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全自身需要去往其他世界嗎？
秦川沒有回答欺詐小丑的疑問，而是看向身邊純白色的空間。
這處記憶空間是秦川完全掌控自身後，用夢境所改造出來獨屬於自身的區域。
在這裡，一切可隨他的意念而改變。
山川、河流、高樓大廈......
但唯獨有一點不行，那就是創造具有自我意識的存在。
畢竟，記憶空間中一切的存在，源自的都是秦川自已的意識。
在離開欺詐小丑所構築的猩紅劇院後，他再次回到自已構築的圖書館，準備分析一下目前已知的情報。
然而，這處空間的另一位主人可就沒這麼平靜了。
“轟隆隆~~~叭叭叭~~~”
“缽缽雞~”
“我，就是太陽！”
巨大的噪音將整個空間填滿，秦川恍惚以為自已要耳鳴了。
好在，這種情況並不會持續多久。
隨著他心念一動。
剎那間，巨大的牆壁升起，一切的噪音與光汙染被隔絕在外，四下再次恢復平靜。
“嘿~兄弟，你這麼做是否有點不尊重我的權利了，你是知道我的......”
秦川頭都沒抬，言道：“給你一片空間去自已玩，你再搗亂，儘管會使補全不完美，但我依舊可以你化作完全潛意識......”
“停停停！”
小丑無奈的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道：“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嘍~”
下一刻，他化作煙花炸開。
至於秦川，手上的工作也到了尾聲。
他在得知目前的情況後，將自已擁有的和所殘缺的做了個具象化。
至於具現為何物——
就是他此刻手上握著的那厚厚一疊卡牌了。
乍眼望去，有數十張那麼多。
“五十四張。”
秦川給了自已答案，隨後將空白卡放置一邊，唯獨取出兩張有內容的。
其中一張，用寥寥幾筆勾勒出他如今漠然的形象。
在卡片的背面，則是簡單記錄一列文字。
【太陽牌（自我）：秦川】
【當前能級：0~第一能級】
【能力：天人姿態，掌控】
【介紹：自我決策者，以絕對理性為驅動，收服本我、追尋超我。】
這是秦川對自已的認知，雖未盡然，但也大差不大。
至於另外一張，自然就屬於‘欺詐小丑’了。
還沒等秦川將其翻看時，一隻突然出現的手就將其拿了過去。
欺詐小丑：“哦~你把我畫的未免太過於潦草了，根本不及我本人帥氣外表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
眼看著他對自身的畫像評頭論足，秦川也懶得從他手中搶回來。
一伸手，相同的卡片出現在他手中。
瞥了眼正面滑稽的表情，直接翻到背面。
【月亮牌（本我）：欺詐小丑】
【能級：第一能級】
【能力：萬相形態，調諧】
【欺詐：暫時小幅度修改一片區域的規則】
【評價：本我，以慾望潛意識為驅動，遵循歡愉原則，曾前往多個世界。】
此刻，欺詐小丑也觀賞完自已的卡牌了，隨手一扔後，瞥見秦川手邊的那一摞空白牌，表情誇張的問道：
“天哪~，我的老夥計，你是把自已做成了撲克牌嗎？大小王？哦~這種行為就像是愚蠢的土撥鼠，我要用牛皮靴子狠狠的剔......”
秦川瞥了眼他：“嗯？？”
欺詐小丑頓時老實了，誇張道：“哦，我的意思是狠狠的踢我自已的屁股，BOSS你先忙，拜拜~~”
瞬間，他整個人再次化作一縷煙花消失不見。
秦川無視耍寶的欺詐小丑，將目光看向那些空白的卡牌上。
根據他以‘本我’‘自我’‘超我’的分析。
這些——或者說大部分，是屬於他‘超我’的延伸。
自已還真是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啊。
這時，欺詐小丑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了過來——
“商鞅看了，都要叫咱一聲大哥！”
秦川：......
地獄笑話不值得提倡。
還有，他不是都遮蔽這貨的聲音了嗎？
怎麼還能傳過來聲音？這欺詐小丑還真是能找漏洞啊......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秦川盤算著時間，默默站起身瞥了眼記憶空間中涇渭分明的兩部分，緩緩閉上了眼。
睜眼，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
清晨，秦川從樓上正向下走著，忽然聽到一陣溫和的女聲傳來。
“起來了嗎？我家小川今天看上去真精神......等等啊，早飯馬上就好了。”
尋聲望去，就見在樓梯不遠帶著圍裙的婦人正在廚房裡忙前忙後，以秦川的視角只能看到婦人背上烏黑的長髮。
正是秦川的養母，因其姓蘇，家中的孩子一般稱她為蘇媽。
“嗯，起來了，昨晚睡的確實不錯。”
秦川在應了一聲後，快步下樓去廚房幫忙。
“媽，我爸呢？怎麼沒看到他。”
秦川觀察蘇媽有些泛白的面色，開口問道。
蘇媽幫秦川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頭髮，道：
“你大姐他們參加的夏令營好像是遇到點問題，他過去處理一下，沒什麼大事。”
秦川聞言點了點頭，接著道：“您這兩天身體......”
蘇媽還沒等他問完就擺手，笑著道：“這都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你就別瞎擔心了，媽還等著抱孫子的那天呢。”
秦川：......
咱就是說，這天是一秒都聊不下去了！
好在蘇媽明顯就是調侃一句，沒準備為難孩子，這個話題很快就被略過了。
最終，哪怕蘇媽儘可能想將早飯做豐盛一些，但在有秦川幫襯下，兩個人的早飯也很快就做好了。
“嗯，好吃！”
秦川並不吝嗇提供自身的情緒價值，蘇媽聽了後眼睛都快笑成月牙了。
不過秦川這話還真不違心。
——在融合欺詐小丑前，他甚至無法感受到飯菜的色彩與味道。
從某個方面來說，這也算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飯？
“讓我吃！讓我吃！”
“給我嚐嚐！快給我嚐嚐咱媽做的飯！”
秦川繼續品嚐著飯菜，並不想理會因為沒吃到飯而亂髮脾氣的某個小丑。
直到將整個早飯掃蕩乾淨，收拾好碗筷後，秦川這才與蘇媽揮手告別。
“愛你老媽，我今天應該晚些回來~”
“媽媽也愛你，放心去玩吧，什麼時候回來你都是媽媽最愛的小川~”
............
去往學校的路上，秦川率先開啟話匣，進入‘自言自語’狀態。
“你說......蘇媽察覺到了什麼了嗎？”
也不怪他這麼詢問，在融合完自已缺失的一方面後，他不刻意偽裝，行為模式較之往日必定有很大的變化。
——在家人面前，他也並不想偽裝什麼。
可惜，某個沒吃上早飯的小丑就像是沒聽到一般，理都不理他。
“至於嗎？我吃了不就也相當於你吃了？”
......沒有回應。
見此，秦川也懶得去管這個狀態明顯不對的小丑了。
收回思緒，他將目光看向一個方向，眼神像能穿透牆壁——
那兒，正是城南廢棄鋼鐵廠的所在。
從欺詐小丑的記憶中可以瞭解到，他是從記憶中那個在酒館演講的年輕人所在世界而來。
兩個世界的交界地就在那兒。
那麼現在，秦川又該如何去補全那一個自已呢？
下一刻，他就想到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