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辭末一聲冷笑，根本不理會舒燦燦的叫囂，在舒燦燦的怒視下，肆無忌憚地一腳踏進了門內。
“你……”舒燦燦就是個外強中乾，褚辭末真的進來了，他連拳頭都不敢伸一下，又扭頭看向倒在地上的章琳，“媽……”
章琳疼得齜牙咧嘴，一手捂著被撞的額頭，一手揉著後腰，“先扶我起來……”
未免被人看熱鬧，褚辭末又回勾了一腳，將門又關上了。
畢竟有舒窈窈在場，他不願亂七八糟的人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壞了她的心情。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我家這麼囂張？！”章琳剛被舒燦燦攙扶起來，便遏制不住怒氣，指著褚辭末的鼻子大罵。
褚辭末瞳孔微縮，閃過一絲戾氣，盯著章琳差點要戳到他鼻尖的手指，“上一個敢這麼指著我的人，已經進局子吃牢飯了。”
“呵，嚇唬誰呢！”章琳根本不覺得褚辭末有什麼威脅，“你要是現在自己滾出去，你剛才讓我摔倒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否則，我馬上報警，說你惡意傷人，一定讓你沒好果子吃！”
褚辭末滿臉的無所謂，“報吧，正好讓他們抓了你這個虐待老人的惡婦，相信網上很多人盼著看你被拘留的影片呢！”
“……”章琳一生氣，覺得渾身更疼了，“你老是跟個狗皮膏藥粘著我們家窈窈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喜歡窈窈的那個褚總有多厲害？要是讓他知道是因為你一直騷擾窈窈，所以窈窈才不肯做他的情婦，肯定找人打斷你的腿！識相的就跟我們窈窈斷了來往，否則你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哪個褚總？有多厲害？”褚辭末臉上沒有一絲的畏懼，沒人比他更知道章琳口中所說的褚總是誰，“你可真是有心了，不勞煩你提醒。”
他要是發起瘋來，確實連自己都害怕。
“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章琳只以為褚辭末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知道順章果汁集團的唐總吧？他在那褚總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呢！你自己好好兒掂量掂量吧！”
“年輕氣盛，不是很正常？”褚辭末往前邁了一步，逼近章琳，“會不會有人弄死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TM的在找死！”
章琳被褚辭末狠戾的眼神驚嚇到，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想到這是自己家，不能輸了氣勢，立馬瞪了回去。
“好大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弄死我！”
褚辭末突然抬起自己的雙手，好似觀賞似的看了看，“你太髒，不值得我親自動手，自然有人會收拾你。”
章琳卻輕蔑地笑了，“我看你是沒這本事，故意說大話吧？窈窈，就他這樣的，虧你還看得上？褚總哪樣不比他強？”
舒窈窈淡然的笑笑，好似根本不在意章琳怎麼看待褚辭末。
“在你眼裡，褚總可能樣樣都遠勝於他，但在我眼裡，他就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喜歡跟他在一起，他會在乎我的情緒，包容我、理解我，在他面前，我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可以安心做自己。”
“我不用每晚做噩夢，整天擔心自己被人賣了，可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以有正常的生活！”
“在舒家的每一天，我都像活在煉獄，一睜眼就是錢錢錢，我長得像錢嗎？”
“你就當我沒見過世面吧，反正我就覺得他好，不管他有錢還是沒錢，我只認定他一個人！”
舒窈窈的一字一句，聲聲入耳，如同鼓槌一般，擊打在褚辭末的心上，強勁有力，震盪著他的心臟。
明知是假的，可是……他寧可把它們當真。
明知是假的，他也……很愛聽。
連他自己都未發覺，在舒窈窈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看向舒窈窈的目光，分外溫柔。
溫柔到……好像真的在看自己的愛人。
只是此刻的舒窈窈正看著章琳，並未瞧見。
舒窈窈說的這般慷慨陳詞，可聽在章琳的耳朵裡，卻是天大的笑話。
“醒醒吧你！你這個年紀，什麼都不懂，錯把愛情當飯吃，他也就能給你提供情緒價值了，還有其他什麼用？”
|“等你再年長几歲，就會知道，愛情屁用沒有，錢才是硬道理！”
舒窈窈滿眼冷然，“是啊，錢是重要，可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即便我聽你的，跟了個有錢的男人，但錢有我花的份嗎？不都是進了你和舒燦燦的口袋？”
章琳挑釁地看了眼褚辭末，“那是以前咱們眼界窄，以為找個跟他一樣的小老闆就夠用了，可現在才知道，小老闆什麼都不是！要跟就跟褚總那樣家大業大的，隨便一個零花錢就七八位數的那種。”
“我跟你保證，你要是真跟了褚總，他給你的錢，我只要三分之一，剩餘的你跟燦燦一人一半。”
“你是不是從來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離譜？”舒窈窈有時候真的覺得章琳精神有問題，正常人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逼她給人做情婦也就罷了，得來的錢還要分出去三分之二？憑什麼他們就要坐收漁翁之利啊？
“媽說得對，跟了褚總，咱們一家都能發財，你有什麼不滿足的？”舒燦燦也完全不覺得章琳的話有什麼問題。
褚辭末忍不住鼓了鼓掌，“這就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褚辭末說著，扭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嘖了一聲，“這天也還沒黑啊，就開始做夢了？”
章琳不滿地斜了褚辭末一眼，“我們一家人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舒窈窈一把拉住褚辭末的手，“他對於你來說是外人，可對我來說……他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的事，他當然有權過問。”
好一個共度一生啊，聽著多麼的悅耳，多麼的誘人。
褚辭末垂眼看著目光堅定的舒窈窈，有一瞬的晃神，一時間分不清她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