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啊~”花芽說得曖昧。

曲墨度瞪大雙眼，“那個嗎？”

花芽眼前一亮，“你也知道那個傳說？”

曲墨度嚴肅點頭，緩緩說道，“據說，三十歲還保持童貞，就會變成魔法師。”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向周耀，他呼吸一滯，臉有些紅。

他是從農村飛出來的，工作以前努力學習，自然沒有什麼談戀愛的想法；工作以後，雖然有曖昧的物件，卻都無疾而終。

原因很簡單，這是一個看臉，看錢的世界，而這兩樣，他都不佔——曲墨度還是第一個說他長得可愛的人，所以直到目前為止，他沒有過交往的物件，更遑論……

所以他直到現在，還是處男。

不對，童貞什麼的，不是個人隱私嗎，為什麼要在這裡公開討論啊！

「周耀會是魔法師嗎？」

「應該不是吧，畢竟，這年頭，還有人會在三十歲之前保持童貞？」

「如果是的話&%@#……」

周耀扶額，不用想，這後面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他想要避開這個話題，於是開口問道，“魔法師是什麼意思？”

“就是，能夠擁有閱讀別人內心的能力啊~”

周耀瞪大了眼，他聽到的回聲，好像就是他們的心聲……

他大學跟著室友蹭課，學了一些微表情，回想起來，那些心理活動，跟他們倆的微表情一部分能夠對上！

為什麼是一部分，是因為，曲墨度有時候的心理活動太過炸裂，面上卻沒有表情，他還沒學到那個份上，判斷是否正確。

什，什麼鬼？難道他成魔法師了？

“哈哈，都說是傳說啦，肯定不是真的，畢竟我們可是無神論者，這種超自然的力量，怎麼會發生在現實呢？是吧，周耀哥？”

花芽調皮地朝周耀眨眨眼。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周耀擠出一抹笑容，放下手裡的東西，“那個，我去一趟廁所。”

他跌跌撞撞，跑去後邊，一個沒注意，撞到了旁邊的椅子，“呲啦”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

曲墨度蹭的站起來，“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們先吃！不用管我！”

周耀立馬扶好椅子，跑了進去。

廁所裡，周耀將門反鎖，顫顫巍巍掏出手機，搜尋：三十歲還保持童貞，就會變成魔法師嗎？

大部分詞條出來的是一部劇，周耀跳著看完前兩集，大概知道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劇裡，男主角是能夠接觸別人，就能聽到別人內心的心聲，看到別人心裡的畫面。

自己……好像跟這個男主角的能力不一致。

第一次的時候，他沒有觸碰到曲墨度，也聽見了他的心聲。

周耀揉了揉腦袋，有些不確定自己是成為了另一種全新的魔法師還是精神失常，他想了想，決定跟兩人玩個小遊戲，測試一下。

出了門，他深吸一口氣，揚起笑容，偌大的咖啡廳就只剩花芽一人在那裡擺弄手機了。

曲墨度好像走了。

沒關係，這個遊戲只需要兩個人就行了。

花芽抬起頭，看到周耀，“啊，周耀哥你來啦，曲墨度已經借我的傘先走了，他說不能耽誤太晚，明天還要上班呢。”

周耀點點頭，現在不是關心他的時候，“花芽，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花芽眼前一亮，“好啊，我最喜歡玩遊戲了，玩什麼？”

“你畫我猜，怎麼樣？”

花芽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哥你非要處刑我的畫技嗎？”

要的就是你的靈魂畫技！

“放心，我肯定能猜出來。”

“那……好吧，誰讓你是壽星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周耀將花芽的椅子轉了個方向，又找來紙筆塞在她手裡，坐在她對面，兩人膝蓋挨著膝蓋，有些逾矩，好在花芽沒有一絲不自在。

他下載了一個小程式，手機搖晃就能夠翻頁，舉過頭頂，“開始吧。”

「溜冰……」

花芽咬著筆桿，想了想，在紙上畫了畫。

「完美！」

她滿意地將紙露出來。

周耀一看，一個封口的圓弧下邊有四個圓，上邊有兩條線。

他嘴角一抽，要不是他知道答案，打死他都想不到，這是畫的什麼。

“溜冰？”周耀試探性地看著花芽。

花芽眼前一亮，狠狠點頭，頓時對自己的作畫有了信心，“下一題！”

「哈哈哈，看來我畫的不賴嘛！」

……

一連好幾道題，周耀看著那慘不忍睹的畫技，都猜出了正確答案。

至此，他確定了，自己確實是擁有了觸碰別人內心的能力。

而花芽，對於自己的畫技有了長足的自我肯定。

這是一場雙贏的遊戲。

周耀繼續履行員工的職責，待在收銀臺後邊，等待客人。

後半夜還加班的人不多，來買咖啡的人就更不多了，他還算清閒，思考了一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明明是要觸碰才能閱讀別人的內心，可是為什麼，曲墨度的心聲不用觸碰，也能聽見？

周耀有些苦惱，這樣的變數讓他捉摸不透。

交了班後，周耀一邊思索一遍回家，跟往常一樣，在回家路上的便利店買了一根火腿腸，喂小區樓下的小流浪貓。

他輕輕“喵”了一聲，小流浪貓就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在他掌心蹭了蹭，惹得周耀虎摸了一把。

“花花真乖，吃吧。”

花花喵了一聲，就著周耀的手迫不及待吃了起來，很快一根火腿腸見底。

「啊，跟耀耀居然是同一個小區的，好幸運！」

熟悉的心聲響起，周耀謹慎地抬起頭，尋找曲墨度的身影，終於，他在不遠處的樹後邊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被發現，趕緊把探出的頭縮了回去。

「啊啊啊，好險，偷窺差點被發現」

周耀嘴角一抽，我已經發現你了！

「糟糕，上班要遲到了！可是，不能讓耀耀發現我的不良行徑啊」

他不希望被自己發現。

猶豫了一下，周耀體貼地背過身去，繼續喂小流浪貓。

「要是發現了，把我當成變態，那追他的路豈不更加崎嶇」

「欸，他背過身去了，機會來了，趁現在，快跑！」

周耀聽了，手裡的火腿腸都滑到了地上，嘴角抽搐，忍耐著沒有往後看，給曲墨度留點體面。

喂完，他又逗了一會兒貓咪，打著呵欠起身上樓了。

想到自己的境遇，他有些憂心，自己如果搬出去，花花由誰來照顧呢？

忽的，腦海中冒出一個身影。

曲墨度也是這個小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