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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薛如花的目的達到了

看著杜曉雲飛身上了單車,滿娘把大團結揣進胸前衣服的內袋裡。過來對杜作之說:走,去鎮上買東西!杜作之不作聲,默默地跟在滿孃的後面去了青龍鎮。

改革開放了,田地開始一家一戶耕種。再也不用像之前生產隊那樣,天天要出集體工。農閒沒事生產隊長,也能找出個事讓你去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過春節前那幾天不用出集體工。結果不但挨累了,還填不飽肚子。

如今田地到戶還未滿年,人們不但不那麼累了,還可以自由行動。因此不管是圩街上還是村屯裡,閒人也多起來,閒人一多生意買賣也就應運而生起來了。

像青龍這種山區小鎮,從前只有供銷社有東西賣,現在個體也有東西上市場賣了。而且不管圩日空日都有東西擺在圩市上賣,只不過那時還沒有現在這樣多的攤位,也沒有這樣琳琅滿目的貨物罷。

滿娘和杜作之進了圩場,在私人的米粉攤上各吃了一碗米粉。畢竟走了幾十裡山路了,肚子也餓了,最重要的是等下去木瓜山還得走幾十裡的山路。

吃罷米粉滿娘把杜曉雲給的大團結,從胸前的內口袋裡摸出來遞給老闆。賣米粉老闆是個男人,看著是一張十元大幣就說;大嫂,沒有小的呀?

那時候大團結是最大的人民幣了,能拿出一張十元幣多長臉啊,滿娘很是高興。笑問老闆:賣一半天了,不會補不起十元錢吧?老闆說:一碗素粉才一毛錢,今天又是空日子。二十碗粉都還沒賣到,你一給就是這麼大一張紙。真沒辦法補!

那我去買豬肉來了,再給粉錢你!見老闆真的沒錢補,滿娘叫杜作之在米粉攤邊等,就去買豬肉和糖餅菸酒了。她在肉行買了兩斤豬肉,又去商店買兩條煙,兩瓶酒,兩包糖餅這才拿兩毛錢給米粉老闆。和杜作之出了圩場就向木瓜山走去。

木瓜山和苦竹坪其實離得很近,一個在西一個在東。直線距離不過十多里左右,因為拿不出錢買見面禮去薛家。滿娘和杜作之不得不多走幾十公路到青龍鎮,問杜曉雲問要錢又才回頭走去木瓜山。

霜降時節南方山區早晚涼快,中午還是有大太陽的。加上走在公路上太陽又有點曬,走到一半路時剛好遇上楊小青的班車返回灘頭。杜作之抹一把頭上的汗水說:滿娘,班車來了要不我們搭一段路的班車吧?

搭班車,你有錢嗎?不是問妹妹得錢,看你怎麼去木瓜山,真是螞拐跳塘不知深淺的東西?滿娘得杜作之就是一陣罵,催道:快點走,不然到不得木瓜山就黑了。捱了一陣罵杜作之不敢做聲了,兩人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木瓜山小河出來的岔口。這裡離苦竹坪岔口不過一里多路,沒錢真讓人很無奈。滿娘搖搖頭領著杜作之下機路進了木瓜山。

第一次被杜作之放翻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頓,薛如花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了。自己千挑萬選才看上的男人,竟然敢還手打自己,而且還下手這麼重。待杜作之放她起來了,薛如花真想拿刀跺了這個男人,可是還沒等她拿來刀杜作之就跑走了。

薛如花喘著粗氣回了房,對鏡看看自己的臉。還好臉上沒有傷,只是頭髮有些零亂她隨便理理妝。走去開衣櫃就撿上自己的衣物,換上一身新的,其他的裝在兩個包裡。背一個拎一個就出房回孃家了。才走到院門口時就遇上公公從外面回來了,杜應忠並不知道兒子和兒媳鬧架打架問:大包小包又背又拿,這是要去哪?

回孃家!

明天收割二苗谷了,這時候回孃家不收二苗谷了?

哪管你收不收,人家要和你兒子離婚!薛如花說完就擦著公公的肩邊跑走了。

聽兒媳說要和兒子離婚,杜應忠不好意思去追就進屋問兒子了。堂屋房裡廚房都看不見兒子,喊又不聽見應,杜應忠就去村子尋兒子了。

杜應忠在村上一家找到兒子,就把兒子叫回家。回到家裡他就問:和如花鬧架打架了?杜作之說:鬧了打了,一次次動手打人家,還都是下死手,不還手哪天人家就死在她手上。

她跑回孃家了,要和你離婚知不知道?

離就離唄,這種女人就不應該娶。聽兒子的口氣是在責怪自己,杜應忠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家裡為你們背一身的債不知道呀?現在說離就離唄,我講你聽馬上去把人追回來,她還懷著孩子呢,不追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如果她要奪你的權,你還要人家去追她回來嗎?杜作之冷不零丁來這麼一句話,杜應忠不做聲了。兒媳要奪他的權,杜應忠可不願意。一旦把家交給兒媳來管了,被分出來單過是必然的。兒媳能還外債嗎,肯定不會還,她不還外債,肯定得自己還,自己一個老頭子了哪還能力還那麼多的債?杜應忠不做聲,默默地回自己的房躺上就睡。

家家戶戶都收割二苗谷了還不見大伯哥家動手,滿娘就來看了。一聽是因為薛如花鬧要管家跑回孃家了,她得大伯哥就說了:大哥,多大的事,她要管家就交給她管唄!

杜應忠問:說得輕巧把家交給她了,誰來還欠債?滿娘不答反問:不交人家鬧離婚了,還不是得你們還呀?老實講薛如花人是蠻辣火,但還是很對滿孃的脾氣的。她接著說:人家再嫁就容易呀,我們作之再娶就難了。退一步講就算容易,家裡還拿得出錢再娶嗎?更何況人家還懷了杜家的種,就不能退一步想,把家交給她來管嗎?

看大伯哥讓自己給說動心了,滿娘再說:怕交權不還欠債,可以和她講嘛,你怕去我幫你去。只是買見面禮的錢,大哥得拿給人家。

杜應忠開口說:行,我身上沒錢,去問曉雲要,就講是我喊問她要的。就算她沒有,身邊那麼多有錢人,她也會去問別人借的。商量好第二滿娘就帶杜作之先去找杜曉雲要錢,然後去木瓜山了。杜作之不願意去爸爸要打他,杜作之這才跟起滿娘走。

再講薛如花回了孃家,一開始是不顧一切要和杜作之一刀兩斷的。她容忍不下一個不聽話還敢動手打她的男人,可是當薛如花把自己的想法講給母親聽時,母親的一番話讓她改變主意了,薛母是這樣說的:你傻呀,都懷上別人的種了,不是缺胳少腿有什麼缺陷的男人,誰願意娶一個二婚頭又懷著孩子的女人?你不是要管家嗎,何不借這個機會給杜家一個下馬威,拿下杜作之,順手牽羊奪了公公的權?

薑還是老的辣,母親簡簡單單幾句話如醍醐灌頂,讓薛如花頓時醒悟,但她還是問;媽,行得通嗎?薛母說:聽媽的,一定行得通。薛母把嘴伸到薛如花的耳邊細細說,她笑了。

可是三四天過去了都不見杜家來人薛如花又有點坐不住了,在堂屋上走來走去。薛母說:這麼沉不住氣,還想掌家做夢去吧!薛如花說:誰沉不住氣了?

還嘴硬,那你在堂上走來走去幹嘛,你是媽養大的,別以為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薛母一語點破說:放心吧,杜家會來人的。走跟媽幹活,正是收割晚稻的時候,家裡可不養閒人。

母親這麼說,薛如花就去拿挑籮筐拿鋸鐮了。薛母改嫁到木瓜山生了一個兒子,如今已是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在薛如花和母正要出門打穀子的時候,弟弟跑進屋說:杜家來人了!

聽弟弟這麼一說薛如花感覺整個天都亮了,她也不去打穀子了,放下籮筐就要跨出門去,薛母拉住說:你這一出門,別說掌家了,恐怕就得做一輩子的丫頭了。見薛如花還在那站著薛母說:還不回房去,真想做一輩子丫頭呀?薛如花這才從中醒悟過來,快步回房躲去了。

滿娘帶著杜作之進屋了,薛母也不給倒茶水也不叫坐。滿娘習以為常似的叫杜作之把買來的見面禮放堂屋的大桌上,她便把來意和要求說了。看著大桌上的大宗禮品,薛母說:老話講好女不嫁二夫,要我姑娘回去可以。但得寫個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動手打我姑娘。

這個可以!滿娘滿口答應了,對站著的杜作之說:馬上給你媽寫一張保證書?經一滿娘一路上說厲害,杜作之也想通了,叫他口頭認錯沒問題,叫他寫書保證書則有點牴觸,推道:沒筆沒紙怎麼寫?

我房裡有。內弟說了跑回房裡拿來紙筆,在滿孃的強壓下杜作之寫了保證書。薛母拿上保證書,又提新的要求:得把家交給我姑娘來管!因為在家已經得到大伯哥的同意了,滿娘說:可以,但欠債得一起還!

這是自然的,叫親家拿鑰匙來當著我的面交給我姑娘。薛母的話一停,滿娘道:不必了吧,跑來跑去多造孽人。她拍著胸脯說:回去了,大哥不交鑰匙問我要總行吧!有滿孃的保證,目的達到了。吃一餐飯薛如花就跟著滿娘和杜作之回苦竹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