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湯圓冒著熱氣，躺在瓷白的碗裡，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引得人食慾大增。
咕咚。
程冰野嚥了口口水，明明沒有多餓，看到這清淡的湯圓後，不知不覺肚子咕咕叫起來。
味道先不說，起碼這賣相是好的，比那個黑乎乎的煎蛋好多了。
他狐疑地看著曲墨度，難道，曲墨度被人下了降頭，不然怎麼廚藝變好了？
“快吃吧。”
程冰野點點頭，不客氣地戳了一個。
筷子剛戳下去，裡邊黑油油的芝麻餡就露了出來。
程冰野夾起來，晾了一會兒，試探咬了一口。
現在是深秋，食物涼的比較快，入口已經不燙了，溫度剛好。
湯圓皮又軟又糯，裡邊的芝麻餡不像市面上那麼甜，卻保留了芝麻的香氣，好像還有花生碎，很好吃！
程冰野眼前一亮。
他愛吃甜食，為了控制身材，經紀人嚴格控制他的飲食，導致他很久沒有吃到了。
“這是什麼牌子的湯圓，這麼好吃！”
“哦，這是我讓喬明旭打包送過來的，他們家保姆做的湯圓很好吃，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甜食很好吃，但是沾上那個彩毛……
第一次，程冰野對甜食興致缺缺。
不過，昨晚他轉正了，不怕喬明旭這個小人。
這麼想著，程冰野把氣都撒在了湯圓上，一口一個，將剩下的全部吃掉。
不行，他馬上就要進組了，要去好幾個月，不能放曲墨度在家裡。
要是放他在家裡，指不定跟喬明旭怎麼鬼混呢。
得把他帶在身邊……起碼不能在這裡！
程冰野眨了眨眼，頓時心裡有了主意。
“我馬上就要進組了，張導你知道嗎？”
曲墨度眼前一亮，“張導！他是國內電視劇和電影的最佳導演，還拿過國外的金獎！”
看到曲墨度很崇拜的樣子，程冰野滿意一笑，看來他的計劃有戲。
“張導的《臨江仙》最近缺一個副導，想去學習一下嘛，我可以給他推薦你。”
“啊……我？”曲墨度看起來有些忐忑，“我可以嗎？”
“可以的，我回頭就跟張導說一聲，我們關係不錯，你肯定能過。”
“可是……”
“去吧，反正你不是要拍電影嘛，可以跟著張導學習，為自己當導演積累經驗……”
一通勸說，曲墨度已經心動了，“好吧。”
聽到曲墨度答應，程冰野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陡然，程冰野似乎是想起什麼，狀似無意地提起。
“我昨天聽你說……姐姐？”
曲墨度點點頭，“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還沒給她回電話呢。”
說著，他就掏出手機，給姐姐撥打了一通電話。
兩人面對面坐著，挨著不遠，曲墨度把手機放在桌上，他能夠看到手機螢幕顯示的是姐姐，歸屬地是漂亮國。
這是一通越洋電話。
程冰野的心陡然提起來。
曲墨度長得很像沈懷青，他的姐姐長得會不會也很像沈懷青……或者，她就是沈懷青？
程冰野被自己後一個猜測嚇到了。
他下意識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青青已經死了，更何況，一個姓曲，一個姓沈，怎麼看也不像兄妹吧？
這麼想著，他心裡的期待陡然下降，卻還是在心底深處留下了一抹不知名的微小希望。
電話待機了一段時間，那邊接通了。
“Hello？”
打給姐姐的電話，卻傳來了一陣男聲，說著純正的美式口音。
姐姐難道是男人？
“史蒂芬，我姐呢？”曲墨度用英式英語問道。
“哦，我親愛的弟弟，索菲婭去洗澡了，她叫我轉達她對你的問候。”
“好吧……昨天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你是說早上，哦，親愛的摩爾，她只是跟我吵了一架，現在，我已經說服她，我們已經和好了。”
“好吧……祝你們生活愉快，再見。”
“bye~”
直到結束通話電話，程冰野都沒聽到曲墨度的姐姐的聲音，他不禁有些失望。
要是沈懷青……
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能認出她的聲音。
只是，曲墨度的姐姐有男朋友了，還是個外國佬，按照剛才所說，他對曲墨度的姐姐進行了睡服。
想到這裡，程冰野倒寧願他姐姐不是沈懷青了。
肯定不是。
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程冰野給張導打了個電話。
之前塞的是楊秦予，這次居然更加離譜，給他塞個副導。
張導都無語了。
不過，程冰野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演員，可塑性強，又肯吃苦，他喜歡，不介意他再欠自己一個人情。
更何況，這工資不用他開，程冰野攬了過去，他還能白得一個勞動力，何樂而不為呢。
思索了一陣，同意了。
轉達完這個訊息，曲墨度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一下。
“冰野，你真好！”
程冰野不滿地撇了撇嘴，點了點唇，索要獎勵。
曲墨度眼神晶亮，毫不含糊地親了下去。
他毫不費力地撬開了程冰野的唇，邀請他共舞。
曲墨度的吻不算急切，卻讓他有種被掏空的窒息感，從來沒有過的酥麻感覺從心底升起，又麻又癢，讓程冰野忍不住沉淪。
也不知道糾纏了多久，吻畢，程冰野被親的有些心猿意馬，在擦槍走火前，曲墨度放開了他。
馬上要進組了，程冰野必須要保持飽滿的狀態，昨天喝了酒已經是大忌了。
兩個人都有些遺憾。
不過很快，曲墨度就被能跟華國頂級導演學習的喜悅充盈，高高興興地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身為副導演，他肯定是要提前進組的。
左右程冰野沒什麼事，隨著曲墨度提前進組，就當提前熟悉熟悉環境了。
他不放心曲墨度一個人去。
萬一被欺負了怎麼辦。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曲墨度雖然是關係戶，工作能力卻毋庸置疑。
每一項零碎而繁雜的工作，他都能完成得十分出色。
連張導都對他刮目相看，雖然曲墨度的處理方式還略顯稚嫩，但是他在掌控鏡頭方面具有不可思議的天賦。
他漸漸有了收徒弟的想法，他明示暗示了許多次，只是曲墨度無動於衷。
不知道是天生缺心眼，沒看懂暗示，還是心裡跟個明鏡似的，就是不想理會他。
這人吧，就是賤兮兮的，人越不理會你，你就越想要得到。
張導就想要曲墨度這塊璞玉，思量了片刻，沒想到一轉頭，程冰野欠的人情就派上了用場。
張導哭笑不得，拜託程冰野旁敲側擊。
程冰野沒張導的耐心，直截了當，跟曲墨度說了這件事，惹得曲墨度瞪大了雙眼。
“做張導徒弟？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