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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來自雪山的信仰

當第二十個艾洛麗婭節來臨的時候,索蘭汀城、納特城與坎貝爾城都陷入了節日的熱鬧當中。艾洛麗婭的信仰已經融入了這兩座新的城邦,生活在這兩座城邦當中的人,已經成為了索蘭人。

三十六歲的葉賽妮風韻猶存,舉手投足之間彰顯著成熟的性感。她已經將七顆魔力結晶烙印在了自己的魔杖上面,是索蘭第一個達到這種高度的魔法使。

正要外出的艾洛麗婭碰見了從外面走進來的葉賽妮,葉賽妮向她問安。

“拉提亞大祭司和米諾依大祭司已經傳來了訊息,西芙爾冕下與克羅斯冕下都會回到索蘭汀城參加今年的艾洛麗婭節。”葉賽妮來到河流女神的身旁,向她彙報著。

“我之前不就說了,不必如此麻煩。”艾洛麗婭有些無奈。

葉賽妮笑著搖了搖頭,道:“誰又能攔得住他們兩位呢?”

艾洛麗婭注意到了葉賽妮笑的時候,眼角已然浮現的皺紋,她問道:“葉賽妮,你是不是老了一些?”

“...冕下,我已經三十六歲了。”聽到艾洛麗婭的詢問後,葉賽妮嘆息了一聲。

“啊...你都三十六歲了麼?”河流的女神對時間的感知並不敏銳,對於亙古長存的神靈來說,時間沒有意義。神靈看待事物,動輒以百千年計。

“是的,冕下。”葉賽妮微微頷首,她低著頭,有一些悵然若失。

“這個年紀,早該成家了。”河流的女神揉了揉葉賽妮的頭髮,即使已經過了而立之年,葉賽妮面對艾洛麗婭時,仍然不免心中悸動。

她對艾洛麗婭說道:“我不會成家的,冕下。”

“嗯?”艾洛麗婭疑惑地看著葉賽妮。

葉賽妮接著又說:“我的一切都已經獻給了您,偉大的艾洛麗婭冕下。”

河流女神對這句話的理解與葉賽妮有些許不同,她緩聲說道:“即便是要侍奉我,你也應該為自己找一個歸宿才對。算了,我不逼你,你自己慢慢考慮,若是找到合適的,和我說一聲,我為你們在河流女神的神廟中舉行典禮。”

“是,冕下。”葉賽妮頷首,眼中有些許落寞。

但很快,她的落寞一掃而空,“冕下,我先去準備艾洛麗婭節需要的東西了?”

“去吧。”

葉賽妮離開後,艾洛麗婭走到神廟階梯前,看著前方飄揚的浪花旗幟。

隨著坎貝爾城邦的坎貝爾家族與納特城邦的席索拉家族加入,拱衛著浪花的除了青銅劍紋和黃金麥穗之外,又多出了一片白羽毛與金色太陽。

河流女神離開了索蘭汀城,沿著桑洛斯河的岸邊散步。

成雙成對的情侶們在桑洛斯河畔幽會,被神靈撞見之後,或羞赧,或激動。神靈無一例外,對他們都送上了美好的祝福。

河中的大魚與岸邊棲息的鷺鳥在神靈到來時歡騰跳躍。

艾洛麗婭走到河畔,她注意到了有一朵桑洛蒂亞從上游漂下。

在桑洛蒂亞的花瓣上面,還帶有一點雪晶。

是從雪山飄下來的桑洛蒂亞麼?

艾洛麗婭蹲下身,朝水面伸出手,大魚頂著那一朵桑洛蒂亞來到了岸邊,將其獻給河流的女神。

當神靈的手觸碰到這朵桑洛蒂亞的花瓣時,一點信仰之力融入她的身體,化作她神力的一部分,一聲稍顯稚嫩的祈禱鑽進了她的耳畔。

「仁慈的雪山啊,願您流淌的河水永不幹涸,願您潔白的衣裳永不汙染。若您能聽到我的祈求,求您降下恩典,展露神蹟。」

是對雪山的信仰?

可是,她居然能吸收這樣的信仰?

艾洛麗婭往桑洛斯河的上游看去,那是不知道有多麼遙遠的地方。

是棲息在桑洛斯河發源地的人對這條河流和誕生這條河流的雪山的信仰麼?

既然信仰能為她所用的話,那麼依照這句祈禱,展露一些神蹟也無妨。

艾洛麗婭將這朵桑洛蒂亞收了起來,她踏上桑洛斯河的河面,河水託舉著她的雙腳,大魚在她周圍歡騰遨遊,神靈向桑洛斯河上游飛去。

桑洛斯河蜿蜒流淌,穿過茂密叢林,越過崇山峻嶺,淌過廣袤平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日夜,艾洛麗婭看見了雪山,看見了桑洛斯河的發源地。

在這裡,桑洛斯河的寬度只有幾米至數十米,在河的兩岸,生長著沐浴雪花的桑洛蒂亞,還有村莊聚落,屋舍連綿成片,放眼看去,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艾洛麗婭一眼看去,估算了一下,這些屋舍如果按照一家三口的標準,足以容納五萬多人居住。

只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這種規模的城邦聚落,在這個時間段卻沒有多少人聲,寂靜的可怕。天地蒼茫一片,雪山橫臥大地之上,泛著銀光,唯有冷風呼嘯著。

總不可能所有人都到其他地方去舉行什麼儀式了吧?

那些擺放在街道兩側的炊具說明,至少在一刻鐘之前,這裡依舊有人在生火做飯。

艾洛麗婭從桑洛斯河上岸,沿著鋪滿銀雪的街道走著。雙腳踩在雪絨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每一戶人家都緊閉著大門,門口是被新雪覆蓋不久的雜亂腳印。

可以看得出來,腳印的主人非常慌張。

“誒!誒!那邊的姐姐!這裡!”

突然,一個夾雜在風雪中的極其微弱的呼喊聲傳到了艾洛麗婭的耳畔,神靈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這個聲音。她停下腳步,回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在她身後的一間房屋,開啟了一個極小的縫隙,一個少女從縫隙當中探出半張臉,低聲呼喊著艾洛麗婭。

艾洛麗婭朝那邊走去,在靠近門的時候,門突然大開,少女一把就抓住了艾洛麗婭的手把她拉了進去。

屋內很黑,只有一盞燃燒動物油脂的油燈掛在牆壁上,帶給房間微弱的亮光。艾洛麗婭看清了屋內的情況,一共五人,看這樣子像是一家五口。

那個把艾洛麗婭拉進來的少女拿起一張獸毛皮裹在艾洛麗婭的身上,“來,快暖和暖和,你的手都凍得冰涼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