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啊啊啊，他看過來了，是不是對我也有點喜歡，他要是問我要聯絡方式，我肯定給他」

“沒。”周耀迅速轉頭，不再看那人。

他有些凌亂，懷疑自己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出現了幻聽，要是驚擾到客人就不好了。

用自己最快的手速將東西做好打包，遞給面前的人。

「啊，職業假笑的樣子也很可愛，眼睛好像小鹿，好想@#￥%……」

後面的聲音聽不見了。

遞交的時候，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些片段在周耀眼前閃過。

兩人正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充滿了粉色泡泡，客人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固定他的頭，兩人之間的距離緩緩靠近……

客人的手離開，畫面也終止了。

什麼鬼！他居然幻視了！

周耀強撐著笑容，“歡迎下次光臨。”

“請問，我可以在這裡等到雨停嗎？”

「這樣可以避雨，又可以多看幾眼帥哥了，一舉兩得！」

站在個人的角度，周耀想說不行，可惜的是，這家咖啡廳不是他家開的，他現在正在上班，沒有拒絕客人的權利，只能揚起一個微笑。

“可以，請便。”

客人坐的離得遠了些，那道奇怪的聲音雖然不時響起，但聲音已經小很多了。

看來源頭是這位客人。

周耀面色凝重抬起頭，看到那位奇怪的客人挑了一個不近不遠且靠窗戶的位置，面對他，腦袋瞥向外邊，卻能方便地看見自己。

視線隨著他的視線往外瞥，外邊的城市被玻璃窗上的雨痕分割，原來真的下雨了。

忽然，那個人轉過頭，看到自己在看他，似乎怔愣了一下，轉而侷促微笑。

周耀趕緊移開視線，有些心虛，緊接著，隱隱約約的回聲傳來。

「啊，他好像不太高興我在這裡的樣子」

「是我打擾到他休息了嗎……」

「也對，夜班的話，店裡沒有客人就可以偷偷懶，我應該是打擾到他了」

「就這麼走似乎不太甘心，如果可以，好想要他的聯絡方式啊」

那邊奇怪的聲音一字不差落入腦海，周耀望過去，他表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叮鈴鈴——

門被推開。

“歡迎光……欸，花芽，你怎麼回來了？”

花芽揚了揚手裡方方正正的盒子，笑得溫柔，“回來給你過生日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周耀一怔，轉而眼眶有些溼潤，“你……”

他感動得說不出話。

忽然，煞風景的回聲又響起了。

「欸，今天居然是他的生日！」

「好幸運，居然在他的生日這天遇到他，這就是傳說中的命中註定嗎？！」

命中註定個屁咧！

周耀努力忽略那道聲音，看到花芽將蛋糕暫時放在臨門的桌子上，又將透明的雨傘收好，他趕緊出來接過，放到門口的雨傘擱置處。

此時，這裡就這一把傘孤零零放著。

“周耀哥我們要不要短暫關燈許願……欸，還有客人啊。”

花芽朝客人點頭微笑，擅自熱情邀請，“客人，我們員工過生日，能邀請您一起過生日嗎？”

周耀睜大了眼，雖然早就知道，但花芽這也太自來熟了吧！

「原來他叫周耀！」

「啊啊啊啊，被邀請了，好幸福！」

「怎麼辦怎麼辦，剛才看到他在料理臺就已經很興奮了，要是湊近了看，心臟會不會從胸口跳出來？」

雖然離這麼遠，但是回聲太大啦！

雖然他有這樣那樣的擔憂，但是面上不顯，只是矜持地笑了笑，“好，好啊。”

答應得毫不猶豫。

周耀表情扭曲了一瞬，轉而恢復正常，這是花芽給他買的蠟燭，她邀請別人，他應該理所應當接受吧。

就這樣，花事咖啡廳的暖光燈暫時全部關閉，只餘中央拆開了包裝的蛋糕上，三十根蠟燭在緩慢燃燒，照亮了周耀戴著生日皇冠的臉。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花芽先是緩緩唱起來，緊接著，那個奇怪的客人也唱了起來。

溫暖的咖啡廳，閃爍的燭光，還有緩緩流淌的清澈聲音跟，讓周耀淚光閃爍。

除了父母，已經很久沒有人給他過生日了：自從大學離開家，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邊獨自打拼，更加沒有過生日的機會了。

一曲很快就完了，花芽眼睛亮晶晶的，“周耀哥，快許願！”

“嗯！”周耀狠狠點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許願。

他希望……

「十月十四日，要是每年這天，都能陪耀耀過生日就好了」

欸？

回聲又響起了，打斷了周耀的許願，他腦袋空白了兩秒。

「啊，耀耀眼睫毛好長，顫抖的樣子，好想摸一摸~」

喂，誰允許你擅自叫我耀耀啊！

周耀臉有點紅，快速在心中許完自己的願望，一口氣吹滅蠟燭。

“生日快樂！”

啪啪啪，兩道響亮的掌聲響起，花芽去開了燈，頓時整個咖啡廳又被暖光照得亮堂。

“謝謝！”雖然那道聲音不時響起，他還是感動地對兩人道謝。

“接下來切蛋糕啦！”

花芽興致勃勃，將蛋糕分成幾份，就著贈送的紙盤子，每人盛了一份蛋糕。

她將蛋糕遞給周耀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一起。

「客人好帥，好適合當男朋友，要是能夠認識一下就……」

這次回聲是個女生，而且，這個聲音特別熟悉，是花芽的！

周耀心裡一驚，這次，他只聽到了一半，就聽不見了。

他心裡凝重。

這沒過多久，自己的幻聽越來越嚴重了，難道連正向的反饋也會對病情進行刺激嗎？

雖然自己的荷包空空，但看來需要擠出點錢去看一趟心理醫生才行。

下定決心，周耀暫時將病情按下，捧著自己那份，周耀颳了一點奶油，放進嘴裡，甜甜的味道在嘴裡化開，心裡也染上了甜味。

“客人，還沒請問你名字呢。”花芽笑得甜甜的，對那人說道。

周耀一怔，確實，還不知道他名字呢。

“我叫，曲墨度。”

曲墨度？

這名字……還蠻好聽。

花芽是社牛，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三人已經褪去剛開始的尷尬，開始正常聊天。

聊了一會兒，花芽突然神神秘秘，“周耀哥，你今天是三十歲生日嗎？”

“是啊。”

“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都市傳說？”

曲墨度好奇豎起耳朵，“什麼都市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