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把人帶到了隱藏隱蔽的巷子裡。
巷子深處有一個殘破的衛生院,衛生院的牆壁常年失修,已然殘破不堪,上邊爬滿了綠植。由於陽光照不到,顯得陰森森的。時不時有一陣陣惡臭傳來,夾雜著濃濃的消毒水味,讓人頭皮發麻。
高升被拽下車,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才知道,那些緬北詐騙噶腰子的事件,是真實存在的。
很快。
他就狂吐不止。
二狗是個愣頭青,武夫。
但是看到如此場景,也是心跳的厲害。
只有黃毛和醫生鎮定自若,像是回家一般,甚至還開起了黃腔。
二狗冷冷道:“黃毛,你也不想獲得一具不新鮮的器官吧?把高升放了。不然我自殺!”
“呦吼!”
黃毛一聲冷笑,“威脅我?還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有本事你就自殺。反正也不影響我摘器官。”
二狗惡狠狠道:“那我就先把我腰子刺穿,把我眼睛戳瞎!”
“牛逼!”
黃毛恍然,豎起了大拇指,並讓人將二狗控制住,然後陰惻惻笑道,“我將你控制住,閣下應該如何自殘?”
二狗恨不得打自已一巴掌,怎麼就口直心快了,這該如何是好!
“黃醫生,走吧!這傢伙不老實,先摘了再說!”
黃毛笑著拍了拍黃醫生的肩膀。
“成啊!”
黃醫生聳了聳肩,獰笑道,“好久沒開張,這手都不自覺激動起來了!嘿嘿嘿!”
在二狗的破口大罵聲中。
他被帶入了衛生院之內。
高升只能呆呆看著二狗被拖入其中。
“不!!!”
他抱頭痛哭,“你們放了他!放了他啊!”
聲音之悲愴,聲淚俱下。
讓二狗紅了眼眶:“抱歉了,高升,是二狗沒用!”
流了幾滴淚後,他抬起頭,不懼生死,“來吧!給個痛快!”
黃毛和黃醫生相視一眼,頓時大笑起來。
這給二狗整的有點懵逼。
一臉疑惑看著兩人,詫異道:“你們不會要凌遲我吧?”
一塊一塊切肉,想想都是頭皮發麻!
黃毛笑得更歡騰了。
“不逗你了!”
黃毛道,“你覺得高升這人怎麼樣?”
二狗儘管疑惑,但還是老實說道:“高升不該當混混,他的頭腦很靈活,又有文化,應該當律師或者老師。但是,他也很犟,更是好賭。俺試過不少辦法,但是都沒用。”
“他有你這樣的朋友,值了。”
黃毛詫異,然後循循善誘,“正常情況下,按他的脾氣想讓他回頭,絕對沒用!但是,一旦這份痛苦,超過了他承受的範圍,讓他產生了無盡的懊悔,那麼,或許,他能回頭!”
二狗腦子不好使,耿直。
但是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加上對方始終沒有動刀子,他很快就明白過來。
對方真實目的壓根不是弄死他們搞錢,而是拉高升回頭!
“俺要怎麼做?”
他毫不猶豫詢問。
黃毛一笑:“很簡單,叫大聲點!”
二狗:“懂了!”
高升趴在地上,雙手撐地。
神情猙獰,痛苦萬分。
他嘗試了好幾次衝鋒,但都被大漢們給攔了下來。
衛生院內,二狗淒厲痛哭的哀嚎聲,自始至終沒停過。
聽得周邊的大漢直搖頭:“鐵定是黃醫生那個摳門的貨,又想省麻醉費了!”
“可憐喏!五馬分屍,也不如此!”
聽著聽著,高升面目越加猙獰,豆大的淚珠不停滴落,旋即,他狠狠一擦,毅然決然再次發起衝鋒。
但結果毫無懸念。
再次鎩羽而歸。
此時。
許子路和徐江兩人緩緩踱步而來。
“一次次的,也不嫌煩。直接打斷腿不就行了!”
“是你!”
高升看到許子路,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咬牙切齒,“你們特麼的居然設套販賣人體器官!”
大漢們齊刷刷看向許子路。
許子路淡淡道:“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動手!”
大漢們手握鐵棍!
隨後。
只聽咔咔兩聲。
高升的兩條腿直接就被打斷,呈現一種變態的弧度,就連刺破皮肉的骨頭渣滓,都能看得清楚。
劇烈的疼痛,讓高升差點昏死過去。
但是,猛的,他突然發現,二狗再一次劇烈的反抗下,再也沒有了聲音!
衛生院整個靜悄悄的。
眾人不自覺看向大門。
砰的一聲。
門開啟了。
黃毛匆匆忙忙跑了出來,拼命甩著一手的血:“草泥馬,老黃,搞什麼飛機。業務都那麼熟練了,怎麼還能切到大動脈!”
老黃宛如電影中的喋血狂人,不僅不在怕的,還舔了舔嘴角飈上來的殷紅血液,一臉痴醉:“嘿嘿,好久沒動刀子,太興奮了,手抖了!嘿嘿,這血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妙呢!”
“玩死了?”
許子路一挑眉頭,語氣倒也沒有害怕。
“嗯。”
黃毛直言晦氣,“又得處理屍體,艹!”
高升聞言。
轟的一聲。
腦殼炸裂。
【高升,你真有文化。】
【高升,你為什麼不讀書,俺娘說,讀書才有出路。】
【高升,你能教俺認字嗎?】
【高升......】
【高升......】
一幕幕,都如同印象機一般放映。
“啊!!!”
高升狠狠用腦袋撞地。
隨著一聲聲響動,他的腦袋開始流血。
“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二狗!”
“你們這些天殺的!不得好死!”
許子路走到高升的面前,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語調極其不屑。
“狗屁!”
“我設的局沒錯,可為什麼他人能全身而退!”
“說到底,還是你自已貪得無厭!”
“不僅害了你自已,也害了你的兄弟!”
“你就帶著這份愧疚,該死的活下去吧!”
說罷,便坐在一邊,喝起了九塊九咖啡。
這些話直衝高升腦殼。
是啊!
人家設局沒有指定的人入局。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入套了?
是啊!
要不是他。
家裡的情況或許會好些。
要不是他。
二狗也不會被抬進手術室,被噶腰子。
他一直在賭,一直在輸。
本以為會有朝一日翻身。
可誰知道會是這般境地!
這一切的一切。
說到底,都是他的錯!
對的!
都是他的錯!
一想到二狗。
他肝腸欲裂!
黃醫生笑呵呵道:“你們感情挺好的嘛!看在你們感情那麼好的份上,那我就告訴你二狗子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吧!”
高升聞言,猛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