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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本性暴露

“阿慕,你生氣了?”

趙慕的語氣同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慕昭就是感覺到她不高興了。

“阿慕不敢。”趙慕平靜道。

“阿慕你別這樣,我……”慕昭想解釋說他不是要瞞著她,但張了口又沒法說。

他該怎麼說,說你做噩夢了說夢話,我湊近了點聽結果你給了我一巴掌嗎?

阿慕會不會自責?會不會覺得他聽到了她的隱私?會不會再次回憶起噩夢?

“主子,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趙慕看他這欲言又止的模樣,閉上眼轉了個身躺著,不再面對慕昭。

身後之人沉默了會兒,道:“先前不是都叫過我名字了。”

趙慕睜開眼,“你都聽到了?”

怪不得不問她發生了什麼。

“嗯,聽到了阿慕維護我,很開心。”

慕昭的聲音依舊溫和,如果不是迷迷糊糊中聽到過他面對第五格時冷的能凍死人的聲音,趙慕還以為那“第一殺手”的名頭是無稽之談。

畢竟這人在她面前一向溫柔,實在不像個殺手。

呵,不過也只是溫柔了。

“所以你能出去了嗎?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趙慕忍著心底莫名升騰起來的火氣,強忍著沒爆發。

她怕在跟慕昭說幾句她就徹底暴露本性了。

慕昭眼中流露出幾分低落,起身道:“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能幫你解開血忠蠱,到時你會找回記憶的。”

話罷轉身便要走,腳上卻沒邁出一步。

“等等。”趙慕聞言果然叫住他。

“你說明天就能解蠱?我真的會恢復記憶?”

慕昭轉回身,點點頭,“是,你會記起一切。”

趙慕問:“怎麼解?”

慕昭這次沒再隱瞞,老老實實說了。

“你的蠱現在並未完全甦醒,這蠱本就是桑寓木煉製的,雖說下蠱之人暫且不知,但他有法子讓你的蠱完全甦醒,再配合我的內力幫你把蠱引出來即可。”

趙慕秀眉輕蹙,“完全喚醒蠱蟲,風險豈不是很大?”

血忠蠱被眾人認為無解不是沒有緣由的,蠱蟲種成,一旦被喚醒,就與宿主心臟緊密相連,若強行逼出,便是剜心之痛,宿主九成九活不下來。

且逼出這種蠱需要極深厚的內力,慕昭能不能承受得住也未可知。

慕昭看出了她的擔憂,“別擔心,桑寓木能牽引蠱蟲,我有分寸的。”

“你不用多休息休息嗎?”

趙慕昏迷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將醒之際她能感受到有人在給她源源不斷輸送內力,還有一股舒心的力量一直安撫她,幫她化解那些負面情緒。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快醒。

雖然不知那股奇怪的力量是什麼,但那內力她很熟悉,就是身邊的慕昭。

浪費了那麼些內力,倘若明天一著不慎,豈不是兩人都得嘎。

“阿慕是在關心我嗎?”慕昭眼中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我沒事,阿慕別擔心。”

“你先前蠱蟲躁動,現下情況不穩,需得儘快解蠱,否則恐生事端。”

“我才沒關心你。”

趙慕偏頭否認,隔了一會兒,又回頭看著他,終於想起來問道:“我之前為什麼會昏迷?”

似乎是掐住第五格脖子的時候,她突然情緒失控。

定是第五格做了什麼,她竟沒有察覺。

“是引春香,第五格身上有引春香的氣味,這香不是毒,通常為床事調情所用,卻有個少有人知的作用,那就是能讓蠱蟲躁動。”

難怪,若是毒,對她是無用的,她體內的毒混雜到幾乎無解,因著這些毒的壓制,她也基本可以算是百毒不侵。

但不是毒,她便不能壓制。

“嗯。”趙慕聽罷應了一聲。

隨後,像是才反應過來那話裡那個陌生的名字,“第五格?”

“怎麼了?”慕昭神色一頓。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趙慕神色古怪。

“嗯,第五複姓確實少見。”慕昭以為是趙慕第一次聽到這個姓氏。

趙慕見他誤會,也不說什麼,左右她也沒法解釋。

“事情說清楚了,你可以出去了,讓我一個人靜靜。”趙慕繼續著冷淡口氣,不經意地抬眸看著慕昭的反應。

全然沒有了從前恭謹的模樣。

卻見慕昭只是輕輕點頭,復又叮囑她幾句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趙慕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燭光下閃爍的眸光說不清是什麼神色。

她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清亮的月牙高高懸掛,濃墨般的夜空稀疏的點著幾顆星星,涼風簌簌,襯得夜色寂寥淒冷。

慕昭不在意她。

她方才的態度已經撕得很開了,頭一次在他面前展露了自己真實的性子。

可慕昭絲毫不意外。

就好像,絲毫沒注意到她的變化。

或許,慕昭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裝出來的聽話順從,就那麼看著她表演,卻從不戳破。

她是乖順還是乖張,於他都不重要,他只配合她演出就是。

左右,只要能把她順利帶到續連山解開蠱蟲恢復記憶就行。

可他一次次耐心安撫她,一次次告訴她別怕,費盡心力幫她解蠱,擔憂她出事而守在她床邊不停地輸送內力,為了她丟掉一慣的冷靜……

又何必?

他不做這些,她也會跟著他不是嗎?

她無處可去。

她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的,跟著慕昭是她唯一一次自己的選擇。

可如今,連這個選擇都可能是錯的。

若是如桑寓木喚她那樣,她從前是個影衛。

那她是誰的影衛,她怎麼會中蠱,血忠蠱向來只有在孩童身上才會種成功,她身負血忠蠱,又怎麼會成為別人的影衛。

除非這蠱就是她做影衛時的主子下的。

可慕昭明顯是知道她的過去的,那必定知道她曾經的主子是誰,又怎會說不知下蠱的是何人。

趙慕靠著床頭亂七八糟地想著,天色已晚,可她全無睡意。

罷了,是福是禍的,明日便知。

左右她也什麼都沒有,不過賤命一條,愛咋咋地吧。

就是不知道她那個光陸怪離的夢,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