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魔族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套。

以前那套雖然是法寶，然而沾染的魔血太多了，被腐蝕得不能用。

了卻一樁心事，褚玉淵整個人都輕鬆了些，冥冥中有無形的枷鎖被打破，他感到一陣輕鬆，就連修為也重新突破到了大乘期巔峰。

他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屏障堵在他面前，那是他無法成仙的元兇。

到底是什麼呢？

褚玉淵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投向正在渡劫的曲墨度，命運將成仙的希望指向他，也許，現在時機成熟，是時候跟他商量這件事了。

在魔界裡連升兩級，曲墨度成功突破大乘期。

兩次天劫合二為一，威勢比一般大乘期渡劫要大得多，曲墨度再次將天上的劫雲一口吞下，無事發生。

“走吧，回家。”

三人悠閒散步回去。

曲墨度這才有機會仔細觀察他的第三個分身。

第三個分身雖然眉眼有猥瑣之意，但那是褚玉淵刻意為之，魔族審美奇葩，越是醜越喜歡，他已經盡力了。

現在不用假裝，面無表情站在那裡，算不上醜。特別是拿著以戰養戰的魔刃，有一種止小兒夜啼的肅殺感。

“還挺帥。”曲墨度喃喃。

“喜歡？”

曲墨度點點頭，他雖然不是頂級顏控，但誰不愛漂亮美人呢，漂亮美人還能打，還是他的老婆，他更喜歡了，腦子裡忍不住胡思亂想。

袁於楚白了曲墨度一眼，“看著就行，別碰。”

魔族的功法對人族有汙染作用，進行交合，指不定出什麼岔子，他不想成仙的希望斷送在這裡。

“哦。”曲墨度有些失望。

袁於楚眯起眼，如果沒有意外，這個分身將是世界最後一個魔族，他準備將潛伏在人境的魔族附庸殘黨全部消滅乾淨，那麼這個分身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有些慶幸，這次掃蕩魔族帶上了曲墨度，否則，他的這兩個分身都要交代在魔族——

魔王之所以能成為魔王，就是憑藉其底牌眾多，加上沒有下限的搜刮民脂民膏，富得流油，保命手段更是多如牛毛，光分身，就不止三個，還各個都是頂尖強者。

好在曲墨度的系統也不是吃素的。

眼看打不過了，立馬巧立名目，爆出新的裝備，實力立馬碾壓。

怎麼說呢就像是在玩遊戲，氪金就能變強，而曲墨度就是那個無限氪金的玩家。

從煉虛期跨越兩個大階打敗堪比大乘期的魔王，也就曲墨度能做到了。

褚玉淵自己也不行。

真是個變態——褚玉淵指的各個方面。

打完架，曲墨度又變成了那個鹹魚，每天陪陪爹孃，做做飯，逗逗褚玉淵，日子過得恬靜而美好。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都有。”曲墨度感慨。

修仙之人追求長生，曲墨度卻追求凡人一般的生活，褚玉淵不理解。

曲墨度笑了笑，“如果長生的代價是眼看著親人一個又一個地離去最後孤苦無依，無休止的工作甚至工作也變成了漫長生命中唯一的樂趣，你還會選擇長生嗎？”

這話把褚玉淵問住了。

坦白而言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追求更高的境界，更漫長的生命。

因為，追求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就像呼吸一般自然，不會有人提出質疑，除了曲墨度。

曲墨度不過是一個骨齡為二十歲的大齡少年而已，卻像活了無數年一樣感嘆。

真奇怪。

即使穿越，也是從藍星穿過來，他也生活在那裡，應該不存在什麼長生不老的傳說，除非——

科技發展到了一定程度，人類能夠以矽基生命的形式存在。

然而他們在伊始就互相討論過這個問題，兩人對藍星的印象都停留在第三次工業革命爆發伊始，並不存在有很大的差距。

他有些搞不懂曲墨度，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問題上來。

於他而言，或許不一定要追求長生，但一定要追求力量，因為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力量是保證自己活得好的前提。

至於家人，他從修仙伊始，就已經知道這是條踽踽獨行的大道，自己也從小變成了孤兒，對家人從不抱希望。

可是，若是曲墨度離去的話……

他的心兀的痛了一下。

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曲墨度的存在，他不能想象未來的日子沒有曲墨度會是怎樣的無趣。

這樣看來，有了更高的追求，長生也不過如此而已。

但他也想看看，一直所追求的大乘之上，成仙后是怎樣的風景。

這兩者非要構成選擇嗎？

褚玉淵問曲墨度，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如果他能夠飛昇，那麼為了補全世界觀，仙界就會存在；他選擇不飛昇，那麼仙界就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謊言。

曲墨度陪伴父母百年之後，總算正視了褚玉淵的問題。

“你想象中的仙界是什麼樣子的？”

曲墨度問他。

“那裡應該是人間仙境……吧？”

可具體怎樣的人間仙境，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才會那麼渴望。

即使成仙后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那也得他自己親自打碎才行。

曲墨度嘆息了一聲，將系統轉嫁給了他。

冥冥之中，褚玉淵繫結了系統，那層阻礙他的屏障瞬間消失，他立刻就能夠成仙，卻又感覺丟失了什麼。

仔細搜查神魂，他和曲墨度締結的契約，不見了！

怎，怎麼會？

褚玉淵感受到了一絲恐慌。

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曲墨度即將離他而離去。

他的氣機在迅速衰敗，無論褚玉淵使用什麼靈丹妙藥都沒有用。

“你要走了嗎？”

曲墨度搖搖頭，“褚玉淵，現在這個世界，你是主角，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的確，有了這個系統，他成仙唾手可得，只是……

“你呢？”

“我啊，我只是個鹹魚而已，想要陪著我愛的人，如果能有愛我的人很好，沒有也沒關係。”

他愛的人已不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必要待下去了。

曲墨度微微一笑，“你知道嗎，你曾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只是中途被我奪了氣運，也許才沒法成仙。”

“是嗎？”

“是吧。”

曲墨度也不確定，他只是猜測而已，否則，主角變換該如何解釋？

玩夠了，他只是把主角還給褚玉淵而已。

褚玉淵神色複雜，他似乎應該恨他，但是，心裡居然升不起一絲恨意，只有無盡的恐慌。

他似乎真的要離自己遠去了。

“能不能別走？”

就當，為他留下來。

曲墨度搖搖頭，溫柔地推了他一把，“你該成仙的，去把天庭攪得天翻地覆吧，那是你原本的路。”

說完，他消失了，徒留褚玉淵空握的雙手。

他攤開一無所有的手，怔怔看著自己手心的紋路。

原本的路嗎？

只是，他的路早已被曲墨度攪得天翻地覆，該如何重回正軌？

噌——

褚玉淵拔劍，指向蒼穹，不屈地悲鳴。

曲墨度，你走了，我成仙又有何意義？

曲墨度，等我來尋你，你，逃不掉！

【劇情線彌補完成】

【獨立體意識送回中】

【獨立體意識送回完成】

【世界抽離中】

【抽離完成，即將投入下一個世界：放開那個ADC，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