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顆毒牙在刺穿T恤後噴濺的毒液,凌清遠的額頭冷汗密佈。
只是此時的他絲毫不敢鬆氣,手上迅速的將黑色怪蛇纏在T恤衫內,由於毒牙被T恤衫纏住,黑色怪蛇此時瞬間落入下風,動彈不得。
咻。
還不等凌青遠抬頭看去,一股勁風再次襲來,這一下凌清遠才看清先前身後是一個什麼東西偷襲自己。
蜘蛛。
對,一隻足有半米高的蜘蛛,那一根根彎曲的蜘蛛腿若是伸直了應該足有成人般高。
“這尼瑪什麼鬼地方……”
凌清遠雖然嘴上抱怨,但是內心卻是鬆了口氣,雖然這蜘蛛看起來比手上的怪蛇還要恐怖,但是以它這龐大的身軀,攻擊速度卻是沒有怪蛇快,至少有了讓自己反應的時間,這樣一來,危險程度更是直線下降。
咻、咻……
一條條尖銳的蜘蛛腿不停的戳向凌清遠,而他則是藉著靈活的步伐一次次的避開了蜘蛛的攻擊。
噗。
突然間,蜘蛛腿停止了攻擊,一灘腥臭的暗綠色液體向著凌清遠噴來,卻是被他幾個閃身躲開。
看著身前在滋滋聲中被腐蝕的枯樹葉,凌清遠眼神也不由的縮了縮,這個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這傢伙噴中,去什麼地方找藥草?地府嗎?
見識過這蜘蛛的毒液攻擊後,接下來凌青遠更加的謹慎起來,在與這頭巨型蜘蛛的糾纏中,他漸漸的向著森林的邊緣挪去。
昂……昂……
一聲巨大如同牛吼的聲音席捲而來,帶起一陣氣浪將地上的枯葉捲起半空。
“靠……不好!”
凌清遠見狀頓覺不妙,這些枯葉太擋視線了!老辦法,先躲為妙。
幾個閃身間,凌清遠就來到了森林的邊緣,一眼望出去一片光禿禿平原,其上沒有一株植被,與自己身處的這片茂密的原始叢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在平原深處還有著幾座聳入雲端的山峰,當凌清遠目光看去的第一眼,他整個人的心神便彷彿要被那黑漆漆的山峰吸走一般,嚇得他趕緊將目光看向別處,可是沒一會兒又忍不住看了過去,似乎那幾座山峰有著什麼魔力一般,吸引著凌清遠的心神。
“魔怔了!”強忍下內心的衝動,凌清遠轉頭這才發現,那頭巨大的蜘蛛已經消失不見。
雖然很好奇那頭蜘蛛為啥不再繼續攻擊自己,但是凌清遠還是鬆了口氣,急忙向著那處平原跑去,至少在他看來那處平原可要比這森林中要安全不少,至少自己的視野不會受到遮擋。
一口氣奔出去了數百米,凌清遠這才敢停下身回頭看向那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這一看不要緊,只見一對足有籃球般大小的眸子死死盯著自己,一頭足有十數米高的莫名生物在那森林邊緣遊蕩著,但是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自己。
“難道先前那聲吼叫就是這傢伙發出來的?”
雖然由於森林中的光線比平原暗了不知道多少倍,導致凌清遠無法看清這個怪物的具體模樣,但是根據輪廓來看,這個大傢伙也不是一個善茬,不過看它這樣子應該是不敢踏出那片森林,否則早應該追上來了才對。
“還好!還好!”
凌清遠見狀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死裡逃生,這才有心思看向手中用體恤衫裹著的那條黑色怪蛇。
這不看不要緊,只見先前還對著自己猛烈攻擊的黑色怪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副蛇鱗了!對!沒錯,就是蛇鱗而不是蛇皮。
藉著平原上這與白晝無異的光線,凌清遠這才能夠看清楚這一片片黑的有些發亮的蛇鱗,每片蛇鱗的邊緣如同利刃一般泛著寒芒,讓人望而生寒。
凌清遠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用T恤裹著捏了捏,頓時一股刺痛傳來,那鋒利的蛇鱗毫不費力的穿透了T恤衫,將自己的手指割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這什麼怪蛇?怎麼沒聽說過呢?”
凌清遠又換了個角度,避開了蛇鱗邊緣鋒利的部分捏了捏,發現這蛇鱗的堅韌程度也非常優秀,自己想要折斷它竟然要動用七成的力量,要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足以堪比武術五級,單臂力量在五百斤左右,那豈不是說這成蛇鱗至少能抗下三百斤往上的力量。
這讓凌清遠不得不感嘆,自己前世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藉助千山繪的情報網,自己不知道的東西並不多,尤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自己還曾特意收集過,可是這種怪蛇自己聽也不曾聽聞。
猜不透凌清遠也就不猜了,反正在他看來這蛇鱗是個好東西,丟了那可太可惜了,隨即他就將T恤衫放在地上,準備將整副蛇鱗取出收好。
可是他剛將T恤衫攤開準備將蛇鱗拿起的一瞬,他的眼神一凝,手臂更是如同觸電一般迅速縮回。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兩顆足有一公分長的蛇牙正紮在T恤上泛著寒光,就連毒牙上兩個注射毒液的小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先前凌清遠反應迅速,這手放下去無異於是被這黑色怪蛇咬了一口,雖然怪蛇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見了,但是凌清遠可不敢保證這兩顆毒牙上沒有那條怪蛇的劇毒。
“好險!”
凌清遠拍了拍自己赤裸的胸膛,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快。
接下來凌清遠小心翼翼的將蛇牙和蛇鱗取了下來,就著T恤衫包了起來,然後將其裹了裹做成了一個揹包斜掛在背後,試了試挺牢靠的樣子也就不再去管它,而是沉下心來開始思考起自己的處境。
自己明明上一秒還在那個山洞中修煉,怎麼一下子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難道是夢境?
可是這裡的一切包括自己受傷都無比真實,這無異於告訴自己這裡是真實的世界。
可是若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自己又是如何到這裡的?自己明明在村子裡的山洞中練習著蠻荒古體!
這邊的凌清遠正在疑惑不解,另一邊……
天空中那層帷幕在那道巨大且刺眼光柱的衝擊下正在一點點的龜裂,一道道刺眼的光芒順著裂縫照的人們睜不開雙眼。
“哎!還要掙扎嗎?”
突然間,一道嘆息似乎是從眾人的心底傳出,一股莫名的悲傷情緒從眾人的心底蔓延。
甚至有些人的眼角已經開始有著滴滴熱淚流出,他們抹了抹眼角,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悲傷,那種悲傷彷彿是來自自己的血脈,來自於他們靈魂的深處,來自於那一次次輪迴也磨滅不了的印記:“古”。
隨著嘆息,天空中的雲朵包括那碧藍的顏色,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被一根無形的大手攪弄一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將那道光柱緩緩吞噬。
強光不再刺眼,一切的異象就此消失。
可是眾人都清楚,異象其實並沒有消失,因為天色並沒有因為光柱被吞噬而恢復正常,就連天空中那原本耀眼的大火球此時也如同綻放所有的光芒後黯淡了下去。
並且那個旋渦在吞噬掉巨大的光柱後並沒有消失,而是在空中緩緩旋轉,時不時可以看見那旋渦內有著一絲絲光芒溢位,不過很快便被雲彩遮擋,消失不見。
只是所有人,包括此時那一個個平日如同陸地神仙一般的隱世門派的首領之類的大人物也沒有察覺,一道金芒從地表瞬間穿越了無數距離,一頭扎進了那個旋渦之中。
……
“月!是你嗎?”旋渦中一道精光如同利刃般將刺眼的光芒豁開一條口子,緩緩凝聚成一個小人。
“明知這片空間容不得它出現!你這又是何苦呢?”
過了很久,一道若有若無的女子聲音才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月!你難道已經忘了?忘了族人的榮耀?我族何曾畏懼過犧牲!又何曾畏懼過戰爭!”金色小人的聲音中滿含不甘:“你再看看,當初我們的犧牲、我們的委屈求全,換來的是什麼?”
“就換來了這如同畜生般的豢養?就換來了這世世代代無法出頭的囚禁?我不甘……”說到最後,金色小人的話語有些激動起來:“……呼……與其這樣被囚禁著如同畜生一般的活著,我寧願我族就此覆滅!至少那樣,我族還是那個能讓各族膽怯的古戰一族!”
“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以當初你我五人的實力都無法突破的空間枷鎖,現在億萬年過去,這片土地的靈炁也被消耗殆盡!連道途都進不去,你又拿什麼去拼?”可以聽出,女子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
“荒古體質!道源之種!我堵上我的先天原神,我堵上我億萬載的先天之靈!”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瀾。荒古體質?道源之種?那是在我族巔峰時也無人練成的功法,你這又是何苦啊!你我本就已然不死不滅,雖然身軀不在,但意識永存。”震驚,女子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賭上自己不死不滅的先天之靈。
“一切為了族群!”金色小人看著那道巨大的光柱:“月!幫我,我要以這股能量替他鍛筋、塑骨!”金色小人看著這巨大的光柱,眼中閃爍著瘋狂。
“瀾!你瘋了!你真的瘋了!這道光柱內雖然不蘊含強者意志,但也足以堪比化生境強者全力一擊了,你是想把你選的載體毀滅嗎?”
“月,非常之時就要有非常的手段!他死,我也一同隕滅,他不虧!但是如若成功……那他才有轉變成為荒古體質的機會。現在這片天地間,除了這股能量我們別無它選。”
金色小人說話間化身成為一道金光,徑直向著那道光柱衝去,眨眼間扎進了金色光柱之中。
就在金光扎進去的一瞬間,那道光柱開始顫抖起來,四周的光芒閃爍間開始了膨脹。
“瘋子!瀾,古大哥說的對,我們幾人中你雖然平時溫文爾雅,但是本質上你才是最瘋狂的一個,連冥也比不過你。”
女子的話語中有著責怪,但是更多的卻是擔憂,可是肉眼可見的,旋渦的轉速還是快了起來,外界的天空中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如同流星般向著旋渦中彙集,總算是將那膨脹的光柱壓制了回去,達到了一個平衡。
就在平衡達成的一瞬間,一條肉眼不可察的能量帶在一縷金光的牽引下向著地面而去。
……
“袁老!你可見過這等異象?”在華國中部,一處四周有著重兵把守的庭院中,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子抬頭看著天空的異象,臉色波瀾不驚。
“劫……”
在中年男子身後,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看著異象,並沒任何動作,只是吐出一個淡淡的‘劫’字。
“劫?”
“何人之劫?還是我華國之劫?”中年男子收回目光,轉頭看著老者。
“不知!或許是某人之劫、亦或者是我華國之劫。……或者……或者乃整個人族之劫,老朽……看不透。”老者眉頭也是微微皺起,這異象,他……看不透。
“哦?以袁老陸地神仙般的手段也看不透嗎?”中年男子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些微吃驚的表情。
“看不透!劫……這只是師門傳承中有所提及,而現世……自始皇帝消失後,世間再無劫現。所以,老朽也不知這乃何劫!又應與何處。”老者並未收回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天空中的旋渦。
若是有大能者在這裡定會發現,在老者的雙瞳之中有著一對陰陽魚在遊動,一縷縷無形的氤氳氣息正在從四面八方向著其雙目聚集。
氣運之力!
這老者正在凝聚那傳說中的氣運之力加持自己的雙眼,想要窺得那一絲絲天機。
果然,隨著氣運之力的加持,他看見了。一縷金光牽引著一道能量向著南方而去。
“哼!”
可是就在老者的目光順著那道能量的軌跡想要一窺究竟之時,一聲冷哼如同天威一般向著老者壓來。
噗。
猛然間一股危機襲來,中年男子的臉龐上瞬間露出驚恐,下一秒,一股龐大的壓力將中年男子壓的匍匐在地。
而老者更是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半跪在地將腳下那厚實的地板跪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