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微耐著性子看完整段影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雖然影片裡的男人戴著口罩,但那眉宇、那神色、那身形……
“老公,你快過來看看這個影片!”
聽到老婆的呼喊,褚靖昇絲毫不敢怠慢,即便只是看個影片而已,也是隨叫隨到,“來了來了,什麼影片?我看看。”
唐惜微把手機遞給褚靖昇,“諾,就這個。”
褚靖昇看完影片,滿臉的不解,“不就是家庭糾紛矛盾嗎?你什麼時候喜歡看這種了?”
“不是!”唐惜微有些急了,直接在影片放到剛好拉進褚辭末臉部的時候按了暫停,“你好好兒看看他的臉。”
“嗯,小夥子長得應該不錯,欣賞欣賞也行。”褚靖昇自認為還是很大方的,唐惜微看小鮮肉可以,但不可以起色心。
唐惜微惱怒地用胳膊肘杵了下褚靖昇的肚子,“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難道你不覺得上熱搜的這男的長得像找咱們兒子?”
經唐惜微這麼一提醒,褚靖昇摸著下巴仔細瞅了瞅,點點頭,“確實,沒想到還有人跟咱兒子長得這麼像!”
唐惜微一個沒忍住,給了褚靖昇一拳,“什麼叫像啊?我看他就是咱兒子!”
褚靖昇被逗笑了,“你這……雲養兒子啊?也不是不行,但你相個品行好的,這個這麼暴躁,不合適。”
“喲,你還知道雲養兒子啊?”唐惜微眼睛一亮,覺得不可思議。
褚靖昇得意的勾唇,為了能跟上老婆的思維,他也是拼了,百忙之中還要在網上衝浪,生怕唐惜微蹦出什麼新詞彙來他聽不懂。
誰能想到,首富大佬在家這麼卑微。
被褚靖昇這麼一說,唐惜微也有些猶疑了,她的兒子,雖然脾氣不咋好,但品行肯定是沒話說的。
欺負無辜老百姓這種事,她兒子肯定不會幹的。
即便有人惹了他,打人和拆家這種事,根本就用不著他親自動手。
唐惜微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不行,你讓人去查查,看影片是誰發的,我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今晚我睡不著!”
“行,我馬上叫人去查。”褚靖昇百依百順,唐惜微睡不著覺,那肯定是他的失職。
醫院裡,終於集齊了舒家幾房的人。
“怎麼會搞成這樣?昨兒不是還在電話裡跟我說沒什麼事嗎?”舒奉美滿臉氣惱地等著章琳,“嫂子,虧得我看到你發在網上的澄清影片,相信你沒對我媽怎麼樣,可現在媽都住進ICU了你怎麼說?”
章琳一副被“你可別冤枉我”的神色,“我一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已經夠可以的了!你們心疼她,怎麼不把她接去你們家住?”
老四舒奉慶冷哼一聲,“嫂子,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拿了媽的棺材本來給舒燦燦辦婚宴,這個且不提,當年老家房子拆遷,補償款雖然兄弟幾個分了,但補的房子不是你們一家現在在住?”
“就是!”舒奉美對著章琳完全沒好臉色,“你既得了房子又拿了錢,媽不該跟你們住?說到底,那房子應該是媽的,你們才是寄人籬下,還好意思對我媽吆五喝六甩臉子?我看吶,你就是故意想逼死我媽,好把房子過戶到你和三哥的名下,你休想!”
“夠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直沉默未發話的老大舒奉天冷眼掃了一圈在場的人,目光落在了戴著口罩的褚辭末身上,“你是?”
章琳滿臉嫌棄地瞥了眼褚辭末,“哼,窈窈的前夫,都離婚了,還來死纏爛打,真不要臉!”
眾人都還是第一次見褚辭末,微微有些吃驚。
他們之前一直聽章琳顯擺,說她的女婿有多能幹多有錢,是一家公司的老闆。
怎麼現在完全變了一張臉?
在他們看來,章琳是最趨炎附勢之人,這會兒不是應該巴結她前女婿才對?
他們跟褚辭末沒有任何交集,自然不知道褚辭末“破產”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褚辭末為人如何,但他都跟舒窈窈離婚了,還能陪著舒窈窈一直在醫院,想來人品也不差。
舒奉美鄙夷地看了眼章琳,“喲,以前拿人家當個寶,逢人就炫耀,現在連草都不如了?”
“現在把我們都喊過來,是要怎樣?”向來沒什麼主見的老二舒奉民終於開口了。
一瞬間,大家把目光都匯聚在了老三舒奉山身上。
舒奉山嘴巴動了動,卻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章琳嫌舒奉山墨跡,直接替他開了口,“媽也不是我們家奉山一個人的媽,這醫療費,是不是應該大家攤一攤?還有媽術後療養的問題,每家接過去住幾個月吧,總不能總逮著我一個人霍霍。”
章琳話音一落,舒奉美立馬暴躁了,“有好處你從來不想著我們,一到要花錢的時候,你就知道把我們叫過來了?你既然要這麼算,好啊,把你們現在住的房子也分了,還有,媽的棺材本,拿出來!”
“房子又不是寫的你的名,憑什麼你說分就分?”章琳一臉的囂張,“那錢又不是我偷來搶來的,你媽自己主動給燦燦的,她心疼自己孫子,你就眼紅去吧!”
一直不動聲色的褚辭末輕咳一聲,把繳費單子遞到諸位面前,“這是目前兩場手術的費用,麻煩各位看看,均攤一下。”
褚辭末說這話的時候,留意著眾人的反應。
他想看看,幾個是人,幾個是鬼,以後也好區別對待。
舒窈窈怔然地看著褚辭末,醫藥費不是都付了嗎?褚辭末還特意提這個做什麼?
她不覺得褚辭末是擔心她還不起,所以故意在親戚們面前提起,想要找他們要錢。
他這麼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開始這麼信任褚辭末,完全不懷疑他會動機不純。
“三十萬?!”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無一不震驚。
他們兄弟姐妹五個人,就算是均攤,那也得一家六萬,還不算後續的費用。
鄺芸還在ICU躺著呢,一天得燒不少錢,到時候,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個W。
褚辭末全然不理會他們難看的臉色,繼續道,“醫院可不等人,這錢必須馬上交,不然……直接拔管放棄治療,等著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