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嶼用衣袖小心地擦拭她嘴角,低啞著嗓音道,“張嘴,喝點水。”
殷芙眉尖微皺,不適地悶吟,卻沒有清醒的跡象。
林聞嶼去拿屋子角落裡的黑色揹包,裡面有一些備用藥品。
他拆出一顆退燒藥,塞進殷芙嘴裡,“吃藥,吞下去。”
殷芙卻不聽話,吐了出來。
林聞嶼皺眉,她不吃藥不行,這裡荒山野嶺,缺衣少食,她會熬不住。
“你不吃藥,那我就餵你了。”林聞嶼低低地道。
他重新拆出一顆藥片,自己先喝了一口水含住,然後才把藥放進她嘴裡。
他低頭,想把水餵給她,讓她能順利吞藥。
距離她的唇只有一點點距離,林聞嶼忽然頓住,耳根發燙。
他這樣算不算佔她便宜?
視線滑過她嫣紅的唇瓣,他的心跳無端漏了一拍。
不,不行。
他該做的是遠離她。
林聞嶼目光冷硬下來,給殷芙灌了一口水,捂住她的嘴,逼她連水帶藥嚥下去。
殷芙被嗆住,猛烈咳嗽起來。
她咳得兇,從昏睡中醒過來,只見林聞嶼眼神無溫地盯著她,冷漠而陰沉。
“你……你要捂死我?咳咳咳……”
殷芙一邊咳,一邊弱聲指控。
“對。”林聞嶼冷冷道,“你太煩了,死纏爛打,礙著我的路。”
殷芙咳得眼淚滲出來,眼尾泛紅,斷斷續續道,“我礙著……你的什麼路?你想做什麼?”
林聞嶼面色如冰,籠在霧靄之下,透著令人生畏的寒意,“我要做什麼,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否則你也不會纏著我不放。你無非就是怕我傷害霍家的人。”
殷芙咳到終於停下來,喘了口氣,才慢慢道,“我是怕你傷害霍家。我也怕霍家傷害你。這一點,你心裡應該也很清楚。”
林聞嶼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那你真博愛。”
殷芙一愣,沉默了下來。
她瑩潤的眸子黯淡下來。
林聞嶼見她被他的話刺傷,心跟著抽緊,雙手暗自攥成拳頭。
他不能心軟,她跟著他只會像喪家之犬,到處逃亡。
“你是不是覺得,救贖我很有意思,很有成就感?”林聞嶼忽然逼近殷芙,沒有溫度地嗤笑一聲,“那你知不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麼?”
“什麼?”殷芙略微往後仰,避開他帶有侵略性的靠近。
“我這十八年來,沒有親過女孩子,沒有睡過女孩子。”林聞嶼眼底浮起惡意的陰冷,“你真想幫我,就讓我嚐嚐滋味。”
殷芙怔怔地看著他。
他把自己逼到什麼境地,才能講出這樣自毀的話?
“你不是想當聖母嗎?這麼點小事,你都不幫?”林聞嶼輕蔑地嘖了聲,“那我要你有什麼用?你滾遠點。”
“你真這麼想?”殷芙安靜了片刻,才輕聲道,“你是想羞辱我,還是羞辱你自己?”
她晶瑩的眼眸乾淨澄澈,沒有憤怒,也沒有嫌惡,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林聞嶼和她對視幾秒,露出厭惡的神情,不再和她說話。
他手臂上有傷,徑自脫掉衣服,給自己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