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了嗎?”
祁聿的母親席慧隨口問道。
“吃過了,昨天到的晚,在弟弟那住了一晚,吃過早飯才回來的。”
祁聿語氣恭敬說道。
提到祁霄的住所,想到什麼的祁維棟皺了皺眉,開口。
“既然回來了,就有責任為祁家分憂,你的想法呢?”
語氣是詢問,可嚴厲的眼神壓根沒給他選擇的權利。
“自然,只是弟弟現在正是緊要關頭,我的出現恐怕會對他不利,不如我先去分公司緩緩?”
祁聿淡然的笑笑,語氣誠懇道。
作為華夏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祁式集團自然不可能只有祁家一個股東。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集團內部的派系之爭非常嚴重。
進入總公司,就是攤渾水,祁聿沒打算摻和,將這潭水攪的更渾濁,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得到蘇景辰。
他的識趣讓祁維棟很滿意。
就目前來看,大兒子並沒有和小兒子爭權的打算。
但他並未完全信任祁聿,而是打算繼續暗中觀察。
當然,他也不懼祁聿奪權。
全當是對祁霄的錘鍊便是。
再不濟,就算祁聿奪權成功,公司也終究在他祁家人手中。
而他命不久矣,最終這份家業,還是要交到祁霄手中。
他要做的,就是在祁聿還活著的時候,想辦法將他的利用值最大化。
如此想著,祁維棟對著席慧使了個眼色。
“今晚柳家的家宴,你和我們一起出席吧,趁此機會和大家打個招呼。”
席慧笑眯眯說道,眼中精明一閃而過。
“知道了,爸、媽,我有些累,先上樓休息了。”
祁聿點點頭,得到允許後這才上樓。
房門關上的瞬間,他看著眼前熟悉卻如同樣板房的房間,眼中陰鷙一閃而過。
這該死的地方,這些該死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他厭惡呢!
下午七點五十分分。
蘇景辰搭乘保姆車來到舉行宴會的莊園。
車子都停穩了,李瀟瀟又臨時改了主意。
“要不咱們回去吧?”
她滿臉不安回頭去看座位上的蘇景辰。
也不怪她會如此不安。
柳家地位雖然遠遠不如祁家,那也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怕她不在身邊,軟弱的小傢伙會被欺負。
“我沒事的,姐姐,我想去看看。”
蘇景辰露出一抹憂鬱的笑,語氣卻十分執著。
“這是藥,難受的話就吃,如果撐不住給我電話,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著你。”
李瀟瀟實在拿他沒辦法,只能在他臨下車前千叮萬囑。
蘇景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抗抑鬱藥物,乖乖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這才下車。
停車場裡全是各種各樣的豪華車型,下車的人非富即貴,咖位很大的明星也絡繹不絕。
莊園門口,有守衛專門負責檢驗客人的邀請函。
沒有邀請函的蘇景辰,自然就被攔在了門外。
而說好要和他做搭檔的路唯,卻並未出現為他解圍。
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還是想試探他的反應?
蘇景辰心中警覺,面上卻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
“我真的沒有撒謊,我是路少今晚的男伴……”
“那你就讓路少來接你,滾滾滾一邊待著去,好狗不擋道。”
狗眼看人低的保安們以為他是想混進去的混子,態度極為惡劣。
媽的,狗仗人勢的王八蛋。
“時間暫停三秒!”
蘇景辰將時間暫停,二話不說跳起來就是一個大逼鬥。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他才大逼鬥完,時間恢復。
保安忽然一個轉圈,帽子歪朝一邊,那可笑的模樣,就跟喝了假酒似得。
周圍人捂嘴輕笑,而保安自已一臉見鬼的模樣,窘迫扶正自已的歪帽。
見鬼了不成?
他臉怎麼火辣辣的疼。
暗中觀察著蘇景辰反應的路唯皺了皺眉。
金絲雀的反應,一如既往的讓他失望呢……
難道昨天晚上夜店的人,真的不是他?
抽空,還是得去再去那家店詳細查一查才行……
他正準備出去給蘇景辰解圍。
有人卻快他一步出現。
身後,祁聿隱忍的聲音出現:“蘇先生。”
蘇景辰驚喜回頭,眼裡多了一分委屈,眼裡閃爍著盈盈的淚光開口。
“祁先生……”
“發生什麼事了?”
祁聿眼中閃過一抹寒芒,上前一步攬住他的腰問道。
唔……真細。
以後得喂胖點抱著才有手感。
蘇景辰身體僵了僵,卻沒推開他,因為他很清楚,他這是專門做戲給兩名狗眼看人低的保安看的。
“我沒有邀請函……”
他一臉窘迫小聲道。
祁聿挑了挑眉:“巧了,我也沒有,所以,我也不能進?”
話音落下,他挑眉看向兩名惴惴不安的保安。
“能進,能進,是我們有眼無珠不知道這位是您的男伴,兩位貴客裡面請!”
不久前還狗仗人勢的保安點頭哈腰道歉,腰都快低到地上了。
“走吧。”
祁聿低頭,對著蘇景辰粲然一笑。
“謝謝。”
目露感激,蘇景辰抹了抹手心的汗,就要隨他進去。
“小聿,他是誰?”
身後,席慧質問的聲音響起。
祁聿皺了皺眉隨後放鬆,鬆開摟著蘇景辰纖腰的手,回頭。
迫於壓力,蘇景辰也只能尷尬的跟著回頭。
犀利的視線掃向他,在看到他臉的瞬間,兩人眉頭一蹙。
顯然,他們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卻沒有點破。
“這是小霄的男朋友,昨晚受他照顧了,看他被為難,幫他解解圍。”
祁聿露出一抹淺淺的笑,禮貌解釋。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整個帝都都知道柳清寧是祁霄的白月光,他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如今卻找了個男朋友,還是個和柳清寧有七分相似的男朋友……
男朋友找上白月光的接風宴。
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一時間,所有人視線都匯聚在了蘇景辰身上。
那些視線,夾雜了諷刺,鄙夷,也有憐憫,若他真有抑鬱症,此刻恐怕得被嚇到發作!
眾人以為祁家人會當場發難。
出乎意料的,祁維棟和席慧只是皺了皺眉,並未說什麼。
外人沒能看到好戲,一臉遺憾。
只有清楚劇情的蘇景辰知道,這夫妻倆,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現在的他還有利用價值,橫豎不過是隻螻蟻,到了必要的時候,他們會讓他悄無聲息消失在這個世界。
綁匪為什麼會認錯。
誰在幕後攪屎,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