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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衝突

凌清遠跳下院牆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沿著牆角向著院子的後方摸去,很快他就來到了糞坑旁。

糞坑內傳出的惡臭被凌清遠自動遮蔽了,他站在糞坑旁仔細數著牆上的磚塊,順著牆邊又走了幾步之後突然站定原地。

舉起左手看了看,看著那細皮嫩肉的手指,一咬牙匯聚全身力量於指尖向著牆縫中插了進去。

吸……

指尖傳來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忍著疼痛手指牢牢抓住磚塊使勁向著外面一抽,磚塊順勢被凌清遠抽了出來。

看著手中的磚塊,掂了掂它的重量,凌清遠臉上露出了微笑,指尖用力磚塊瞬間碎裂。

這一幕若是被外人見到,必然會引起驚呼!三指碎磚的功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當然,現在的凌清遠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實力的,只見他手上的磚塊碎渣只是薄薄的一層磚皮,內裡實則已經被掏空了,一疊厚厚的紙幣整齊的放在裡面。

凌清遠將碎片清理乾淨後,將那一疊紙幣在手上捋了捋∶“至少兩萬,嘿嘿!應該夠用一段時間了。”

“小鬼,本事不錯!就是這竊賊的行徑有些令人不恥啊!”

就在凌清遠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屋內傳來了一熟悉的聲音。

“千里山頭盡歸一繪!江湖救急!老鬼,別那麼小氣!”

“錢可以拿走……只是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錢放在什麼地方?”

聞言,過了半晌屋內的聲音才緩緩傳出,話語中滿是疑惑。

“善意的提醒你一番,最近儘量不要出門!別的,想來很快你就會知曉。”凌清遠說完,不等對方回應身形極速而去。

……

“霜霜,你看這件裙子好看不好看?”

服飾店內,唐悅手上拿著一件格子裙,裙襬下面有著一大片的蕾絲邊,很是好看。

“你看這邊上的這些叫什麼絲來的?”

“嘿……不要用手去碰,你那糙手弄壞了賠得起嗎?”

這時一旁走來了一位營業員,一臉緊張的神色上前檢查著那件裙子。

“額,對不起啊!我就是想看看……”唐悅有些尷尬的拉了拉想要說話的鄒林,臉上有著歉意。

“看看?你知道這裙子多貴嗎?三千多塊呢!這是我們老闆在大城市裡買回來鎮場的,你要是弄壞了你賠得起嗎?”營業員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裙子並沒有受損那提起的心才緩緩放下,要是自己上個廁所的功夫這件衣服壞了,那自己幾個月的工資都賠不起。

“還好沒壞,要是弄壞了三千多塊看你拿什麼賠?這麼大個人了,沒點眼力勁!”

營業員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番,身上全都是一些洗的發白的衣服,一看就是地道的村民想來也拿不出幾千塊來賠一件衣服。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這衣服這麼貴,我們也只是在電視上看著別人穿的漂亮,想要看看……”

“誰說沒壞的?他碰過之後上面不就染上了他們身上的窮酸味了嗎?這件裙子還怎麼賣……”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門外霸道的傳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拉著一個小女孩走進來。

“老闆,你回來了!這……”

營業員聞言臉色一變,看著牽著一個小女孩走進來的肥胖男子,臉上有著慌亂。

“沒用的東西,讓你看個店都看不好!”肥胖男子狠狠瞪了一眼那個營業員,轉身上下打量了唐悅和鄒林一番,眉頭微微皺起∶“你們說吧!這衣服打算怎麼賠?要麼你們把它買了,三千八!要麼你們想辦法把上面的窮酸味弄掉,我也可以不和你們計較。”

肥胖男子一臉鄙夷地看著唐悅等人,很明顯是看不起他們。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開門做生意哪有你這樣的!怎麼的,衣服掛出來還不讓人看不讓人摸了?搞笑……”

對於這整件事,凌青霜的心中都一直很不爽,之前若不是嬸嬸拉著自己,光是那營業員的那一番話自己就忍不住了,這下倒好,這個老闆更是不堪。

“凌青霜你怎麼說話呢?我告訴你,這家店可是我家的,這衣服你們摸了那就得買……你要是沒錢!那你就答應當我的跟班,那樣的話我倒是可以讓我爸放過你們,並且把這裙子送你都行!”

跟在肥胖男子身後的那個小女孩聽見凌青霜的話語後,緩緩從肥胖男子身後走了出來,一臉囂張地看著凌青霜。

“羅娟!你個臭不要臉的廢物東西想都別想……”

林清霜一臉鄙夷地看著這個胖胖的女,他和自己是一個學校的,五原鎮小學女子校區,而且還是同班級的,但是她每次考試都不如自己,所以在班級中處處被自己壓制的死死的。

“霜霜,你怎麼說話呢?”

鄒林眉頭微微皺起,上前低頭看著那個有些胖胖的小女孩,女孩也就和凌青霜差不多大的樣子,此時正眼神挑釁地看著凌青霜,鄒林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這女孩在報復霜霜呢!他們應該是同學,在學校鬧了什麼矛盾。

“小姑娘,你和我家霜霜是同學吧!是不是有什麼矛盾,你給叔叔說說,要是霜霜不對我讓她給你道歉!”

鄒林露出和藹的微笑,輕聲細語的向著小女孩說道。

“叔,別理她!我們走,我看他能幹嘛?”

凌青霜的脾氣並不好,看著自己敬重的叔叔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一個自己討厭的傢伙說話,她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想走?先把衣服賠了!”

那胖老闆微微挪動腳步,用肥胖的身軀將出店的道路堵死。

“我就摸了一下就必須買?大夥說說,誰家買衣服不摸料子的?”

唐悅將還要說話的凌青霜拉到了自己背後,見店外已經漸漸圍了些看熱鬧的人,乾脆大聲的讓門外的人評評理。

“對呀!買衣服肯定要先試試手啊!不試手誰知道衣服好不好……”

“就是啊!摸了就要買,還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霸王條款……”

“就是……”

“我看這家店好像是剛開的吧!想掙錢想瘋了?這麼下作的事也做得出來?”

……

“閉嘴,我店裡的規矩關你們屁事!你們不服還是怎麼的?”

肥胖男子被圍觀的人說的有些惱怒,他本就不是什麼善茬,要不是最近打黑除惡行動太過頻繁,他也不至於搞這麼一間店來給手下兄弟們維持生計,他轉身看著圍在門前的人群露出一張兇惡的嘴臉,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電話,然後好像是發了一條資訊出去。

“兄弟,大家都是一個鎮上的,沒必要鬧得這樣!你看,這孩子之間的矛盾,說明白了也就是了!這樣一鬧,對你這店的聲譽也不好是不是!再說了,我們就算有心買這件衣服也拿不出三千多塊錢啊!這樣鬧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鄒林見那肥胖男子是鐵了心要攔阻自己等人,臉色有些難看地看著肥胖男子,希望他能明事理一些。

“哼哼!我還就告訴你們了,今天不拿三千八出來把這件衣服買了,你們誰也別想要離開。”

肥胖男子一臉得意,此時的他被門外這些人指指點點是真的有些動了肝火。

本來他就為最近的瑣事窩了一肚子火,再加上剛才女兒說這個女孩在學校老是欺負她,讓她都有些自暴自棄的念頭了,作為父親的他還能饒過他們?那斷然不可能啊!

“曹尼瑪的!誰在這裡鬧事呢?看什麼看,不想鬧事的趕緊滾開,莫要觸了兄弟們的黴頭,小心削你們……”

就在鄒林皺眉之際,店外的人群一鬨而散,十來個光著膀子留著長髮的青年手中拿著長棍一晃一晃的走了過來,舉著棍子指向一個個想看熱鬧之人,臉上兇狠的表情嚇得圍觀的人急忙離開。

“羅哥!怎麼回事?”

見那些圍觀的人群被驅散後,男子將手中的長棍往肩膀上一搭,雙手掛在木棍上向著店裡走來。

“這……報警!快幫我們報警……”

鄒林看著那些個手持兇器的傢伙走來,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對於他們這種老實人來說,對於這流氓的恐懼遠遠大於對警察的恐懼,但是他此時也只能寄希望於外面被驅散的那些人幫自己報警,否則眼前這關不好過了。

“爸!你這是……”

“沒事寶貝!來把娟娟帶回辦公室休息!”羅凱滿臉寵溺地看著孩子沖服務員招了招手。

“乖乖去休息,看爸爸幫你出氣!”羅凱拍了拍滿眼擔憂的孩子,轉過身瞬間換了一副陰狠的面孔。

“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看來我這間店鋪的名聲也差不多快臭了!我這盤店、裝修、人力、物力、再加上我的精神損失都是因為你們造成的沒毛病吧?”羅凱一臉奸笑地看著鄒林:“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們,這些損失加一起,總共三十八萬!怎麼樣?很合理吧?也不用一次付清,每月三千八,十年左右也就還清了,我還不要你們利息怎麼樣?”

“嘿!我羅哥的話聽見了沒?三十八萬,一分不多要!給錢吧!”

那個帶頭的青年散漫的走到鄒林身前,將臉湊到他耳旁,話語輕佻地說道。

“沒錢……”

鄒林心中雖然恐懼,但是還是硬著脖子瞪著青年,臉上的憤怒難以掩飾。

“沒錢……?弟兄們,搜……”

青年男子聞言,緩緩退後幾步對著身後的那些人說了一句,頓時就有兩個青年上前,伸手就向著鄒林的褲袋中摸去。

“你們想幹嘛?別動我……你們這群混蛋,我要去警局告你們!”

“你們放開他,放開他……我們賠,我們賠!嗚……嗚……”

唐悅見那幾個青年上前就要和自家男人動手,急忙上前阻攔,心急的她只好先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先不管有沒有錢,人身安全才是首要。

“哦?這會兒有錢了?錢拿來。”

那位領頭的青年揮了揮手,幾個小弟退了回來,他邁步上前將手伸到了唐悅眼前……∶“錢呢?想讓我自己搜?”哪位小流氓眼神在唐悅身上瞄來瞄去。

“沒有!”

“你他媽的耍我呢?”青年臉色瞬變,揚手就一巴掌向著唐悅臉上扇去。

哐……嘩啦啦啦……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一枚石塊擊穿了那足有一公分厚的強化玻璃,狠狠的砸在青年的手腕處。

“啊……”

一聲哀嚎響起,眾人看向了店外。

遠處還有著不少的人在圍觀,但他們也只是在遠處對著店裡指指點點並不敢上前制止。

可是玻璃破碎這一幕倒是讓他們心中一驚,就在這大家還在疑惑玻璃怎麼碎了的時候,凌清遠一臉陰寒的走出人群,向著那間服飾店走去。

剛出小巷子的他第一眼就看見這邊圍了不少人,他四下環顧了一圈也沒看到自己妹妹和叔叔嬸嬸,倒是聽人議論說這邊新開的服飾店老闆在欺負幾個普通人。

剛開始他也並沒有在意,自己妹妹和叔叔嬸嬸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和人發生衝突的性格,雖說妹妹有時候很任性,但是有叔叔嬸嬸看著應該也不會和人發生衝突才對,所以他也並沒有上心,只是愁眉苦臉的想著該如何解釋這筆錢的來歷。

自己和妹妹的零花錢?不可能,自己和妹妹每個星期的零花錢只有兩塊錢,兩萬塊得存多少年啊!那該如何解釋呢?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擠進人群,晃眼看去正好看見那青年要扇自己嬸嬸耳光,他瞬間就回過神來。

前世的訓練讓他第一時間觀察起這邊的環境,這裡到店至少得二十米的距離,自己肯定是來不及上前阻止的了,可是讓他眼看著嬸嬸被人欺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眼神一轉,看著那塊巨大的玻璃,眼神一亮!彎腰撿起兩顆石子,手腕一抖,咔嚓一聲響,手腕在他那古怪的發力方式下險些骨折。

只見兩顆石子一個在前,一顆在後。前方那一顆如同炮彈般擊打在那玻璃的邊緣,那塊平時用鐵錘都難以擊碎的強化玻璃瞬間佈滿裂紋。

就在裂紋出現的一瞬間,後方一顆石子哐的一聲擊穿了玻璃狠狠打在青年的手腕上。

“是誰?他媽的知道我們是誰嗎?在這五原鎮得罪我們,不想混了?”

幾個青年見自己大哥吃了虧,立馬衝了出來對著一旁圍觀的人群大喊了起來。

“小遠……”

“哥哥。”

原本被嚇的閉眼的唐悅也被玻璃碎裂的聲音嚇得睜開了雙眼,剛好看見人群中走出來的凌清遠,不知道為何,看著凌清遠那陰寒的眼神,唐悅卻是莫明的感覺到了安心。

“你們……是誰?我還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