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算命的人,或者是說是想來算命的人。
必然都是遇到了問題的人。
他們需要一個答案。
張峰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就是這樣。
看到張峰這麼自信,中年人沒有立刻算命。
而是看向張峰。
“那你覺得我在什麼地方有疑惑?”
“仕途。”
張峰毫不猶豫的說著。
人到中年,身在官場。
這樣的人普遍來說不缺錢,家裡的事情都不是問題,都能打理好。
唯一的問題就是仕途。
年輕的時候進入官場,一路升職,到了中年最容易進入瓶頸。
也最容易遇到坎坷。
所謂四十不惑,並不是說到了四十歲就沒有疑惑,而是過了四十歲的那道坎,才會不惑。
顯然眼前的中年人就在這道坎上。
聽到張峰的分析,中年人終於態度變得不一樣。
伸出手跟張峰握手。
“你好,我叫吳輝。”
“想怎麼算?看手相,看八字,看風水,還是六爻,小六壬,梅花易數……”
吳輝聽了之後嗤笑兩聲。
“有什麼區別嗎?”
張峰:“在我看來都沒有區別,只是算命的一種方法而已。”
“萬元歸宗,結果都不會變化。”
“只不過做選擇的人可以選擇自已的喜好罷了。”
“那就看手相吧。”
這個簡單,吳輝直接把自已的手伸向張峰。
張峰仔細的看相。
悠然說著。
“吳先生少年成才,仕途一帆風順,家有賢妻,育有一女。”
“財運亨通,氣運順暢,卻在四十歲頑固不化,遭遇小人。”
“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應該是在考慮讓女兒外嫁的事情吧?”
吳輝這會兒終於瞪大了自已的眼睛。
沒想到被張峰看穿。
其他的事情透過打聽都是能知道的,但唯獨女兒出嫁的事情沒人能知道。
吳輝也透了底。
“大師,我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如今我的位置停滯不前,那小人卻一路升遷,依照這個樣子下去,恐怕難以善終。”
“我想將女兒嫁入上面的家族,尋求一個靠山。”
張峰搖搖頭。
“大可不必。”
“按照你的手相來看,雖然你現在遭遇瓶頸,未來卻依舊順暢,並無大災。”
“恐怕你口中的那個小人沒機會爬到你的頭上。”
“此時做出改變反而是有些多餘,節而生變。”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吳輝長舒一口氣。
“謝謝大師!”
“我該怎麼感謝你?”
“不必,你能來這裡就是緣分,我只為緣分而算。”
張峰在看到吳輝的手相之後就已經有了答案。
眼前這人和自已的緣分還未盡。
以後還會再見。
不需要談及錢財。
“這……”
吳輝顯然是有些意外。
看了看老王頭。
老王頭笑嘻嘻的擺擺手。
“哎,人家大師不要就是不要!”
“你也不用琢磨太多,大師有大師自已的考慮。”
“既然已經算完,咱們這就走唄?別繼續打擾大師了。”
“那好吧……”
老王頭和吳輝離開之後,蘇芸芸從後面的區域走了出來。
她剛才的時候就過來了,只是看到張峰這裡有客人,所以沒出來,但是發生的事情她聽得一清二楚。
有些好奇。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一個是算命之後什麼都不做,等於沒算的人,一個是算了命不要錢的。”
“你這樣靠什麼賺錢啊?”
張峰笑了笑。
“看不懂?”
“當然看不懂啊!你不是為了賺錢來的嗎?”
蘇芸芸莫名其妙的瞧著張峰。
“蘇小姐,先說吳輝的事情吧,他來,只為了一個答案,為了心安。”
“我呢?也只是給他一個心安。”
“看似他來這一趟毫無作為,只是聽了一段沒用的話,實際上他得到了安心。”
“再說我,給人算命這種事情可謂是道破天機,擾亂命脈。”
“做這種事情自然是有諸多限制,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樣的人不能給自已算命,不能以算謀財。”
“這個不能以算命謀財,指的是不能以算命的方法威脅他人刻意賺錢,不可打誑語,不可不自量力。”
“我們要賺,只能賺有緣之財。”
“這財,是財也不是財。”
蘇芸芸聽得莫名其妙。
“總之就是不能賺昧良心的錢,和別人的人脈也算是你們的收穫對吧?”
“喲?你這領悟力不錯啊!”
張峰有些意外。
蘇芸芸平時的時候看著很是普通的樣子,沒想到理解這個理解這麼快。
“切,這麼簡單,還說的那麼複雜……”
張峰無奈的笑了笑。
“我也不是故意這樣的,這也是測驗的一種方式。”
“這裡面的門道可多了,我說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只有透過測驗的人才能知道玄機。
兩人正聊得開心,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吵鬧聲。
一個五十多歲老女人正在像是潑婦一樣喊著。
“不就是一個破店嗎?”
“你還當個寶貝一樣!有什麼用啊!”
聽這個聲音似乎很近的樣子。
蘇芸芸和張峰都聽得一愣。
趕緊起身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從藥鋪走出來,就看到旁邊有不少人正在這裡圍著看戲。
大概十幾個人的樣子。
站在旁邊柳雲菲服裝店的門外面。
門口是被罵的狗血淋頭,不敢抬頭的柳雲菲。
前面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一看長相就知道十分的奸惡。
標準的倒三角眼,加上她的口鼻耳,這面相,張峰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嫉妒心重,記仇而且自我中心的那種性格。
正在惡狠狠的盯著柳雲菲。
“你說說,留著這種破店有什麼用?”
“趕緊賣了給你弟弟結婚用多好!”
“你弟成家立業,到時候對你也有好處!你怎麼就不懂呢!”
“都是一家人,找你借點錢還這麼費勁!”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聽到婦人說的這些話,蘇芸芸和張峰也明白了。
這就是柳雲菲的那個老媽。
是為他弟弟結婚的事情來的。
準確的說是為錢的事情來的。
聽到老母親這樣說,柳雲菲不知道如何爭辯。
旁邊圍觀的人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結婚還要姐姐拿錢啊?”
“這店也賣不了幾個錢吧?最多也就是二三十萬。”
“這店賺錢嗎?”
“就她一個人經營,起碼一個月自已也能賺個幾千塊吧?”
“她老公呢?這種事情她老公都不來說說?”
“噓……她老公早死了!死了倆呢!”
“咦!剋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