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麗婭看著霍普納,她把石板收了起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桑林說道:“好好招待,不要丟了我們索蘭的臉面。”
“是,冕下!”桑林點頭,對霍普納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他離開了河流神廟。
葉賽妮這時才開口道:“冕下,您真的要赴約麼?”
“人家都把請柬送來了,自然是要去的!”艾洛麗婭點頭說著。
“可是,那個大地女神的底細,我們並不清楚。”葉賽妮擔憂地看著艾洛麗婭,說:“萬一,對方設下了陷阱怎麼辦?”
“葉賽妮,你知道人類殺死一個信仰神明,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辦法,是什麼嗎?”艾洛麗婭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什麼?”葉賽妮茫然地看著她。
艾洛麗婭道:“那就是殺死他的所有信徒,從耄耋老人到剛出生的嬰兒,一個不留,斬盡殺絕。這是消滅一個信仰神靈最為簡單,也是最為困難的辦法。”
“冕下的意思是,如果對方設下陷阱,就讓索蘭的軍隊殺入萊茵王國,消滅所有的萊茵人嗎?”葉賽妮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雖然這是一個極為殘忍的決定,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做出這個決定的地步,那麼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
即使是桑林,也不能反駁她的決定!
桑洛斯河的神靈無奈嘆息,她搖頭說道:“當然不是!”
她語重心長地對葉賽妮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信仰神靈都如此難殺,更何況我呢?所以,不要擔心我了,葉賽妮。”
聽到神明如此說,葉賽妮也沒有多說什麼,她拄著魔杖站了起來,認真地對她說道:“那我在河流神廟中,等著您回來。”
喬蒂娜讓霍普納送來的請柬中並沒有寫明時間,但是當艾洛麗婭來到萊茵王國的邊境時,大地的女神也從高天落下。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只有兩個並不威武雄壯的身影站在這裡,但是這兩個身影所攜帶的氣勢,卻能夠壓迫世界。天空中,鷺鳥翱翔,大地上,羚羊奔躍。
河流女神與大地女神的信使簇擁著己方的神明。
“初次見面,你好,河流女神。”大地女神喬蒂娜穿著蓬鬆大裙,上面似乎繡著山巒的花紋,她比艾洛麗婭稍微矮一些,棕黃的眼瞳中倒映出河流女神的身影來。
眼前的大地女神給艾洛麗婭一種別樣的感覺,這是在其他神明的身上都沒有的感覺。
艾洛麗婭壓下心中的疑惑,對她頷首道:“你好,大地女神。”
“我還以為見到同為古神的我,你會更加激動一點呢。”喬蒂娜笑了起來,對艾洛麗婭說道:“沒想到,還是例行公事一樣的問候。”
聽到她的話後,艾洛麗婭這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就是古神的感覺。
艾洛麗婭從未見過除了她之外的古神,自然也不知道古神帶給其他神明的感覺是怎麼樣的。至於那些信仰真神,不像艾洛麗婭來自地球,他們都是從泰坦大陸的本土信仰中誕生的,天生帶著對古神的認知。
“所以你找我做什麼?”艾洛麗婭壓下心中的疑慮,詢問道。
“同為古神,你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事情想和我聊嗎?比如為何這個世界會存在古神與信仰真神兩種不同的神明,古神又是如何誕生的,為何就只有我們兩個...”喬蒂娜接連說著。
而她的這些問題,艾洛麗婭並不感興趣。
河流的女神注視著喬蒂娜,語氣平淡,搖頭道:“如果你只是為了找我說這些的話,那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其他的話題可以聊了,告辭。”
“等等!”喬蒂娜叫住了艾洛麗婭。
鷺鳥振翅,艾洛麗婭回身問道:“你還有其他的事情麼?”
“你是河神,是哪條河的神明?”喬蒂娜問了一個問題,她先是自我介紹道:“我是山神,是喬尼亞山的化身。萊茵人認為,山是大地向天空延伸的手,是大地的象徵,所以我吸納了他們對於大地的信仰,成為了他們的大地女神。”
而後,喬蒂娜又轉了一圈,把她的長裙展現給艾洛麗婭看,“這就是喬尼亞山的景色。”
“我是桑洛斯河的化身,是索蘭人對創世之神的信仰,承載著原初之水的身份。”艾洛麗婭揮動雙手,在她與喬蒂娜的中間展現出了寬闊奔湧的桑洛斯河。
“創世原初的力量...”喬蒂娜看著展現在她眼前的桑洛斯河,目光又落在了艾洛麗婭的身上,笑了起來,說道:“你果然還是和古神有所不同,你不是一般的古神。”
對於喬蒂娜能夠發現自己的不同,艾洛麗婭並不意外,古神本身就帶有著和信仰真神不太一樣的權柄和特殊能力,喬蒂娜算是泰坦大陸土生土長的古神,能夠發覺她的不同,也是正常的。
喬蒂娜接著說道:“我找你過來,的確是有所要求。不過,這個要求對索蘭未必是壞事。”
“說來聽聽。”艾洛麗婭道。
喬蒂娜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辭,而後才說道:“是關於萊茵王國與索蘭王國之間的事情。索蘭的開拓和征服我也有所耳聞,我也知道三十年前你們吞併了巴倫德王國,解決了那個邪神。”
那個時候,正好是喬蒂娜作為一位神,從喬尼亞山中走出的時候。
“萊茵王國與索蘭王國遲早都會有碰撞,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在沒有神明干涉的情況下,如果索蘭王國戰勝了萊茵王國,我願意帶著萊茵神系的所有神明加入索蘭;同樣的,如果萊茵王國勝利了,那麼你就帶著索蘭神系的神明加入我們。”
喬蒂娜面帶微笑地看著艾洛麗婭,問:“如何,這個遊戲,你願意接受麼?”
“你把人類之間的戰爭,看做是遊戲麼?”艾洛麗婭看向喬蒂娜,微微蹙眉。
“怎麼了?”喬蒂娜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古神和信仰真神的區別更加凸顯,信仰真神誕生自信徒的信仰當中,會更加在意自己的信徒,而古神誕生於泰坦大陸的本源,對於所謂的信徒,更顯得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