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怪我了？”章琳面露兇狠，一把掐在舒窈窈手臂上，“你跟誰睡不是睡？我給你挑個有錢的怎麼了？”

章琳說著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下舒窈窈的腦門兒，“你瞅瞅隔壁老樊家的閨女，長得還沒你好看，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一個比一個有錢，連帶著她爸媽也跟著享福，都開豪車換大房子住了！”

舒窈窈忍著疼，梗著脖子道，“那你怎麼不說她換的男朋友一個比一個年紀大？怎麼不提她被人原配找上門險些鬧進派出所？”

“那也比你給人白睡強！”章琳一臉的看不上舒窈窈，“她現在找的那個死了老婆的糟老頭子才是明智之選，老頭子一死，家產全是她的，到時候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舒窈窈早就對章琳的三觀不抱希望，可在唐順章面前，她還得繼續演下去。

“為了錢，什麼禮義廉恥都不顧了嗎？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我也有喜怒哀樂，有自己的理想抱負，我想做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依靠出賣色相攀附權貴整天賣笑陪睡行屍走肉！”

舒窈窈說到最後，直接哽咽，渾身發抖，好似被壓迫久了，突然情緒失控一般。

“屁都沒有，談什麼理想抱負？”章琳全然無視舒窈窈的悲悸，沒有絲毫要安慰的意思，反而滿臉的不屑，“虧得你有色相，這樣才有資本陪睡也能挑上等人，長的醜有錢人還看不上呢！你要是執意再跟小褚，那才是真的下賤！”

“我是你女兒！你這樣跟舊社會拉皮條的老鴇有什麼區別？你這麼喜歡錢，與其費盡心思逼迫我去傍大款，不如讓舒燦燦去傍富婆啊！”

舒窈窈心裡很清楚，章琳根本就不在意她，所以故意提起舒燦燦，她就不信章琳能忍得住。

果然，一聽到要舒燦燦去傍富婆，章琳瞬間爆炸，“我們燦燦剛考上公務員，根紅苗正，要在事業單位上班的，將來前途一片大好，怎麼可能去讓老女人糟蹋！你安的什麼心啊？想毀了燦燦的前途？你心思怎麼這麼歹毒？”

舒窈窈冷笑一聲，“我這就叫歹毒了？能逼著女兒去傍大款，憑什麼就不能讓兒子去服務富婆？你不是說這是容易錢嗎？你倒是讓舒燦燦去掙啊！把富婆伺候高興了，要多少錢沒有？”

“啪”的一聲脆響，章琳又是一巴掌招呼在了舒窈窈的臉上，這一下，比剛才重了許多，舒窈窈只覺得半張臉都麻了，麻過之後，便是又刺又脹的疼。

舒窈窈活動了下下顎，只覺得牙齒都是木木的，耳朵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原本就紅了一片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格外醒目。

舒窈窈突然便笑了，笑得很大聲，“怎麼著？換個人去賣，你就不樂意了？又能掙錢又能享受，保不齊舒燦燦自己都樂意呢？你這樣，豈不是斷他財路？”

“你再胡說一句試試？”章琳一把薅住舒窈窈的頭髮，目光猶如抹了毒液一般陰森，“我們燦燦這輩子都不可能幹那等骯髒事！”

“哦？你也知道那事兒骯髒？”舒窈窈曉得愈發放肆，“那你為什麼要逼著我去做？舒燦燦幹不得那骯髒事，我就可以任由糟踐了？”

章琳一時語塞，並不是因為羞愧，而是怕說錯話刺激到舒窈窈，真的讓舒窈窈跑了，她還指著舒窈窈掙錢給她花呢。

舒窈窈見章琳略顯遲疑，只能再加一把火，“既然你捨不得你兒子被人糟踐，那你就自己上啊，有些男人就是愛好特殊，偏喜歡你這樣半老徐娘，就像你說的，躺著就能把錢掙了，容易錢嘛！”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章琳說著，一手扯舒窈窈的頭髮，一手要去扇舒窈窈的嘴。

舒窈窈避開要害，滿眼淒涼，“事情落到你跟舒燦燦頭上，就覺得我說話難聽了？放我身上就是無關緊要、理所應當？你們全都高貴清白不可欺，只有我、我就該爛在泥裡任人踐踏？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寧可死在荒郊野外，也不要進你的家門，成為你的女兒！”

章琳被戳到要害，惱羞成怒，對著舒窈窈一陣拳打腳踢，“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了，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不經過我同意想跟那個窮小子復婚還有理了？你想給他生孩子是吧？行啊，我現在就踹掉你肚子裡的種！”

章琳話音剛落，舒窈窈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章琳一腳踹在了肚子上。

在力道的衝擊下，舒窈窈猝不及防的栽倒在地，腹部傳來的痛感讓她根本起不來，躺在地上蜷縮起身子渾身冒汗。

褚辭末剛從車子上下來，便看到地上那抹熟悉的身影，也顧不得許多，邁著大長腿疾步走到舒窈窈身旁。

“舒……”褚辭末正要喊舒窈窈的名字，卻礙於自己現在是日昇總裁的身份，只能立馬改口，“這位女士，你怎麼樣？”

舒窈窈藉著褚辭末攙扶的力道起身，在看到戴著墨鏡的褚辭末愣了一下，“褚、褚辭末？”

“什麼？”褚辭末佯裝聽不懂的樣子，好似根本就不認識舒窈窈一般。

舒窈窈這才看到褚辭末的著裝，這位男士身上的商務西裝，還有那看著就貴得不得了的腕錶，以及腳上的鞋，全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褚辭末的衣服，她很熟悉，畢竟婚內的兩年，他的衣服都是她在整理。

就連他戴的墨鏡，也跟褚辭末的不是一個牌子。

看來，不過是跟褚辭末身形外貌相似罷了。

舒窈窈站穩身子，因為腹部的疼痛，微微彎著腰捂著肚子，“我還好，多謝。”

風一吹，將舒窈窈貼在臉上凌亂的頭髮吹開，褚辭末這才看清舒窈窈左臉腫的不成樣子。

登時，褚辭末一股子怒氣直衝頭頂，一個回身，一腳踹在了章琳的胯骨上，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哎喲！”章琳轟然倒地，捂著胯骨一陣哭天喊地，“殺人了，光天化日，男人打女人了！沒天理，沒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