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冰野扶著腰從酒店離開。

靠！

他果然做了下面那個！

想到這，程冰野一陣煩惱，不是因為他做了0，昨天曲墨度雖然有些粗暴，卻很有耐心，而是因為……

他居然會覺得做下面那個的滋味也還不錯！

見鬼了。

程冰野扶額，好在曲墨度很節制，沒有怎麼強迫他，今天還能走得動路。

不對，這又不是什麼令人稱道的優點，他才不要當0啊！

下次，下次一定反攻！

嘗試過情慾的滋味，程冰野對於做0興致缺缺，倒是曲墨度，開始食髓知味，不斷纏著程冰野，換著法子要吃他。

拍戲，難免男女主會有吻戲。

曲墨度對程冰野跟別人親吻這件事很是吃味。

每次看到他跟女主角有吻戲，就連借位，也會醋上好半天，等程冰野湊上去親親他，他將他裡裡外外給吻個遍，打上自己的標記，才算罷休。

兩人氣氛逐漸曖昧起來。

劇組的人都是老油條，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每次做完的第二天，曲墨度會給程冰野獻殷勤，伺候人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也不覺得折騰，樂在其中，散發出戀愛的酸臭味。

這天，程冰野又扶著腰，指使曲墨度給他買奶茶了。

又一次反攻失敗，他有些惱羞成怒。

說好的他做上面那個，結果只是換了個身位而已。

可惡！

只有指使曲墨度做這做那，才能稍微平復一下憤怒的心情。

被曲墨度這麼慣著，他都有些驕縱起來，跟他一貫的溫和人設都不符合了。

程冰野模模糊糊想著，看著楊秦予跟曲墨度去了一個方向，打了個哈欠，擦去眼角的生理鹽水。

好睏。

昨晚曲墨度興奮過頭，折騰了他很久。

明明兩人都這麼多次了，還不覺得膩歪……

“程影帝，準備一下，你下一場戲。”

程冰野迅速清醒，拋卻腦海中的黃色廢料，朝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進入工作狀態。

奶茶店。

曲墨度微笑著對店員說道，“一杯冰美式，謝謝。”

“請給我也來一杯，謝謝。”

曲墨度側過頭，身邊是個跟他八分相似的女孩。

楊秦予微笑著打招呼，“曲副導，你好，我是楊秦予。”

“你好，楊小姐。”曲墨度微微頷首，顯得有些冷淡。

曲墨度是副導，為了避嫌，對女演員不過分熱情是對她的保護，也是對自己的保護。

他轉過頭去，等待自己的咖啡，不再看楊秦予。

楊秦予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曲先生，現在是跟程影帝……在一起嗎？”

她看到曲墨度訝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怎麼知道？”

楊秦予有一瞬間的恍惚。

真的，好像，除了性別不對。

難怪程冰野會拋棄她。

楊秦予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呵呵，全劇組的人都知道，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曲墨度止不住地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淡笑，“是嘛。”

她暗歎一聲，看他這副樣子，彷彿在看以前的自己，又是一個被程冰野吸引的人。

接下來的話，她說不定要得罪曲墨度，她的良心卻讓她不得不說。

“曲先生，其實，我曾經也是程冰野的情人。”

果然，曲墨度嘴角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他眉眼沉了沉，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警惕。

“所以呢，楊小姐，你們都已經是曾經了。”

曾經兩個字，很痛，也很現實。

楊秦予自嘲一笑。

“是啊，我跟他是曾經了，

“曾經的我，明知道他心裡有了個白月光，明知道他愛的是別人，明知道自己是替身，

“卻仍舊將一顆心託付了出去……

“我今天來並不是想跟您談論我和他的過去，只是作為過來人，提醒一下您，他此刻愛著別人。”

他曲墨度，不過僅僅是那張臉像而已，保不齊，下一次遇見一個不僅長得一模一樣，還是女生的人，曲墨度就成了下一個她。

沒有將這番殘忍的話說出，她閉上了嘴巴，徒留曲墨度一個人發愣。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算了，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曲墨度不領情，她以後就不說了。

打定主意，楊秦予扭過頭去，不再看曲墨度。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

服務員微笑著咖啡遞了過來，曲墨度回過神，機械接過。

“謝謝。”

他失魂落魄往外走了幾步，又突然頓珠，咬著牙，不甘心地折返回來。

“楊小姐，能聊一聊嗎，有關替身的事情。”

被曲墨度沉沉的眸子注視，楊秦予敏銳地察覺他話裡微不可察的顫抖。

他居然在意的是這件事情。

他似乎……不知道？

難道程冰野沒有在一開始就告訴他？

“你不知道嗎，有關於沈懷青的事情？”

曲墨度再度愣了愣，搖了搖頭。

楊秦予瞭然，原來程冰野真的沒有告訴過曲墨度，有關於他沈懷青的任何事情。

突然，她有些同情起曲墨度。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替身。

“可以嗎？”

曲墨度再次詢問，收攏了楊秦予發散的思維。

回過神來，她點點頭，抬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好吧，只是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

“明白。”

……

十分鐘後，楊秦予準時走了，她還有拍攝工作需要搞定。

曲墨度還呆坐在座位上，看著旁邊的冰美式發呆。

冬天，冰融化的不是很快，味道應該沒什麼影響。

給程冰野手機發了條訊息，整理好心情，他提起冰美式，往回走去。

到了片場，將東西放到程冰野的房車上，他自顧自忙其他的去了。

程冰野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碌拍戲的事情，連一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曲墨度的冰美式自然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扔，抿了一口，嚐起來有些苦，心裡甜絲絲的，眯起了眼睛。

開啟手機，曲墨度給他發了一條訊息。

－今晚九點，見一面吧，就在你的房間

啊……

昨晚不是才……今晚又要？

程冰野臉忍不住悄悄紅了，下意識將吸管咬癟，真是個不知道節制的傢伙。

他紅著臉，回覆了一個“好”，愉快地下班。

曲墨度是副導演，需要跟著劇組一起跑，程冰野的戲份結束了還有其他人的戲份需要完成拍攝。

程冰野趁這個機會，將自己好好泡了泡澡，又將房間佈置了一番。

坐在床上，程冰野沒什麼心思看明天的劇本了。

他時不時看手機，焦急等待。

“怎麼還不回來？”

望著外邊暗沉的天色，心裡正嘀咕著，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程冰野驚喜得蹦了起來，迫不及待開啟門，臉上盈滿笑容，卻故作矜持地壓抑。

“你來了。”

“嗯，進去說吧。”

曲墨度面無表情，沒有對即將到來的激情有哪怕一絲的期待。

他不是來那個的。

曲墨度的冷漠像一盆冷水，澆熄了程冰野的熱情。

程冰野笑容僵硬在臉上，下意識閃身，曲墨度冷漠地走了進去，沒有親吻，也沒有擁抱，甚至，他還刻意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望著曲墨度的背影，他心沉到了谷底。

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