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村口,右手處就是一間房屋,房屋不大卻也有三四間的模樣。整體由水泥似的東西建造而成,牢靠穩定,守門神般的鎮守在村口。
符籙失去仙氣之後,對邪修的氣息感知仍舊存在,只是不會再那麼精準。只能確定這三里外圍內有著邪修的存在,哪怕對方站在自己身前,刺痛感也不會有絲毫增強。
“邪修的氣息看來並沒有找錯地方。”
距離落日顯然還早,蔣楨忻來到眼前房屋門前,他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嗎?”
初來乍到,蔣楨忻毫無頭緒,這家人住在村口大多數情況應該是知道的,打聽一番總是沒錯。
幾息之後門忽然開啟嚇了蔣楨忻一跳。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身形挺拔的七十來歲的老爺子,透過對方身形還能見到裡面坐在桌前的一名老奶奶,二人年紀相仿。
老爺子不耐煩的問道:“小夥子,怎麼個事?”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生氣,蔣楨忻也沒有在意這些,畢竟自己確實有些不對。笑了笑然後道:“老爺爺我不是來找茬的,我只想要向你打聽個事。最近是否有過不熟悉之人來到村子裡?”
他沒有直接詢問而是變著法的詢問,以免對方與村莊之人閒聊時忽然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
自己如今就如同是山外之人前來尋找自己還未歸來的親人。自己年歲在這裡擺著,哪怕邪修得知也不會想到自己乃是靈影衛之人。
“有。”老爺子打量了少年一眼,眼中憤怒降低了幾分,然後道:“你不就是?”
“額。”
剛上腦的一絲驚喜立即消散,蔣楨忻呵呵笑道:“我是說除我之外的,昨日他們說要來這裡可是我等了一夜他們也沒有歸來,所以還請老爺爺告知我一聲。”
模糊的說辭,沒有說出一點特徵。
聽見對方的話,老爺子眼中憤怒一銷而空,他細細斟酌回憶了一番,慢悠悠不確定的開口道:“昨日似乎是有幾個陌生之人進入,只不過我也不知他們去往了哪裡。你家裡人是否是倒斗的?”
忽然的一問,蔣楨忻思緒瘋狂轉動,接話道:“這個我也不知,只不過有時一出門就是一兩日甚至半月之久。他們都說只是出門辦事,昨日也只是說傍晚或是今日晨時就能歸來,可是今早我卻不見人影,這才來尋找一番。”
“這樣嗎?”
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似乎想起來什麼或是想通了什麼。他笑著為蔣楨忻指了指村莊村莊東面的山腳,說道:“那些人是往那個方向去的,你可以去尋一番。”
“多謝您了。”
蔣楨忻道了一聲謝,鬆了一口氣踏入了村莊之內,他向著老爺爺指的方向而去,只不過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那裡,視線四處看著。
村中田地不少,奇怪的是大多沒有種植處於荒廢之中,田地中也見到什麼人。如今乃是春日時節,正是播種的季節可這裡卻沒有播種,奇怪的很。
老爺子目送對方離開,轉身看了眼始終坐著好似雕像的老太婆嘆了口氣,回到房中關上了門。
走入村中,一種壓抑窒息的感覺充斥在村莊中一片死氣沉沉。只有寥寥幾人坐在村中,目光呆滯失了神魂般好似行屍走人。
“這個村莊怎麼如此奇怪,如此時間還不到正午,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習慣早起嗎?”蔣楨忻不解,村中寂靜的可怕,轉念一想卻也不對,“可是我生活的村莊卻不是這般,看來是與那邪修有關了。”
逛了一圈,毫無所獲。
索性蔣楨忻走向東邊之地。
“嗯?”
東邊口坐落著四五間房,正有三人在那裡洽談著,其中一人視線掃了正在向著此處走來的蔣楨忻。左腳往後退了小半步,他視線直直看著蔣楨忻,似是有些憤怒也有些害怕。
“正常人?”
發現對方神情與一路來看見的幾人完全不同,蔣楨忻一陣驚喜。立即走上前去,問道:“你好,可以問一些事嗎?”
男子冷冷道:“外來人,你不該來的。”
“什麼意思?你知道些什麼嗎?”
對方之語一聽就是知道些什麼東西之人,他面色也嚴肅了半分,看向對方那雙有些躲閃的眼睛,心中愈發肯定。
三人對視一看,另外兩人隨之離去,只剩下剛才那人留下。他看向蔣楨忻,無奈一嘆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蔣楨忻道:“我朋友走失在了這裡,我是來找她的。”
“嗯,我知道。”
那人點頭早有所料,說道:“常常會有人進來尋人,昨日便有幾人說是來尋人的。”
“昨日?”
蔣楨忻仔細一想,靈蝶是前日失聯的,除此外還有幾名靈影衛消失,正好是負責這南南之地的靈影衛,他們應該是來找那線索之人。
蔣楨忻問道:“那他們人呢?”
“呵呵。”男子一笑,露出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與那無奈的眼神。他轉身看向村口方向,那裡是村莊的北面,遠遠的能夠見到那座斷掉的鄰蒼山,他緩緩道:“或許是在山中迷失了方向吧,哪怕是村裡人很時常會迷失方向,何況那些外來人。”
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鄰蒼山再次入眼,那通天之峰著實震撼,如同靈根般連同著天上的“識海”與地上的“丹田”。
“不過……”
男子收回眼神,再次落在蔣楨忻身上,他笑了笑道:“若是你的朋友在三日裡消失在這村中,那還有救命的機會。只不過你的時間並不多。”
蔣楨忻絲絲盯著對方,一雙黑眸中戾氣盡現殺意乍現,“什麼意思?”
“人接事,身不由己。若你乃是不理智之人,那我勸你趁著今日還未過去,趕緊離開,否則便走不掉了。”
對方的氣勢眼神,嚇得他後退半步,但很快緩過勁來奉勸道:“若是今日不走,你可以去村莊西地,那裡有一間破爛的寺廟,寺廟老舊的佛像下有一密室。”
“言盡於此,信與不信,留與不留自己看著辦吧。”
男子再不多言,開啟一側房門走了進去並關上了門,只留下原地正思索的蔣楨忻。
“一個東邊之地,一個西邊之地嗎?”
蔣楨忻望向村口之地,呵呵一笑道:“真是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