓了中等雞和下等雞。
抓下等雞的時候，還剩兩個，蕭衍有些猶豫。
他抬頭望向身側的曲墨度，“最後一隻該怎麼選？”
曲墨度搖搖頭，“我不會選錦雞，王爺選擇即可。”
“你不會鬥雞？！”蕭衍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惱怒。
那雙眼睛彷彿在說，你不會你叫我答應幹嘛？！你知不知道我輸了要上臺丟臉的！？
曲墨度則是輕笑了一聲，“王爺隨便選就是了，我們已經贏定了。”
他語氣裡有十足的把握，眼睛望向你的時候，冷靜自持，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蕭衍被那雙多情的眼睛看得心頭一熱，連忙撇開去，再多的氣也生不出來了。
他在心裡暗暗嘀咕了一聲妖精。
算了，丟臉就丟臉吧，又不是第一次丟臉了……
蕭衍自暴自棄地想，隨意抓了一隻雞，扔在籠子裡。
選擇環節就此結束，接下來是鬥雞環節。
雙方爭執了一會兒，圍了不少吃瓜群眾，聽早來的說了事情的原委，紛紛駐足，表示感興趣，不一會兒，鬥雞場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也有後來的人想要觀鬥，靈機一動，不少人爬上二樓，俯瞰而下，將整個鬥雞場看了個清清楚楚。
“第一局，請雙方選擇鬥雞！”
門客十分自信，上來就將那傲視群雄的上等雞捉出來放在鬥雞場中。
看到這隻雞，不少懂行的群眾竊竊私語。
“好傢伙，這個雞器宇軒昂，我看是這一批錦雞中的常勝將軍啊，經驗還豐富。”
“對啊對啊，無論衍王爺派出什麼雞，姚王爺都贏定了！”
“可不是麼？”
“我看不一定，那隻雞經常鬥，現在恐怕已經年老體衰，垂垂老矣，就剩個花架子了。”
“對啊，要是衍王爺能夠拿出那新進的上等雞，沒準能夠搏一搏。”
聽到這裡，鬥穿腸輕蔑一笑。
這群人懂什麼，這隻雞雖然經常戰鬥，但是越戰越兇，遠沒有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也就說，衍王爺那邊拿什麼都是一個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