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嫂呵呵的笑,眼神不動聲色的往顧長寧身上投了一下,“嗯,放了點中藥在裡面,夫人前段時間受傷,我特意去開了點補身體的中藥,喝吧,都是對身體好的.”
顧長寧雖然沒抬頭,可是也感覺到慶嫂看過來的那一眼,他放下電話,看了看白音手邊的那蠱湯,眼神嗖的一下幽深起來。
白音最近沒少吃藥,看了看泛著白的濃湯心裡這頓膈應,不過慶嫂最近對自己各種照顧,之前臥床,她飯菜都給端到手邊,白音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只能用勺子喝了一小口。
中藥濃重的味道瞬間就充滿口腔,嗆得她差點咳出來。
慶嫂在旁邊看著她喝,眼神殷切,那股子熱情的勁讓白音很是不習慣。
顧長寧夾了一塊涼拌的藕片給白音,“用這個壓一壓味道.”
白音看了看白飯上面的藕片。
顧長寧一向知道她的喜好。
只是現在,他對她任何的一點好,都讓她不習慣不舒服。
因為他對她的好再也不是獨一無二的了,家裡的大床上,有了另一個人的痕跡。
曾經被他照顧的心安理得,可是一天之內,全都變了。
顧長寧見白音有些發愣,心裡微微的沉了一下。
“吃飯.”
白音心裡微微的嘆息,還是夾起來吃了。
幹嘛和自己過不去呢,喜歡就吃啊。
一整蠱湯雖然難喝最後還是被白音慢慢的喝進去,顧長寧有幾次欲言又止,白音當做沒看見。
從出了那樣的事情後,他經常露出這樣的表情,她都習慣了。
慢吞吞的把飯吃完,白音回了房間。
客房住的久了,其實也就習慣了。
雖然主臥睡著更舒服一些,但是心裡的坎這輩子差不多都過不去了。
男人和牙刷,她怎麼都不會和人共用。
白音過了半個多小時後,洗了個澡。
浴室裡面的東西,都是她慣用的,之前在主臥裡面,顧長寧讓慶嫂全都拿過來這邊。
這男人啊,也不知道想什麼呢。
白音洗了一下頭髮,閉著眼睛沖水的時候突然想。
顧長寧這樣一直拖著,是不是以為時間久了,她就可以慢慢的遺忘了,就可以原諒了。
其實這件事若是放在別的人身上,衡量的事情那麼多,可能也就真的忍氣吞聲了。
可是顧長寧那麼瞭解她,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她和他在一起,唯一能和他抗衡的,也就是那看不見摸不到的自尊了。
雖然其餘條件在他面前被打壓稀碎,可是不代表她就要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退讓。
她確實是高攀了他,並不代表,她就要忍受這種羞辱。
洗了澡出來,白音愣了一下,房間的門關著,可是明顯有人進來過了。
床頭櫃上放了香薰燈,已經點上,房間裡充斥著玫瑰露的味道。
雖然這是她喜歡的氣味,但還是讓白音皺了眉頭。
白音走到床邊看了一下,除了多了香薰燈,床單也被換過了。
這麼一看,就不是顧長寧做的。
話說,顧長寧從前也確實經常幫她換床單,兩個人羞羞完了之後,不好意思讓慶嫂換髒了的床單,都是她指使顧長寧來換的。
顧長寧雖然抱怨多多,可是嚐了甜頭,也就願意被她使喚。
不過這個時候,顧長寧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閒的沒事幹過來給她換個床單。
白音坐在床上,左右看了看,再沒發現別的不對之處。
她起身,走到旁邊的衣櫃處,想要換個睡衣,可是手才搭在櫃門上,就覺得身體一下子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那種不對勁讓她覺得有些捉摸不透,身體裡面透出來的熱,可是又並不是特別熱,像是自己被置放在小火上慢慢燉一樣,承受的住,但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