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附屬醫院。
我立刻驅車前往,到了醫院樓下,沈平已經出現在了車庫門口,老遠就向我招手,讓我先把車停到車庫,隨後就帶我鑽進了地下車庫的電梯。
上樓的途中,他向我闡述了一下自己的調查經過,“我從李菲家出來後,立刻聯絡了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大談起了董坤的下落,結果卻發現他哪兒都沒有,這半個月以後,一直在這裡住院.”
我忙問這位富商到底生了什麼病?沈平也回答不上來,只是一臉的古怪,說自己問過醫生了,得到的答覆是還沒確診,反正就是一個勁地嘔血,隔三差五從喉嚨裡噴出一些粘稠的血塊,可醫生給他做了全身的掃描,又查詢不出任何病因,只能給出一個臟器多出衰竭的結論。
我沉默不語,跟隨沈平去了富商住院的地方。
這裡是醫院頂層的豪華病房,走廊附近還有幾個保鏢模樣的人在照看,我來到一間病房門外,立刻有個保鏢走上前來,攔下我,詢問我們是做什麼的?沈平眼珠一轉,忙對那個保鏢說,“我們是董老闆的朋友,跟他有業務上的往來,得知他生病了,所以過來探望一下.”
保鏢狐疑地看了看我倆,然後搖頭,說董老闆病了,現在不太方便會客,兩位有什麼事可以等他病癒之後再來。
我和沈平對望一眼,無奈,也只好重新退了回去。
到了醫院樓下,沈平嘆了口氣說,“這姓董的身邊圍著這麼多保鏢,咱們根本就接近不了他,怕是這條線也要斷了.”
我搖頭道,“沒關係,就算咱們接近不了這傢伙,也總有人能夠接近,這樣吧,我讓李菲過來試一試,他和董坤畢竟在一起這麼久,那幾個保鏢想必是應該認識他的.”
沈平忙道,“你之前不是懷疑,這個打算暗害李菲的人就是董坤嗎,怎麼還打算讓他倆見面?”
我搖頭道,“現在情況有了變化,恐怕李菲和董坤,都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才對.”
說完,我就撥通了李菲的手機號,將那位董老闆正在醫院住院的事情告訴了對方,希望她能進入這家醫院,想辦法和董坤取得聯絡,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對於我的請求,李菲卻顯得十分牴觸,她現在已經知道,董坤當年為了得到自己,私下究竟幹了些什麼,對董坤只有恨意,壓根就不關心這傢伙的死活。
我只能勸道,“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幫他,而是為了幫你自己,儘快找出那個在暗中打算害你的人,難道你想要一直在我的事務所裡面躲下去嗎?”
聽了這話,李菲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同意來醫院看看董老闆的情況。
果然,那幾個負責照顧董老闆的保鏢,和李菲都是認識的,她很順利就得到了那幾個保鏢的允許,直接走進了病房。
我和沈平仍舊守在病房外面,耐著性子等待了不久,大約半小時後,李菲紅著眼眶走出來,找到我們說,“他承認了,自己和孫豪的死存在關係,但卻不肯承認自己養鬼的事,還說連他也背鬼魂糾纏,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在住院,早就瘦得只剩皮包骨,我看過他的病情報告,他應該沒有撒謊,現在渾身多器官衰竭,已經不剩下多少日子了.”
我又問道,“那他有沒有告訴你,自己究竟得了什麼病,因為什麼緣故導致了不停咳血?”
李菲搖搖頭,說姓董的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無緣無故咳血,內臟衰竭,成天只能呆在病房靠著呼吸機過日子,醫生給他做了檢查,說他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最多還剩下半個月的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想來這個董坤並沒有編造謊言來欺騙李菲,可這樣一來,我們內心的疑問反倒更深了。
思索了一會兒,我才對李菲說道,“這樣吧,有勞你再去一次病房,趁他咳血的時候,將那些血塊帶出來,讓我近距離看一看.”
“好吧.”
事到如今,李菲也顧不上噁心了,按照我的交代,重新去了病房,又將一個裝滿了衛生紙和鮮血的垃圾簍帶出來,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忍著噁心,將這個垃圾簍戴上了醫院天台,趁四下無人,便帶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撿出一張帶血的紙巾,還沒等顧得上仔細檢查,耳邊就傳來了小雪的聲音,“南洋血咒,這是一種特別陰邪的法門,可以讓中咒者渾身鮮血結塊,堵塞腸道和內臟,長此以往,渾身氣血鬱結,便會導致臟器破損,陷入衰竭.”
我回頭,只見小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正把腦袋擱在我肩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那些黑色的血塊。
我好奇得很,說你這次怎麼主動現身了,莫非是李菲的事情勾起了你的興趣?小雪白了我一眼,說姑奶奶才懶得搭理你的業務呢,我真正感興趣的並不是李菲,而是這個懂得南洋血咒的傢伙,必然是一個十分精通降頭術的邪修,這種人通常都在東南亞生活,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渝都這裡來?