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走就走。
回了別墅和其他人說了這件事,夏涼嶼當即表示同意,還要和他們一起。
唐楚清掌心對著他,用動作來表達拒絕。
“我們會很快回來,蘇江酒不知道會不會在背地裡搞事,你們就在這裡盯著。”
臨走的時候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給原本改裝過的那輛越野車加滿油,兩人正式踏上前往發源地的道路。
九郎長河貫穿整個神都。
一連開了三天車才堪堪從神都邊緣離開。
從神都出來的主幹道兩旁已經被高聳的植被佔領。
之前在神都境內停車就可以靠邊找房間休息,現在只能在車裡睡或者去靈界裡睡。但是為了趕路基本都是一個開車一個睡。
終於在出神都五天後來到九郎長河上游。
長河發源地在最靠近第五都的橫雲山。
上山路上狹窄陡峭,越野車也開不上去,無奈唐楚清和霍宴清只能靠走。
沒走兩天就進入雪山。天空早早就下起了皚皚白雪,大雪正常得讓唐楚清覺得反常。主要是末日開始就是大雪封城,半個小時可以下過半腰,又能瞬間蒸發,搞得他都不習慣正常天氣。
兩人換上厚厚的羽絨服,雪地靴,一步一個腳印地踏進大雪山。
又走了半天才到九郎長河的盡頭。
這是一片中形的湖泊,綠藍的湖水可以看見底部的沙石魚類。
“這裡有人。”
不遠處的一塊巨大湖石旁展現一個鞋印,雪還在下,要不是湖石形狀過於怪異擋住了風雪,腳印早就被大雪淹沒。
“這裡不會有人生活吧?”
但是看周圍白雪一片,哪怕有人也是在雪山之外的村莊,而不是在深山白雪中。
“我們小心一點。”霍宴清凝思著看著地上的腳印。
“放在哪裡?湖中央還是湖泊盡頭。”
“去最深處。”
沿著湖泊邊緣一直往裡走,腳下的雪踩得嘎吱嘎吱響,白雪打溼了唐楚清額間的碎髮,沾黏在額頭上。
他索性一把全部捋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
走得唐楚清腳都僵了,才見到湖泊盡頭,很平常的一米寬的水流,深不可見,但是寬度可量,周圍無數涓涓細水匯合,最終聚成九郎長河。
而在這裡,他們再次遇到一個老熟人。
蘇江酒穿著單薄的外套立在水邊。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兩人驚訝挑眉。
“為了殺我跟到這裡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唐楚清同樣也驚訝,探索地目光看向蘇江酒。
蘇江酒任由他打量,端端地站在那裡,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
“我把阿明葬在了這裡。”他隨意踢了一下腳邊的雪,雪地裡露出一個米白色的瓷壇蓋子。
他的樣子太隨意,一時間唐楚清分不清他到底在不在意李希明。
突然間他有些好奇:“你和李希明到底是什麼關係。”
蘇江酒看著他突然笑了,他嘴角是單邊勾起的,眉梢上揚,看著傾訴欲很強。
“這得從十三年前說起了,那時候我們才大三。”
“我從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喜歡我,我的計劃是畢業的時候和他表白。可是就在那天,他消失了,消失了整整一年。再次遇見他,是在李希宗的實驗室,那時候涉世未深被騙去給他製作毒品。啊明被他囚禁在地下做實驗品。很幸運,李希宗在那個時候喜歡上我。很抓馬啊,他居然喜歡我。我利用他把啊明救出來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
蘇江酒說到這裡眼裡泛起難過,他舌根發苦,牽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被李希宗發現了,他要把啊明送去槍斃,我只能去找明松,明松幫了我們,李希宗被正義之名槍斃。”
“我以為我們會好好度過後面的人生,哪怕阿明每天都要靠毒品度過。沒想到五年前,實驗室說檢測到新型的成分,也許能徹底清除成癮的毒品,我只能投身研究。”
唐楚清抬手打斷他:“研究清除毒品的最後弄出來了個喪屍?”
“我如果說一不小心你相信嗎?”蘇江酒無辜地看著他,隨後他蹲下把瓷壇刨出來抱在懷裡。
“不過沒事,阿明相信我。唉,他就是太偏執了,我只是出去研究三年,一年前再次見面他居然想把我囚禁起來,看在他這麼愛我,就當陪他玩玩遊戲了。”
蘇江酒抬起頭來,把手裡的瓷壇掂了掂,突然朝著兩人投擲過來,瓷壇碎裂,爆出一陣黑色的煙霧,裡面白色光芒瞬間炸開來。
唐楚清來不及看清是什麼東西,直接黑紫色魔氣全面覆蓋,不讓它靠近半分。
隨後一朵黑色水晶花擲飛出去直直插進蘇江酒胸口。
只見蘇江酒不躲不閃,那朵黑紫色的花瞬間沒入胸口,綻放出血花,粘稠的血液順著水晶花細長的花柄滴落在地上。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時沒有回去救啊明。”
心臟被刺穿,一點點被魔氣吞噬,蘇江酒跪倒在雪地裡,沒了生息。
唐楚清默然走近,盯了它的屍體兩秒,自顧自走過屍體來到雪山融化的盡頭。
他伸手放進冰涼的水裡,寒意立馬順著手臂爬上來。
下一刻一棵巨大的參天古樹紮根在水裡。
古樹出現的瞬間,周圍的溫度彷彿上升了一點,隨後又降到冰點。
古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霍宴清仰頭望著逐漸乾枯的樹幹:“不行嗎?”
唐楚清拉著他後退,一直退至蘇江酒的屍體旁邊。
“等,看它會不會接受這片土地,它只能自已生長,外界干涉不了。”
他眼神開始飄忽,他正在看靈界。靈界裡的水正在變回普通的純水,各種依靠靈氣生存的樹木靈藥動物都開始乾枯變得普通。
再過一會兒他這就是真的是普通的只能種點菜養點小動物的空間了。
三天之內萬古神樹如果恢復不了就是真的毀了。
“去我空間,這裡太冷了。”
唐楚清帶著霍宴清就來了靈界。
一進來,周身的寒意消失不見,溫暖的靈界驅散了冰涼羽絨服的保暖特質還在,剛進來他們就感覺到熱。
一連趕了將近十一天的路程,唐楚清決定好好泡個澡。
他拉著霍宴清直奔房間。
脫下衣服,真的泡進水裡,唐楚清才放鬆了身體。
霍宴清將衣服盡數脫下才入水。剛下水直奔唐楚清而來。
藉著清水的潤澤,霍宴清吻住了唐楚清。
直到沉沉睡去,唐楚清隱約還能感覺到身上有人壓著。
一直在靈界裡鬧了三天,唐楚清趴在床上不想起來,霍宴清抱著他哄著。
少有的唐楚清聲音柔軟了下來:“你太用力弄疼我了。”
霍宴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唐楚清撒嬌,可恥的又石更了。
他壓著唐楚清,俯身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哄:“清清那我這次輕點好不好。”
“不要了,我們出去看看神樹吧...唔”
霍宴清堵住他的拒絕,逼著他把抗議壓回去。
天旋地轉下唐楚清還能分清這是第三天晚上。
等出了靈界,天色已經黑下來,但是周圍被神樹的青光照亮。
樹根盤枝錯節地扎入地底,樹大根深,支撐著粗壯而高直的樹幹矗立在這片白雪之上。
樹幹紋路分明,散發著輕微但不可忽視的青色光芒。
唐楚清伸出手,霍宴清了然,和他擊掌。
他眼睛亮亮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笑意盈滿眼底。
這個情形明眼人都知道是成功了。
兩人當即踏上風雪回了神都。臨走前,唐楚清來到蘇江酒身邊,默了一瞬把他的屍體背離雪山。
在離水流遠處挖了個坑給埋了。
“死了就不要汙染水了,也不要在外面遊蕩了。”
這次回去不再著急,兩人走走停停,花了兩倍的時間才回了神都。
比他們先到的是被萬古神樹淨化洗滌的九郎長河水。
一進神都就聽見這個訊息,九郎長河水已經恢復飲用標準,只需要正常過濾就行。
兩人開了半小時的車回到別墅。
卻發現一個人都不在。
別墅空蕩蕩地佈滿灰塵。
唐楚清皺眉看著桌面留下的紙條。
‘唐兒,什麼時候你們回來了就來找我玩哈,總是在你們那裡住著也不是辦法。最近基地需要很多人,哥去賺積分了,沒辦法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這是你胖哥和小檸的地址:青蘇區異能者小區三棟1502——有責任心的夏涼嶼’
唐楚清失笑搖頭,心裡呼喚兩聲蛇姒。
‘魔尊大人,你終於想起人家了嗎?’
蛇姒的聲音聽著很委屈,害得唐楚清心虛地摸摸鼻頭,又冷漠地哦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跟在慕朗星身邊。”
‘你們在哪兒?’
‘我問問哦’
‘魔尊大人我們全部都在神都上明區的二中,來收集了好多書’
‘嗯,我知道了,你們注意安全’
“他們在執行任務,我們...我們把這裡打掃一下吧。”
別墅很大,從唐楚清可以看見之後就知道,現在打掃起來發現更大,總之把整個別墅打掃乾淨之後他已經直不起腰了。
霍宴清讓他靠在大而軟的沙發上,自已摟著給他揉著腰。
唐楚清拍拍他自然靠在旁邊的腿說:“你怎麼看著不累?”
“平時運動的多,現在還撐得住。”
霍宴清手上動作一停,掰過唐楚清的臉:“以後每天早上我帶你去運動吧。”
唐楚清啊了一聲,把自已的臉從他手裡解救出來,轉而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地:“咱倆現在每天早上不都有運動嗎?”
霍宴清失笑:“我是說我每天帶你去跑步。”
“運動是一種享受,我不是貪圖享受的人。而且,早上早起跑步那就要減少晚上熬夜和運動。”
霍宴清臉上的笑容停滯,又掰過他的臉親:“算了吧,不跑步,做其他運動。”
別墅一片溫情,唐楚清閉著眼睛躺在霍宴清懷裡,舒適地伸了個懶腰。
“霍宴清,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嗯,永遠永遠,在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