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什麼這次是你來給我發任務,賀家真那傢伙呢?”
荒野之紅好奇的問道,一般來說他們職業英雄等級稍微高一點後都會被英雄協會分配來一個專門對接員。
這個對接員多半是專門專門招聘來的文職人員,但偶爾也會出現前職業英雄退役下來,協會給他們找份比較休閒的工作的那種英雄前輩。
而荒野之紅與臻白兩人的對接員就是這麼一位老前輩。
據說在異能戰爭剛剛開始的便加入了聯合政府的前身——統一陣線。
十年前的一天,無數人在一夜之間發現自己擁有了只有在電影裡才能見到的奇異能力。
世界的秩序打碎,普通人的軍隊在強大異能者的面前無能為力,但各國還是充分利用了軍隊中覺醒的異能者,建立了統一戰線與管理異能者的超自然對策組織以維持政權。
經歷了三年的異能覺醒之戰後,一大批英雄嶄露頭角,超自然對策組織以英雄的能力與功勳將他們分為了DCBAS五個等級。
自然對策組織也因此被人稱之為英雄協會。
而兩人的對接員在戰爭立下了赫赫戰功,甚至還被分發了一枚榮譽S級英雄的徽章。
S級,全世界只有榮耀七星才擁有的評價,雖然前面加了個榮譽但也足夠證明這位老前輩的能力了
“賀前輩有事需要去西伯利亞解決”
臻白回應的很平淡,荒野之紅這才想起來自己面前的人氣英雄與自己的對接員鬧出些矛盾過。
“你們倆.....”
荒野之紅有些尷尬的搓著手,她試探的問“你倆還沒和好麼?”
按照臻白溫柔的性子來說,只要對方不是做的太過分,她都可以很快的原諒對方。
但這次兩人鬧的如此僵硬以至於另外一人只是提到對方的名字都有些不適。
“其實我覺得賀家真的提議挺好的,畢竟只要做一場手術就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可能的災難,我覺得這很值得.....”
荒野之紅想起了什麼,關於臻白與賀家真爭吵的起源。
“..........”
聽到這番話臻白沉默了很久,用著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的荒野之紅。
“那你還記得你是誰麼?”
突然,臻白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荒野之紅不以為然的回答道“我當然知道,我是.....”
話剛說一半她便像卡了帶的錄音機,遲遲沒有說話。
我是誰來著?
她在腦海中翻找著回憶,她能清晰的記起孩童時的回憶,那些快樂的,苦澀的,但卻怎麼都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兩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她抬頭一看臻白那雙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你叫齊墨軒,你是明天就要入學的明令大學27屆學生。”
“我......我是....齊墨軒?”
她感知到內心泛起一種古怪的感覺,她看自己嬌嫩沒有任何繭子的雙手,和那身白色的長裙還有視野中的白色髮絲。
這一切突然顯得那麼陌生,那麼不合理,彷彿這些東西不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我....我叫齊墨軒!”
重回記憶的齊墨軒大喊道,她的身上爆發出萬丈光芒,不明真相的吃客們見到突如其來的強光誤以為是被人襲擊,引起餐廳中一陣陣尖叫。
“小姐?”
有服務員連忙上前擔心的問道
“臻白小姐,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麼?”
“噓。”
臻白將食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因為此時任何一些擾動都會妨礙到齊墨軒的人格迴歸,讓他無法戰勝自己的另外一面
隨後她整個人帶著發光的荒野之紅化作閃電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兩人出現在了一處人跡罕見的廢棄爛尾處。
此時的荒野之紅已經變了一幅模樣,銀白的長髮脫離一地,一頭茂密常見的黑色短髮。
一米七八的身高蜷縮的跪在在地上,長裙變成了黑色的衛衣與牛仔褲。
“好險!”
齊墨軒後背冒著冷汗,心有餘悸的回想著剛剛的事情。
只差一點自己整個身心都要被荒野之紅完全佔領。
“沒事吧。”
臻白擔心的問道。
“差一點,我就輸給另一個自己了。”
他苦笑道。
臻白知道齊墨軒所說的另一個自己指的是誰
——荒野之紅。
“你又在思考手術的事情了。”與齊墨軒不同,臻白並沒有將兩人分離開來,對於她來說擁有相同記憶與性格的齊墨軒與荒野之紅完全可以歸於一人。
“唉......”齊墨軒聽到臻白所說的話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人類獲得強大異能並不是沒有代價的,人類與異能所對抗的十年中,一種只會出現在異能者身上的病症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也因此,它被稱之為異能綜合症。
它起初所引發的症狀不過是輕微的頭暈與暴躁,但在戰爭的推動下,人類一步步的將異能發展提升到了五十級後,異能綜合症才漏出了它的真正危害。
精神疾病,肢體變異,更有甚者在想要提升自己異能時候,肉體崩塌變成了一個實心肉球。
人類的異能越是提高病症便越是越是嚴重,直到五十級後想要更近一步無一意外的都因此而亡,人類再無法將異能提高。
異能綜合徵彷彿像是在異能之路上一直糾纏人類的鬼魂一般,阻礙著人類發展異能的道路。
而他們這些外表光鮮亮麗的職業英雄更是此病的重災區,他們幾乎每半個月都需要進行一次專業醫生的診測。
同時英雄協會也會向他們分發用於穩定病情的各式各樣的藥物,為了確保治療率這些藥劑都是專人配置研發不求成本,當然,這些耗費了巨大人力與物力藥物也不是免費的,同樣會加到英雄自己的營業額上。
因此,職業英雄提高自己的人氣參演各式各樣的演出活動不只是為了爭取名利,也是為了換取讓自己活下去的藥物。
不過處於人道主義關懷與對社會安危考慮,英雄協會依然對幾乎不參與任何節目的齊墨軒分發了用於治療因為綜合症而引發的精神分裂。
雖然不是專門針對他而研製的,但那依然是一筆沉重的負債,換成五十一張的福利照片,齊墨軒一個月得賣幾十斤的照片才能還得起。
更別說還有每個月固定的營業額!
那銀行卡上短橫槓後面的零蛋,只是想想他就頭疼的不得了。
“我與她遲早會只剩下一個。”
齊墨軒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他與荒野之紅擁有同樣的記憶性格就連性取向都一樣,區別也只是一個認為自己是男性,一個認為自己是女性。
“不要這樣說。”
臻白皺著眉頭將齊墨軒拉起來,她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責怪的意味。
“你和荒野之紅是同一個人,不要刻意的將自己分開。”
齊墨軒當然知道臻白的意思,她要自己潛移默化的接受自己另一面。
“我儘量吧,我一直以為女性化後會情緒波動大和害羞社恐都是生理激素改變所導致的,結果突然有一天被人告知自己有精神病,而且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齊墨軒淡淡的說道。
“如果有一天我和荒野之紅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那一步時,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為什麼?”
臻白驚訝的說道。
“我能感受到荒野之紅對你的喜歡。”
齊墨軒將手放在了自己心臟處,感受著兩種人格共同的心跳,好像這樣就能連通荒野之紅那邊一樣。
“她喜歡你。”
“那我呢,你能感受她對我的喜歡,那我對你的呢?”
臻白罕見的沒有抑制自己的情緒,她那一直以來都平靜如水的眸子流露出了真實情感。
“我也知道。”
齊墨軒一把將臻白摟在了自己的懷裡,一股茉莉花香的味道鋪面而來。
“但我與她是平等的兩個人格,而也是處於私心,我不想讓她對你失望。”
“這不公平....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臻白將臉埋入了齊墨軒的胸膛,聲音帶著抽泣。
感受著胸前的溼潤感覺,他抱的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