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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的盡頭

風的神靈聲音也如風一般清淡,廣場上如微風拂過,所有人都寂靜無聲。

眾人注視著西芙爾,逐漸瞪大了眼睛,盡顯不可思議的神色。

曾經的人們,相信萬物的神靈居住於高天之上,雲層之後。除去神靈的國度,天空是飛鳥的樂園。在這個時代,就算是最有徵服欲的人,野心也僅限於征服所見的一切土地,從來沒有想過征服天空。

但是現在,風的神明對他們說,要教給他們征服天空的魔法!

那可是神的領域啊!

西芙爾拿出了一根魔杖,但看成色像是臨時去某棵樹上掰的分叉樹幹,仔細看頂部好像還有沒有掉光的樹葉。

許是注意到了一些人的詫異眼神,西芙爾緩聲道:“魔杖只是作為你們調動魔力的媒介,等你們對魔力和魔法的理解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世間萬物皆可成為你們的媒介,並不拘泥於某一種實物。”

“是。”眾人頷首。

“想要登上雲端,首先,你們需要聆聽風的聲音。”西芙爾將魔杖插在地上,手指撫過前方的空間,就像是撥動琴絃一樣,和煦的風從祂指尖流淌而出。

“聽風靜,聽風動,跟隨風舒展自己的魔力...飛行魔法的本質,就是用魔力創造能夠託舉自身的風。”

“在風中,你們將感受到飛行魔法的術式。”

塵世間對風最為了解的存在,站在眾人的面前,引領著他們看見風。

西芙爾並未將飛行魔法的術式直接傳授給他們,飛行不同於其他的魔法,上天之後,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魔法,所以在這方面不能出一點差錯。

唯有自己明悟,才能夠印象深刻。

只不過,人類對於魔力的敏感程度實在是不容樂觀,即使是有神明指導,今日成功讓自己漂浮起來的人,也只有寥寥數人。拉提亞和葉賽妮兩個大祭司赫然在列。

“這根魔杖會一直放在此地,供你們感悟風的魔法,我期待著你們有一天,能夠真正像飛鳥一樣翱翔天際,而不是單純的讓自己離地漂浮起來。”西芙爾為這根魔杖注入了神力之後,又對眾人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學會飛行魔法的人越來越多,能夠感知魔力學習魔法的人也在緩慢的增加當中。

索蘭汀城的天空上,漸漸的有了人類的身影。

一些大膽的魔法使嘗試飛躍桑洛斯河,去往河的那邊,帶回了不少新奇的見聞。比如從未見過的動植物,又比如一大片莫名其妙斷掉的樹木。

夜晚,皓月當空。

葉賽妮陪同著艾洛麗婭站在神廟階梯前方,抬頭凝望著天空的星海。葉賽妮的目光並不在天上的星光,而在眼前的河流女神身上。

她問:“冕下,您知道天的盡頭是什麼嗎?”

“天沒有盡頭。”河流的女神回答著葉賽妮的問題。

“萬事萬物都有盡頭,為什麼天沒有呢?”葉賽妮歪了歪頭,疑惑地問著。

艾洛麗婭回身,看向葉賽妮,葉賽妮慌忙收回了自己注視著神明的目光。河流的女神注視著自己的大祭司,問:“那你認為天的盡頭是什麼呢?”

聽到神靈的詢問,葉賽妮沉默了下來,她思索片刻後,回答道:“傳說中,神靈居住在雲端之上,祂們俯瞰著人世間的一切。所以天的盡頭,是神靈的國度。”

說到這裡,祭司看向神靈的目光中充滿了探究,“冕下,神的國度是什麼樣的?也和我們一樣建造房屋,組成城邦嗎?還是說,神明是孤獨地住在星星上的?”

“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帶你親眼見見神的國度吧。”河流的女神柔聲說道。

“以後嗎?”葉賽妮心中稍顯失落,但表面上仍然帶著對神明毫不掩飾的恭敬和崇拜。

神明口中的以後是多久呢?

葉賽妮想起了之前,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嬰兒成長,在大地上奔跑;足以讓她更為成熟,成為真正的大祭司;足以讓她與她的爺爺步入亡者的國度;足以建立一座城邦...

但是,在神明的眼中也不過是「短短十年」而已。

人與神,就像是兩條平行線,相近卻不相交。

葉賽妮藉故離開之後,伊甸才對艾洛麗婭說道:“艾洛麗婭大人,在這個時代,神國並不存在。泰坦大陸的天外,是更加廣闊的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是世界之樹生長出來的果實。”

“我知道,伊甸。但是神國存在,顯然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更重要。”河流的女神注視著天上的星海,看著它們的光芒穿過雲層,落在大地上。

……

索蘭汀城外的廣袤平原上,索蘭人們在城外不斷開墾新的適合種植的土地,種植穀物蔬菜,養殖牲畜,有了坎貝爾家族的加入之後,索蘭汀城更加繁榮。

天空中,有兩個魔法使從遠處朝著這邊飛來,他們來到城門口,大聲對下面的守城人員喊道:“遠處有疑似大批敵軍正在靠近,立刻警戒!”

“敵人?”守城將士們大驚,他們迅速派出人手通知所有在索蘭汀城外工作的人,讓他們立刻撤離。

兩個魔法使進入索蘭汀城,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河流女神的神廟當中,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神明。

葉賽妮聞言,立刻對艾洛麗婭說道:“冕下,我去看看。”

艾洛麗婭叫住了葉賽妮,她的目光落在兩個魔法使的身上,問:“有沒有確認人數?”

兩個魔法使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來得及,對方也有魔法使的存在,我們不敢靠太近,否則會被他們發現。”

“也有魔法使的存在...”艾洛麗婭沉吟少許,對葉賽妮說道:“去風神的神廟,把拉提亞叫上吧。”

聽到神明話語之後的葉賽妮明白了她的意思,頷首道:“是!”

當葉賽妮與拉提亞來到城城牆上的時候,所有在外的居民都已經撤離到了城裡,從索蘭汀城頭的位置已經可以看到地平線的那一頭那些攢動的黑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